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很奇怪吗？”蒂娅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你对现在感到绝望吗？”梦境魅魔难以理解地瞄了蒂娅一样。

“不啊，很满意。”尽管一时半会儿不能动用力量，但是蒂娅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所以啊，你是怎么看到的？”梦境魅魔也很纳闷。

那可是代表着“最深的绝望”啊，主位面的自己竟然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瞄了一眼，或者说一个内心充满幸福感的人竟能体验到无尽地绝望，这才让人难以理解。

梦境魅魔上下翻飞，内心的疑惑都快满溢出来了。

“很自然地就看到了。”蒂娅的回答云淡风轻。

“？？？”梦境魅魔双手支着下巴，在半空中翘着腿，一脸鄙视。

“真的很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出现了，然后又消失了。”尽管梦境魅魔还是“鄙视脸”，蒂娅依然如实地复述了自己的体验，“那种经历很自然啊，就像我平时传送到实验室、然后写观察日记、顺手把笔记放在桌子上一样。”

蒂娅用这种日常化的生活轨迹说明了自己真的没有感觉到异常。

“接下来呢？”

“接下来？”蒂娅仔细想了想，“接下来就没印象了。”

“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你该看到的，或者说，不是普通的凡人能看到的。”

“主位面的生物，无论善恶，守序还是混乱，只要是心中还有希望，就不可能看到‘诸夭之野’，”，梦境魅魔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这个生命强大还是弱小。”

“而这段记忆之后被你遗忘的经历，你不知道。而我，也不可能知道了。”

“除非，你可以用‘预言术’溯流追源重现当时的景象。”

“而这，是你所做不到的。”

“因为，不会再有同样的‘传承经历’可以让你使用‘守护’。”

“看不到？”蒂娅感觉这个【梦界】的自己好像有些话没直接说。

“看不到。你的这段记忆被‘Abrade——抹消/磨销’了。”梦境魅魔也很沮丧，无论是谁，都不想自己的记忆片段被无端端地抹掉一部分。

“除非，你能跳出‘时间’，在更高的维度上观察。”

“并且是真正地回到这个时间节点上观察。”

“但这，是主神的权能。”

“等等……”蒂娅没有理会梦境魅魔后面的话。

成为主神对蒂娅来说太过遥远，她喜欢主位面多姿多彩的生活，尽管别的地方一样精彩，但那里不是蒂娅所向往的。

“生活在别处”，对蒂娅来说，意义不大。

而且，“真正地回到过去某个时间节点”可是会从这个“节点”重新成长的，也就是说蒂娅的成长轨迹在后来相遇时会出现两个真正的“自己”，这要不能实现“统一”，那蒂娅就真是“真假美猴王”，需要死掉一个才行，这样无论剩下谁，都能代表真正的蒂娅了。

“你说了Abrade，而不是Erasure。”蒂娅打断了梦境魅魔。

“这是灵魂法术吧。”

“老师说过，记忆只是信息，只可以Erasure——擦除，不能Abrade——抹消。”

“我的灵魂缺损了？”蒂娅想到了一个可能。

然后，蒂娅幻化出的实验室和凉亭瞬间崩溃，场景转换成了她最初到来时的一片光亮。也就是说，周围都是一片明亮的光源，这遮住了精神力向外延伸观察的途径。所以说，每个人的梦境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除非有人使用针对性的法术来进行干预。而这个难度，比位面旅行到【梦界】还要困难。

心神震动之下的蒂娅无法继续维持幻境。

而短时间内，蒂娅的心情难以平复，也就没有再度幻化的能力了。

“没有，很完美。”梦境魅魔说道。

“可是，你用了Abrade。”

“这正是我想说的。”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你所见到的东西显然超出了你的精神强度和灵魂承受的上限。”

梦境魅魔并不知道“烈焰凤凰”茉儿，只是知道蒂娅承担了一个接受凤凰族传承的森林小矮人所受到的“伤害”，所以语气里带有强烈的不确定的意味。

“所以我觉得奇怪。”

“因为，你能完好无缺，应该是‘负柩者’的原因。

“‘负柩者’艾希礼·思嘉·依卡特为你遮蔽了传承带来的‘伤害’。”

“一份足以让你感觉到绝望的精神冲击。”

“你要知道，你所见到的就是‘魔女之墓’。”

“‘黑暗千年’中所有死亡的‘魔女之墓’。”梦境魅魔郑重地强调了一下。

“这个地方，就在【梦界】。”

“是【梦界】位面中的‘希望之光’。”

“即使是【梦界】的位面核心，孕育的希望都不会超过这里。”

“但是，”梦境魅魔的话锋一转，“只要心中还有一丝希望的主位面生物，都感知不到这里。”

“你明白了吗？你所要承受的是什么？”

蒂娅刚从前一轮打击中清醒过来，既然梦境魅魔说她的灵魂是完整的，蒂娅姑且也就信了。

但这一番话就让蒂娅理解了为什么斯蒂芬妮会承受不住传承带来的考验。

毕竟，斯蒂芬妮也不知道那个“魔导武装”来自于谁，就算是她的父亲，也不过给出了“预设的条件——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恐怕莫洛本人也不知道这件武器的原型。

更关键的是，茉儿的传承明显把她自己在“九幽世界”的经历带上了。那个“生人勿进”的鬼地方除了茉儿，千万年来就没听说过谁会在那里一直历练的。

这种精神压力没有在第一时间压垮斯蒂芬妮的精神，已经足以说明她的资质。

接受茉儿传承的资质。

唯一值得可惜的就是，蒂娅并不知道这份传承的要义是“爱”。

否则的话，就能明白斯蒂芬妮的想法了。

虽然斯蒂芬妮喜欢跟着蒂娅，像个“小尾巴”一样，但是蒂娅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尽管蒂娅才14岁。但是对于年幼的时候就在父母的指导下看过“巨龙之书”——这个刻在奥克塔维亚自己鳞片上的传承——的蒂娅来说，她的确很“成熟”。

而现在，不只是奥克塔维亚的“日记”——巨龙之书，也包括了克洛乌狄的手札——《云水鉴心》。

梦境魅魔条理清晰地回答了蒂娅“为什么她的灵魂完整无缺”。

“‘夜歌女王’嘉儿替我承受了这次伤害？”

“不是，是‘遮蔽’。”梦境魅魔纠正了蒂娅的说法。

“这份痛苦不会再被感知，因为你不会有同样的经历了。”

“或许‘负柩者’本人在的时候可以做到替你承受，但是，这有可能只是个炼金造物。尽管是以灵魂主神的领域为蓝本，但依然做不到为你承受这份传承带来的‘伤害’。”

“你的朋友真的很幸运，不只是因为你，这份传承也一样了不得。”

“这或许是‘火焰神王’博德的传承呢？”梦境魅魔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你说这份传承带来的效果让我见到了‘魔女之墓’这个神秘度堪比位面核心的地方，可是又说一个炼金造物就能让我规避这次伤害。”蒂娅还是有些不了解，“灵魂主神这么厉害？”

本来蒂娅是想说神明的权能，但是这样说的话离她想知道的东西有点远。

蒂娅迫切地要知道自己的灵魂是不是真的完好无缺，这种想法其实有点像是寻求安慰。

寻求那个来自【梦界】的理性同位体的安慰。

毕竟，蒂娅知道的Jaryika——嘉依卡，是传记中的【夜歌女王】。

而【梦界】，或许会流传着关于她的别的故事。

作为一个辅助专精，克洛薇儿其实和蒂娅讲过灵魂法术，尽管蒂娅不会用。

“所有神明都是有身体的，也就是神格，灵魂主神除外。”

“或者说灵魂领域的神明从上位神进阶到主神后，是没有标准意义上的神格的。”

“这样你能明白了吗？”

“好吧。”蒂娅只好点点头，尽管她不理解，但也知道神格是所有神明的根本。

“不过，魔女很强大吧？”蒂娅问道。

“有些是。”梦境魅魔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梦界】也像人间一样有国王吗？”

“没有。等你以后有实力进行位面旅行，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嗯。”蒂娅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说道，“我知道‘魔女的诅咒’，克洛乌狄也说‘这是命运的不公’。”

“所以，我想去看看。”

2018-8-11

12:32:52

Tips：

1.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解释一下梦境魅魔的惊异，以及斯蒂芬妮在传承中的经历。

2.灵魂主神

有个唯一的例外，ANN，这个是有身体的。

2018-8-11

12:3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