072 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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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神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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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戴“阿卡林的凝视”后，凯蒂不再像个“飞头蛮”似的乱飘。

全套的“死神套装”看上去完全符合它留下的传说，最少在凯蒂穿戴完成过后，她完完全全地从蒂娅的精神感知中消失了。

“真的隐身啊……”

蒂娅捏着凯蒂的小脸说道，看上去既好奇又兴奋。

“不要，好痒……”

拍了一下蒂娅的手，凯蒂示意她把“咸猪手”收回去。这种表现，在蒂娅看来很奇怪。换做平时，凯蒂巴不得多些肌肤之亲，然后去占蒂娅的“便宜”。

“怎么了？”

蒂娅又摸了一下，滑腻的感觉很舒服。

“痒……”

凯蒂强忍着情绪，尽量不做太大的动作，然后补充道：“我的感知能力上升了，但是好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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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戴完成“死神套装”之后，凯蒂实际上是完全出现在蒂娅面前的。

这里要强调一个概念：隐身。

死神套装的隐身是针对“精神感知”来说的，这就像“四代机”的隐身是针对雷达来说的一样。

在“阿卡林的悲剧”没能组合之前，凯蒂只剩下“头颅”能被观察到，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消失在蒂娅的感知之中。

按理说，完成了整套装备的激活流程后，蒂娅应该不能发现凯蒂才对。

事实上呢？

此时的蒂娅可以看到正襟危坐的凯蒂，也能触摸到她，但是精神感知中再也没有了“凯蒂”的概念。这种感觉很新奇，仿佛“遗忘”一般。

就像是因为凯蒂穿上了“阿卡林的悲剧”，她的一切行迹就此被擦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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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套装的隐身是针对“精神感知”，蒂娅已经从洛德维希和苏茜那里知道了，这也是她好奇地摸了摸凯蒂的原因——单纯地判定一下。

可是“遗忘”，这种功能就厉害了。

看着凯蒂满面通红，强忍着就是不动的神情，蒂娅恶作剧一般地“拂动”凯蒂的肌肤。

终于，凯蒂忍不住“破功”了。

随着“咯儿”的一声怪笑，凯蒂退出了某种状态，蒂娅也没有“忘了”凯蒂的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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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你感觉到了没……”

“刚刚……”

蒂娅很急切地想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

“消失了是吧……”凯蒂笑了笑，然后说道：“离开冥界死神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我拿到‘眼镜’的时候，才明白……”

“为什么死神总是飘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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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和‘渡亡’有关。”

洛德维希说完，摇了摇头继续劝道：“公主殿下还是不要尝试了。”

“知道了。”

凯蒂应声答道。刚才她也只是好奇，并没有主动前往“冥土”的意思。冥界是亡者的归宿，一般没有活着的生命喜欢去那里。

“为什么啊，装备不是要‘磨合’的吗？”

蒂娅对洛德维希的说法有些不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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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来话长，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洛德维希想了想，觉得以自家女儿的理解能力，也是可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了。

“死神离开冥界一般都是需要引导灵魂回归冥界，但你们也知道……”

“弱者的灵魂……”

“在亡故后，一般就直接消散了，除非他生前和冥神有过约定。”

“这样的话，他们就需要一个‘引路人’，……”

“当然，正规的说法是‘渡亡精灵’。”

说到这里，洛德维希短暂地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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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死神，就是冥神的使者，负责引导亡魂回归冥界。而人间和冥神有约定的人类极多，所以，死神出现的次数也很多。”

“人间对其他位面的生物有限制，死神为了完成任务，一般都会‘虚化’前来……”

“这时的死神其实是‘一分为二’的，处在冥界的那个叫‘魂引之灯’，来到人间的‘冥河船夫’，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渡亡精灵’。”

“虽然凯蒂公主得到了‘阿卡林的悲剧’……”

洛德维希指了指凯蒂曾穿着的死神套装，然后强调似的说道。

“阿卡林的悲剧是制式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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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式装备很常见，军队用的最多。比如说，铠甲防具和投枪之类的兵器。

一般而言，能被称作“制式装备”，多数都具备几个特点：标准化制造，批量产出，有唯一编号等等。

“虽说公主获得了这件‘阿卡林的悲剧’……”

“但它实际上是在冥界有备案的。”

洛德维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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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用吗？”蒂娅感觉莫名其妙，有些无奈地道：“难道还要还回去不成？”

“当然不是。”

洛德维希赶紧表示“乖女儿你想错了”。

“‘阿卡林的悲剧’在冥界有备案，这没什么……”

“冥界失去的类似装备很多，可是凯蒂公主刚才的尝试，就是‘虚化’……”

“如果能达成‘形神一体’，公主殿下就成了死神，这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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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做个类比，冥神就像是十殿阎罗和地藏菩萨的上司。

十殿阎罗类似封疆大吏，类似世俗王权，地藏类似冥神的代行者，相当于宗教领袖。

死神小队的队长就类似判官，而死神则相当于来人间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和日夜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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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愿有岁月可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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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死神不是说不好。

但是。

作为维斯特的继承人之一，凯蒂有着大把的未来可以选择，没必要去冥界啊。这才是洛德维希刚才说“公主殿下还是不要尝试了”的真实意思。

死神，是冥神的使者，也是冥界的武装力量，一般只与亡者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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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这个感觉……”

“身体轻飘飘的，但是敏感度高了很多，甚至可以感觉到元素之力经过身体带来的震荡。”

凯蒂说了一下具体感觉，这是她刚才之所以怕蒂娅触摸的原因，身体极为敏感。毕竟凯蒂还保有身体，而不是像死神那样，来人间的时候介于“虚实之间”。

“这个问题不大，‘泰和殿’有很多药剂。”

洛德维希给出了解决办法。

“那我们赶紧去吧……”

蒂娅拖着“赖床”的凯蒂准备出发。

“别，别……”

凯蒂赶紧摘下“阿卡林的凝视”，然后又收起“死神法袍”，这才豁免了敏感度提升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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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儿，你先不用着急……”

洛德维希一把按住蒂娅的头，顿时让她老实了许多。

“药剂需要等待凯蒂公主成年后才能使用……”

“现在，只要不进入‘虚化’状态就行。”

“在这之前，还是先吃早餐吧。”

时间拖了很久，蛋糕因为意外烤糊了，只喝果汁是不能充饥的，尽管也有糖分。现在，洛德维希打算出去吃。

当然，如果不是蒂娅回来的话，这时的他应该是带着老婆孩子在外逛街才对。

“可是……”

蒂娅是知道早饭糊了的，毕竟，还是她先闻到的“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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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去吃。”

洛德维希一把揽过哄孩子的苏茜，然后干脆地说道。

“？？？”

蒂娅一脸懵逼地问道：“我呢？”

“乖女儿……”

苏茜带着笑意，颇为神秘地摸了摸蒂娅的脑袋，然后道：“你不是要陪凯蒂公主去参加科伦娜王后的宴会吗？”

原来是示意蒂娅去王宫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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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儿，妈妈走了啊。”

苏茜欢快的声音自一楼传来，听的蒂娅很郁闷。

“要不，我们也去？”

凯蒂准备邀请蒂娅先出门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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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蒂娅知道了“父母逛街不带自己”的打算之后，她已经在床上滚来滚去有十来分钟了，原本轻飘飘的裙子也弄得皱皱巴巴。

“啊啊啊啊~~~~”

碎碎念的蒂娅嘴里发出了无意义的单调音节，像是在伴奏，又像是纾解郁闷。

失宠的感觉，真不常见。

好在蒂娅也不是真在意，主要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乱，蒂娅毫无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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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这样好么……”

沉默了一会儿，蒂娅开口了。

“什么？逛街？”

凯蒂不太清楚蒂娅这样不明不白地想说些什么。她知道蒂娅不喜欢逛街，但是她还知道蒂娅喜欢吃甜食和买衣服，这两件事只有逛街才能做到。

“不是。”

蒂娅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发出闷闷的声音。

“什么不是？”

凯蒂趁机占便宜，贴在蒂娅后背上，嗅着蒂娅发丝间的特殊气息。

淡淡的草木清气和被子蓬松的温暖感觉，像极了春天时，河堤旁边的草地。

这是药剂师身上自带的一种气味，经常处于某种环境中的药剂师自然而然地会带有相关的气味。蒂娅目前算是草药学派的，尽管她三大流派都有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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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别闹了……”

虽然嘴里说着拒绝的话，但是蒂娅也没有推开凯蒂，而是解释道：“爸爸说了……”

“阿卡林的悲剧’会有‘虚化’效果，这样你还要去吗？”

蒂娅偏过头去，看着凯蒂。凯蒂则揽着蒂娅的肩膀，两人一起翻了个身，并排地躺在蒂娅床上。

“当然。”

虽然想用“舍不得我”这样的话来缓解气氛，但是凯蒂不希望在此时“抖机灵”。

“那我送你个礼物吧。”蒂娅说道。

既然凯蒂使用“死神套装”有可能带来负面影响，那蒂娅就有义务消除这个影响。

毕竟，凯蒂得到了“阿卡林的悲剧”也算是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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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看吗？”

凯蒂看着天花板，眯着眼说道。

“不能！”

蒂娅直接拒绝了，然后又道：“闭上眼睛。”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凯蒂转头向右，和蒂娅静静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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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且以深情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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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闭上眼睛。”

蒂娅不依不饶地让凯蒂服从“命令”。

“嗯。”

应该是没见过蒂娅这么认真的表情，凯蒂有些发呆，但随后就反应过来了，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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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双目紧闭，满怀期待。

因为心神沉静下来的原因，她的感觉敏锐了很多。

窸窸窣窣的杂音出现在耳边的时候，凯蒂很想睁眼看一看。

不过，联想到蒂娅的郑重神色，凯蒂还是按捺住内心的好奇。酥麻瘙痒的感觉在脖颈之间，好似有谁拿着羽毛在拂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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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蒂娅看起来对自己的礼物很满意。

“让我看看……”

凯蒂投影出一面镜子，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形象。因为仰躺着的原因，脸庞看上去有些大，可是，这点瑕疵挡不住那淡蓝色的光带和温暖的“海琳宝石”。

“蒂娅……”

凯蒂搂着蒂娅，下巴不断地蹭着她的脸颊。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蒂娅愿意把珍贵的东西送给她，她当然很高兴。但是凯蒂也知道蒂娅需要“海琳宝石”来恢复状态。

“我的‘精神力场’现在还不稳定……”

“所有也不打算用魔法了。”

蒂娅双臂手肘撑着凯蒂，让她离得稍远了一下。

“新星都很危险，所以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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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

凯蒂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不断地想要蹭蒂娅的脸，她还以为自己只是“单相思”呢。早上问话的时候，蒂娅没有给出直接回答，着实让她伤心不少。

不过，再无法得逞之后，她快速地亲了蒂娅的额头，然后道：“闭上眼睛。”

“凯蒂，不要乱来啊。”

鉴于凯蒂以往的表现，“心有余悸”的蒂娅告诫道。

“安啦，人家又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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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

凯蒂的动作很快，而且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蒂娅只是感觉到一阵细微的“空间波动”，这种波动很平常，就是开启“空间装备”常见的波动。

然后，凯蒂说话了。

原本投影的镜子还在，蒂娅浑身散发着星光一般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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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繁星法袍’。”

“我就要离开了，Starry Starry Night——繁星之引能作为我们之间的联系渠道。”

“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要到通话时间。”

繁星之引可以保证通讯的隐秘性，但是“通讯信道”还是要建立在埃姆瑞德帝国搭建的渠道上的。这就像只有手机，如果没有信号基站也是不行的。

蒂娅想要占用部分“通讯信道”聊天，肯定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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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姆瑞德帝国要带人考察新星，凯蒂自然也会去。

不过，凯蒂不算研究人员，肯定不会享有“优先通讯权”。作为一支先头的“考察队”，肯定要把研究人员的“通讯”作为重中之重。

至于其他人员想和盘古大陆联系，那就要排队等候了。

主位面的宜居星球很多，但适合“盘古大陆”居民生存的星球不多。

在“主序光轮”之外，这颗新出现的“星球”是少说几个类似盘古大陆的行星，除了处于“侏罗纪时代”这一点。

根据观察可以得知，这颗星球上巨兽很多，研究人员要去的话，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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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很快的……”

蒂娅对时间的变化倒是不怎么上心，她是魔族，活得长是必然的。

“那时候你能回来了，我也不用被‘禁足’了。”

“谁要关你禁闭？”

凯蒂听着蒂娅莫名其妙的说法，很奇怪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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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伦院长和你们一起去。”

“肯定是克洛维斯院长留下来啊……”

蒂娅一脸不爽。

她这次犯错全程都是克洛维斯处理的，虽说“药剂师学院”得了面子，可是处罚是不可能取消的，“禁足”的结局在所难免。

“没这回事，我还想说呢……”

“晚上的宴会也有麦隆公国的使者……”

“他们来申请农业支援。”

“陛下决定把你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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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娅一脸懵逼，写满了“我一个研究药剂的和农业有什么关系”的想法，简直是呼之欲出。

“不止如此……”

“所有人都要去，这是Sarah——萨拉园长的提议。”

萨拉·露易丝·裴琳（Sarah Louise Palin），“红魔导学园”的园长，选择了一个极具魔法学园特色的处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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