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隔壁老王

{王大伯，你先在一个人住啊？}

我突然感觉一阵有心无力，见面第一居然说出这种废话，全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剩下我面前这个孤寡老人，还不是废话。

两旁白发地中海式分开，一道道被岁月划过的皱纹，依然炯炯有神的双眼，这老人依旧中气十足，但是无意间透露出一股沧桑的气息。

…..但是那排洁白的牙齿….这岁数怎么还有这样的牙齿，肯定是假牙，够了！不用这么明显露给我看，这不值得你在我这种年轻人炫耀…….不过，请问牙医医疗技术哪家强？

老人听到我的话后瞬间脸上笑容失去光彩，明显有些问到痛处，不过他还是默默地点头，承认的我话。

[额！刚刚听你讲话，忘记泡茶了，招呼不周，不好意思。]

老人突然又恢复过来，这句话明显就是躲避这个话题，说完这句话后，拿着茶几的茶具走入厨房泡茶。

真是棘手的事情，早知道就不答应居委会那个大妈了，大妈找上我和那个一直看不起“低学历”的邻居炳丁贾（这个人名我一直不记得）还是有缘故的，父母去世后，那时高中还没毕业，我没有来得及寻找工作，大妈是居委会主任见到我生活困难，学校放假的时候让我到居委会做打杂的，每个月发给我1000元工资。

虽说钱不多，但是至少一个人吃.喝.水.电.费足够了，高中毕业后，我从事网游职业玩家这工作，但是我并没有将居委会的工作辞退，因为网游工作不是什么后时候都有人订单，如果一个月都没人订单，居委会这份工作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了。

由于居委会的范围只是小区，我这种挂个名字的“成员”在大妈的“好心”下还是能瞒天过海的，毕竟过年，年货也是没给少的，但是有时候也不能白拿工资，不做事情，就像现在这位“隔壁老王”这种事其他人不原意接的工作，直接丢给我了。

不过，像“隔壁老王”这种问他不说，每次都转移话题根本没法解决，除非有人完完全全知道怎么回事，然后陪同我一起来跟其谈谈心可能让事情好一点。

不过，其实大概我也是知道的，就是女儿女婿“走的早”，留下唯一的孙女也“失踪”了，居委会怕他心理承受压力不行，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伤害到别人。

第二就是最好让老人的心情平复下来，安度晚年，不要轻生自杀，当然这是表面上为老人好的提议，实际上是为了等老人死后，国家将老人的这间房子之类的回收后，再次抛出去能够好买一点。

至少不会因为一些不好的“传言”将这件房子卖不出去，或者价钱降低数陪才能卖出的情况出现，毕竟这个老人已经被传言弄的人心惶惶，小区的大妈大婶多，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八卦多嘴，特别是女人……（我绝对不是这种女人，不对!我是少女!我是永远的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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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四周扫视，最终定格在电视机旁白橱柜里面的照片，照片里面是一名少女，长发留阴，长阴已经遮掩过眼睛，除了眼睛下面的五官，其他都看不清楚。

大妈说“隔壁老王”家里失踪的孙女应该就是照片里面这个人了吧，我之所以能确定，是因为如果是老人的女儿肯定会和她老公一起照，如果是老人的女儿年轻时的照片一定很残旧了，而这张照片并不是太残旧。

照片中少女的笑容有点熟悉，但是我确定我并未在小区或者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可能我长期呆在家里少出去。

[让你久等了。]

“隔壁老王”一手端着茶壶，一手用三个手指夹着被子急匆匆的走来。

{没事！没事！让老人家给我这年轻的端茶，怎么好意思。}

我站起来客气地道，作出一脸尴尬的样子双手帮他拿过杯子，应付这种情况方式宅在家里两三年的我还是如此熟练，只是在社会打滚一下，而虚伪已经深入习惯了。

我们两人再次坐下，进入正题。

{王伯，我这次代表居委会来探你，对于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希望你节哀顺变，好好安度晚年。}

我饶了弯不提那图片上少女失踪的事。

[嗯！我一直都很冷静，居委会这次来应该还有其他事的吧？]

{嗯，那我们进入主题吧！我们居委会希望你最近在家休息，不要在“小区”里面多走动，想多点好一点的事情，有什么想不通的就别想了。}

说话的时候我特别突出“小区”两个字，暗示只要你别神经错乱的在小区做些什么伤害别人的事就好了，你在外面怎么做都不关我们居委会的事。

[我都说了我一直很冷静，你们不用担心！]

{还有的是，这里有份文件是给你的。}

我从带来的文件袋将其拿出，大妈临走前放下的文件袋，这里面我也翻了翻，看了一下，这里面名义上是居委会将委托管理“隔壁老王”的房子，实际上国家某机构已经看中了这间房子，想早点拿过来，小区的位置刚刚好在地铁出入位置，所以很值钱，而小区是早年建成的那时这里还没有地铁，所以当初父母买房子便宜了。

文件上，写明的是居委会想将老人送去养老院，而他的资产将交由各单位保管，果然一见别人后无继人，就立即抢身家了，饿鬼狼胎，当然这里的房间由居委会管理，但是实际却不知道谁在背后操控。

文件上，已经说明了“隔壁老王”在小区有两套房子，其中一套还是我家旁边一直没人住的那间，小区每栋楼都有数层，每层有三个单位，除了我和炳丁贾之外还有一个美人住的，原来也是我面前这位老人的。

[不行！我不签，我要在这里等我孙女回来！另外那间房子，我也不给，那时我留给孙女的嫁妆！我怕她以后没地方住！]

[想要我财产归公家？我还没死！]

对方这样一说，我也就明白了，这次“居委会”们真的咬别人的命根了，对方怎么可能轻易放出来，何况别当对方人老脑傻。

当然你不签！我也有办法让你签！

我将目标转向橱柜里那幅照片。

我站起来缓步走过去，看着失踪少女的照片，叹了口气继续道。

{王伯…..这是你孙女对吧？真可惜！其实我们和“其他部门”也在找你的孙女，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特征又少，能找回来的几率很小……}

这照片中的少女有点熟悉，特别是笑容，即使脸部被遮掩了一部分，但是从其他角度看着少女五官精致，应该很漂亮，但是为什么还要留这么长的阴呢？伤痕？还是自卑？

橱窗的第二层将我的目光吸引过去，第二层放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合照，照片上皱纹很多，明显被人多次握紧的。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人语气有点上升，情绪渐渐激动。

{老人家，其实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孙女想想，11月刚到天气这么寒冷，不知道你的孙女在某个角落忍受着寒冷和饥饿，可能她想吃一碗热腾腾的面。}

我再次将话题避开文件上的内容不讲。

[我已经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他一切全部不谈，你现在不过是被人用来做说客的狗而已。]

老人直视着我。

{你有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的？}

[对不起我只会考虑人的感受，不会考虑狗的感受。]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

我打开橱窗，轻轻地拿起少女的照片看着。

[呵呵！要不是你们拖三拖四，我孙女早就找到了，也不用在外面挨冷挨饿！他们还派你来跟我谈条件！]

{也对，这个渐入冬季的时候，一家人最紧要整整齐齐的在家团圆。}

{但是案件一直都没有进展，你提供的特征又少，我们很难工作，这么多天的寻找，你不累，其他人都累吧？何况案件也不只你一件，还有很多案件要调查，虽然说那些人都是为人民服务，但是谁会没有利益就做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道理你也知道吧！}

[那你们想怎么样！你能代表除了居委会的“其他”吗？]

{文件已经在你的手上了，你觉得呢？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对不起，你孙女正式成为每年失踪人口之一。}

[…….我也知道，这件事麻烦了很多人，包括你们也出了很大力气去帮我找我的孙女，但是同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放弃寻找，真的，她肯定还活着！]

老人最终还是将快要爆发的脾气忍了下来，紧紧的抓紧椅子的扶手，最终还是松开了，拿起了旁边的圆珠笔，向事实低头。

{你也不要这么悲伤，不要这么烦燥，做人最紧要就是开心啊！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以上对话感谢TVB剧组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