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计策（四）

“果然是这样......”

听到这，艾薇拉难掩沮丧。

“不过我认为如果要找回去的方法，就必须要你的帮忙，特别是现在，这种想法更深了。”

“唉！？”

沮丧之后是惊喜。

“因为你是个怪胎。”

“......”

再之后是郁闷。

“别生气，我这种说法可能有点问题，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很特别而已。”

“完全就是两个意思吧......”

“嘛......那个，不知道我前面有没有说过，我之所以会来到这，可能和现在频繁发生的天灾有关，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时间上太巧了。”

“这么说来确实是......不过......”

虽然试图寻常其它解释，但很快就放弃了。

“也是呢，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而会在意并实际行动的大概就只有你了，当然，你公主的身份也是一个原因，在有些方面能方便不少，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前者。”

“原来是这样......姑且可以接受。”

“所以我帮你处理天灾的事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你没必要太在意，而且从结果来看，这样不是刚好吗？现在你所看到的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结果吗？”

说着龙斗指着下面的大街。

虽然不能和以前相比，但至少比前几天要好多了。

“......”

虽然艾薇拉没有直接回答，不过看着街道时的欣慰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见时机差不多了，龙斗又提出了之前的问题。

“那么，差不多该说了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

艾薇拉的表情突然变了，而且一言不发。

不过龙斗也没有说话。

在沉默了数秒后。

“我现在......”

艾薇拉开口了。

“已经有点搞不清楚了......”

“不知道该相信谁吗？”

“嗯......”

龙斗在这里说的这句话很突兀，也可以说很奇怪，不过现在艾薇拉并没有余裕在意这个。

“我总觉得阿尔瓦王兄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好陌生，好可怕......”

“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很聪明的哥哥吗？他怎么了？”

“最近有针对我的谣言，所以阿尔瓦王兄特意派人找我。”

“谣言吗......大致听过。”

“听克莉斯多说，之所以会有那种谣言，是因为最后那个特大海啸突然消失了。”

“那个特大海啸......这个我倒是也知道，不过这个怀疑也不无道理，毕竟如果不是制造天灾的主谋本身，是很难让那个海啸突然消失的吧。”

“可是我看到了！”

艾薇拉的语调一下子高昂起来。

“我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黑色铠甲骑士！”

“唉？黑色铠甲骑士？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是真的！我真的看得到了！而且只用了一拳就把那个特大海啸打散了，顺带的连暴雨也打停了。”

“有这种事吗......虽然很夸张，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了。”

“哎？龙斗相信我说的吗？”

“这样解释才说得通吧，况且你连我这种人的话都会信，所以也说不了谎。再者，本来之前刻意传黑色铠甲骑士的子孙已经找到的谣言，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逼出他（她）们，因此，就算真的出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代表计划成功了。”

“说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当然，这里面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你不会把这当成是理所当然或是奇迹什么的了吧？如果什么都不做，可是不会这样的。”

“唔......”

“虽然我相信这种说法......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是呢......克莉斯多也是这么说的......”

“话说，既然你都亲眼见过了，只要让那个人出来作证就行了吧。”

“这个......虽然我亲眼看到了，但对方全身都是铠甲，所以我并不知道对方的相貌。”

“那性别呢？”

“这个也不清楚，因为对方根本就没说话，在那之后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所以......”

“所以就算亲眼看见了，也还是什么都不清楚吗？”

“也不是什么都不清楚，至少性别我大概能猜到，我想的话，应该是男性。”

“这种东西用猜的太不靠谱了吧？毕竟这东西不是男的就是女的，就算随便猜也有很大可能猜中。”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总有这种感觉。”

“就算你一味强调这种感觉论也......不过这下就难办了，既然都出手了，那人为什么不表明身份？如果那人能自己站出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那个人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事到如今也不应该抱怨，而且那个人不表明身份应该也有原因。”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嗯。”

“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

“咦？”

“当然，因为就算你把这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倒是没问题，但万一，万一你把这件事真的说出来，而其他人又相信了，那就糟糕了，因为这样一来，那个人只会遭受无辜的责难。”

“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想看，在其他人眼里，那个人虽然瓦解了这次危机，但却不表明身份。当然，这本身倒是没什么，民众虽然会对那个人的身份很感兴趣，但还没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但不知道身份就代表没着落。也就是说，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不能保证那个人会再次出来救场，民众关注的始终是这个，心里对这个没底的民众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和缓解心中的恐慌就会对那个人进行责难，目的自然是为了逼那个人出来救场，虽然很理所当然，但这在我那个时代就叫道德绑架。”

“虽然会有一部分人想到那个人不表明身份有着自己的原因，但在内心不安的情况下，他们会选择性的无视这种可能，将那个人不表明身份的原因归咎为不负责。尽管有人说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那终究是理想状况。现实中，大众很容易盲从和强行无视，无法客观的看待问题，毕竟人本身就是一种很主观的生物，就算有某些人能做到客观，但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不可能的。总而言之，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民众是否相信你说的，因为就算相信了，从结果来看，那个人也会因为你而遭到民众的责难，明明好心救了你们，最后换来的却是这种结局，你也不想看到事情变成这样吧？”

“......”

“所以说出特大海啸消失是因为黑色铠甲骑士，不管民众是否相信，这条路从一开始就走不通。”

这时，龙斗才注意到艾薇拉已经不说话了。

龙斗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为单身狗的原因，虽然说的是正确的，但说的这么现实，这么残酷，喜欢理想和浪漫的妹子可不喜欢这个，反而会觉得自己很烦，很中二，毕竟妹子要的是好听的，而不是对的。

“呃......”

虽然明白这个，但情不自禁就......

再说了，身为单身狗的龙斗对气氛节奏的把握很弱，毕竟这是现充的技能，如果有这种技能，龙斗也就不会是单身狗了。

就在龙斗不知所措之际。

“龙斗应该知道会变成这样吧？”

艾薇拉开口了。

“唉......？”

并非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而是龙斗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个。

“龙斗前面也说过，刻意放出黑色铠甲骑士的子孙已经找到的谣言，其中一个目的是为了引出黑色铠甲骑士，而龙斗又知道就算真的成功了，到最后黑色铠甲骑士可能也会遭受到民众的责难。”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又怎么了？”

“这不就代表龙斗在制定那个方案的时候就已经准备承担黑色铠甲骑士遭到非难的责任了吗？”

“......”

虽然这么想很顺理成章，但一般人会这么想吗？或者应该说，会特意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吗？

不过在注意到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后，龙斗似乎又明白了，毕竟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抱歉，我说谎了。”

龙斗突然双手合十，低头道歉道。

“咦？说谎？什么意思？”

这让艾薇拉有些不明所以。

“虽然我刚才说自己料到会这样，但事实上，当初制定方案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放出那个谣言的时候也没想过黑色铠甲骑士会真的出现，至于后面的事也没想那么多。尽管我是想尽量把自己塑造得料事如神的，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到那种程度。”

“唉？是这样吗？”

“嗯，其实那方案里有很多都是碰运气的，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聪明，总之，别把我捧太高了，不然我会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