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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鹳河道

帝姬之心 轩辕九 2370 2019-07-29 04:09

  

宋军水师一直死死地压住朝北的水路,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目前我们仅剩六十多艘战船,这还是与宗弼汇合后的规模。宋军大船扯起风帆,一路急行,丝毫不打算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我们连航线都无法规划,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宋军水师压迫的东北二线,往西南而去。

前方出现一片芦苇荡,水路渐窄。宗弼的旗舰想都不想就钻了进去,我皱了皱眉,回头看向身后杀气腾腾的宋军舰队,只能指挥着金军跟在宗弼后头。

水道狭小只是一个方面,这里的水深水量都比外面的要少很多。幸亏金军的船偏轻偏小,不然都很有可能搁浅,被困死在这里。

也幸亏如此,韩世忠的大船无法进入这片区域,他们封锁了芦苇荡的入口处,我们想从原路返回的话,只能先干翻他们,当然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我登上了宗弼的旗舰,他满面关切地迎上我:“嬛嬛,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我狠狠地捶了他几拳,嚷嚷道:“完颜宗弼,你个大笨蛋!你现在明明应该在长江北岸!而不是在这个不知道有没有路的烂泥潭里!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他笑道:“看到你还这么生龙活虎,我就满意了。”

我又给了他两下,悻悻道:“生龙活虎个P,都快被你气死了!”

他含笑看着我,目光灼热道:“这辈子大概就冲动这一次吧。之前在远处看着你杀入宋军编队,突然间就不想去北岸了,只想与你同生共死。你别生气了,我只是顺了自己的心,既然做了,就绝不后悔。”

我侧身避开他情深似海的眼神,叹道:“兀术,那你的志向呢?你的抱负呢?你这样待我,我不是不感动。但一个小女子的感动又有何意义呢?你是完颜阿骨打的嫡子,是女真的英雄,将来是出将入相的大人物。以后,真的不许再这样了。”

他悠悠道:“这可说不准,谁知道呢?”

我气得又去捶他,他跳着脚着避开了。我没时间理他,转身下去找韩常,命令他四处寻找出路。

一个时辰后,韩常抓了个汉人老者回来,向我和宗弼回报道:“这里是个废弃多年的死水港,叫做黄天荡,四周并无其他通路。此人是附近的渔民,殿下和军师可再详细问他。”

宗弼问下来,那渔夫和韩常所说大体一致,总而言之,我们被困在这里了,除了回头和韩世忠死战,看起来别无他法。

我沉默片刻,起身来到那个吓得脸色煞白的渔夫面前,和颜悦色道:“老人家,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想再问问你,在被废弃之前,这里的水道可以通向哪里?”

可能是我的声音温柔好听,他恐惧之色稍减,定了定神后回道:“大约十多年前,从这里出发,东面可去镇江府,西面可到健康府。”

哟点了点头,又问:“此处距健康府多远?”他想了想道:“约四十里左右。”

“如今为何不能通行健康?”

“此处原属老鹳河,由于河畔常年长满芦苇,导致淤泥沉积。刚开始时,只是大船不能通行,后来连中小型船只都困难了。反正可从外头大江绕过,人们也就不再使用此水道了。”

我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淤泥沉积是么,原来如此。

摆摆手让韩常放了这个渔夫,然后对宗弼道:“我现在去看看老鹳河,你派人携重礼去向韩世忠请求,让他放我们回北岸去。”

他惊讶道:“他怎可能答应我们?”

我解释道:“就是给他个错觉,以为我们已经身处绝地了。另外我也需要争取点时间,希望能来得及。”

“可让我去求韩世忠,岂不是很没面子?”他还在哪里聒噪。

我冷冷道:“都是你闯出来的祸,还有脸跟我嚷嚷面子?你的面子能比这里几万人的性命值钱?”

他讪讪道:“瞧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就这么一说。”

我懒得理他,拉着韩常便去勘探河道了。

十几个金兵赤身站在水里奋力挖掘,与我之前判断的一样,淤泥沉积的时间还不算太长,挖起来并不十分费力,只要沿着河道痕迹向西挖下去,应该可以去到健康,那里还有两万金军和一些战船,形势仍有可为。

于是我下令,全体金军分为三班,轮番下水挖掘。

宗弼果然派人去求韩世忠,被骂的狗血喷头逃回来。宗弼笑道:“是嫌礼物太少么?这次多带一点去。”

然后又派人过去挨骂。

韩世忠进不来,我们出不去,就在这黄天荡僵持着。天色逐渐变暗,我命人点起火把继续挖掘,虽然每个人都很疲倦,但此刻绝不是休息的时间。

我在老鹳河一点一点地前进,宗弼也在不断地派人去宋军那里求饶。让韩世忠认为我们还被困在原地。

临晨时分,我们终于再次见到宽阔的江面,健康就在眼前,船上的一堆泥巴人齐声欢呼起来。

我擦了擦脸上的淤泥,轻巧地闪开宗弼的拥抱,淡淡地对他道:“我要去沐浴,这泥巴脏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进健康,我都第一时间想去洗澡。

当然还有一句话玩对这个男人说的:“不准偷看,否则阉了你。”

宗弼脸红道:“说得好像我偷看过一样。”

我的眼光落在他那个地方,本来是想警告他小心你的命根子,谁知居然看到他顶着帐篷。

我“啊”的一声别开眼,啐道:“臭色狼,刚逃出来你就起这心思。”

他一脸无辜道:“每天早晨都这样,我也不想的。”

他说的我懂,我是方勉的时候也有过晨勃。可是想到他曾经用这玩意喷薄在我脸上,气就不打一出来。

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他道:“你最好自己割,我动手更疼你信不信。”

他捂着档便跑,边跑边喊:“我信,我信还不成吗?这玩意你也把弄过的,用得着那么狠吗?”

所有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在我的身上,我恼羞成怒地拔出刀,怒吼道:“完颜宗弼!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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