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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清理门户

君子三友 照妖镜三代 3487 2019-07-29 04:28

  

极限——

短短两个字,就能给人判以死刑。轻飘飘的词语,也能轻易否定所有努力。

“这就是你的终点……”

“你无法继续前进……”

“放弃吧你的极限就在这……”

“天赋上的不足……”

“无法再成长下去……”

努力了,也尽力了。人类可以创造出毁灭世界的武器,诸如核弹,但却没办法让本身的血肉之躯超越钢铁金属的强度,换言之,人类的头脑可以不断发展,但身体自始至终存在有极值。当一个人具有超出人类极限的力量和速度时,TA就不能再称之为单纯的“人”,而进化为另一种新的生物。外星人、超人、怪物等等,怎么叫都行,总之,它不再是地球上的普通人类。

威米柯毫无疑问被划入这个范畴,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几十亿生命里不经意的、发自偶然的进化产物,亦或者从开始就不是地球上的普通人类?

他自己肯定不知道,因为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的来历。当他还很小的时候,脑海中就不存在“父母”的概念和印象。被群里的同龄小孩子嘲笑是“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时,威米柯曾哭着鼻子问收养他的村长,“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又去哪了”。

沉默过后,村长的回答是:

“你的爸爸妈妈在你刚生下来以后就发生意外,去世了。”

威米柯选择相信,不再追问父母的下落,他就这样一个人睡在小小的茅草屋里,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孩提时期,他曾与邻居家的小女孩爱提丝成为青梅竹马,也在一次拐卖事件中失去了她;少年时代,他开始跟随村中的猎户进山打猎:与麋鹿在森林中奔跑,和鲤鱼在溪流里游泳,同猕猴在山林间飞荡……终于,成长为独立的青年,走出小山村,拜师学艺,进入帝都,上当受骗,沾染鲜血,杀人如麻。

他的未来不可知,但过去都有迹可循。至于这个外表上和人类一般无二,然而体内的遗传物质都与人类毫无瓜葛的生命,到底来自何方,又是怎样到达地球,借助什么方式被克罗摩尼亚村人捡到并收养的,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已经拥有人类的灵魂、信念和勇气,他亲身经历过人性的黑暗,亲眼见证人类的劣根性,可他仍然以人类身份自居,并愿意为维护民众而舍弃性命,所以,他属于人类。

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不是通过他的所作所为,世上存在有表面行善背地做恶的伪善者,也有做一千件坏事里穿插仅有一次好事的伪恶者。唯有灵魂,才是决定一个人归属的标准。询问灵魂,才能得到最真切的答案。

而威米柯此时此刻熊熊燃烧的灵魂里头,绽放的火焰光芒所要诉说呐喊出来的是——

“竭尽全力!!”

气势如虹,身体的骨骼在颤动,皮肤温度将汗液蒸发为气体,每颗细胞都投入工作,它们放下单纯模拟人类组织的伪装辅佐性功用,基因片段在觉醒。这具肉体的造物主赋予它的初始能力,绝不仅仅只是模拟,而是更纯粹、更危险、更具侵略性的某种功能。

而现在,遭遇生命危险,那种能力自然而然被唤醒投入实用,细胞高度活性化,甚至为了迎合功用发生极其微小肉眼不可见的变形。毫不知情的威米柯肯定难以察觉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可对于敌人来说,这种变化无比致命。

那代表威米柯能做出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例如……依靠全身细胞的微震打破几十厘米厚的冰层,锯齿状的手部细胞能挥出锋利的割裂拳头,腿部的骨骼发生弹簧式变形反馈出来的超级爆发力,还有出生自带的极速痊愈能力等等。

刚刚失去防备的慕妮卡根本做不出有效的防御或者躲闪,情急之下只能借助控冰能力在威米柯的脚下生成滑冰带,滑溜溜的冰层让威米柯掌握不好平衡,谁叫他冲出来的速度那么快?结果就是拳头偏离了慕妮卡的脑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攻击错过冰魔女天使般的面孔。而那张漂亮脸蛋的主人,则没有表情地盯着失手的威米柯看。

“看来还是我赢了——”

“刺啦!”

不敢置信,慕妮卡惊觉自己的脸颊被拳头带起的风压割破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缓慢地往外滴落,她,有多久没有受过伤了?又有多长时间没有在战斗中流过血了?

下一刻,身体部位里杀伤力极大的肘部狠狠碾进人体极其脆弱的要害胃部里,尽管隔着膏肓,这股冲击力还是高高激荡起胃里的消化液,慕妮卡感受到许久不曾找上门来的东西:

痛觉。

”喀——“

慕妮卡控制不住嘴巴,只得张大吐出涌上喉咙的酸性胃液。她死死压低高昂的脑袋,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能用”电光火石“来形容,威米柯现在的快速反应能力是真的丝毫不亚于身经百战的慕妮卡,不错,脚下打滑的他没能瞄准慕妮卡的脑袋攻击,不仅拳头偏移身体还向下摔去。可是,危机和机会总是形影不离的双胞胎兄弟,假如说滑倒是要命的危险,那么相应的的滑行就是一大机遇。

利用脚下冰面”易滑“这一性质,威米柯扭动腰身,化摔倒为自转,地面很滑,正常人走在上面的结果通常是仰天摔倒,可是我们看那些花滑专业选手,踩着冰刀鞋,随随便便就能原地旋转十几圈。这其中的秘诀就在于冰面上的摩擦力降到非常小,只要控制好力道和力的角度,完全可以做到高速自转。而威米柯正是借助这个机会,腰部出力,让身体陷入不可控的离心自转。

向心加速度赋予他巨大的角动能,悄然间外伸的手肘,在超高速度的加持下变为杀伤力可怕的凶器,一击!伤害爆炸!

甩肘精准无误地轰在慕妮卡的肚子上,不光是对于女性而言,几乎所有人类,脆弱的肚子被顶到的话,都是要命的勾当。堪称暴击,得幸亏慕妮卡平时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否则要是刚好被男人搞大肚子后挨上这么一下,可就真是血崩的局面。

“你一定不知道吧?”

威米柯虽然反打成功,但是并未乘胜追击,道理很简单,他需要点时间适应身体。回想一下之前的战况,又是窒息又是大出血又是结冰,身上被扎穿那么多个洞,就算结疤也要好久吧?尽管他本质上不属于普通人类,可那也不意味他是打不死的怪物。对自身的认知有限,导致他的能力无法全面发挥,“相信”很重要,当威米柯自己都不认为伤口能够这么快恢复时,机体细胞的分裂速度也会受到抑制。

他要停一会喘口气,否则没有力气对冰魔女造成有效的伤害。趁此空当,威米柯试图用语言干扰对方的心神。

“哈、哈哈,师傅,师傅他,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你说什么?!”

听到那两个字,慕妮卡就气不打一处来,看来就算她再怎么否定过去,拒绝烙印,帝鞑冈还是在她的灵魂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影响深远。呼吸急促、语气加重,隐隐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感情……这些,威米柯都记在脑海中。冰魔女明显表现出负面情绪,而只要善加利用,它们便会成为他的杀手锏!

“我说,看来你果然很不讨师傅喜欢呢,我的师姐。先不要说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过你的存在,就算是某些技巧,他也没有全教给你啊。”

听到这番话,威米柯注意到面前不远处的女魔头瞳孔忽然放大,虽说只在短短一瞬间,可他确实看在眼里。果然,她的内心开始动摇起来了呢,情绪极度不稳定,随时有火山喷发的风险。

“哼哼,难怪……我说那个时候师傅为什么特意要让我掌握凭空打碎冰块的招数,不管我怎么问他都没有告诉我缘由,”威米柯开始信口开河,即所谓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把明明帝鞑冈没有教的东西硬说成是他教的,“现在我可算明白了,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有意无意地让我做好和你开战的准备。”

“那个老家伙,居然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算计我!”

说慕妮卡气得咬碎钢牙也不为过,那副狰狞的愤怒面孔实在和精致美丽的五官合不来。对此威米柯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进一步刺激她说道:

“我不知道你和师傅之间究竟闹过怎样的矛盾,但当你无缘无故袭击我那刻起,我便明白一件事:你,不是好人——那么我威米柯今天,就要代表师傅他老人家,清理门户,把你这个目无法纪、善恶不辨、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解决掉,就算你在辈分上是我的师姐,我亦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然后,狭小的审讯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威米柯必须得承认,夸下海口后,他感受到氛围变得越来越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出人意料的,慕妮卡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笑中没有隐藏,而是**裸地表现出来——那是疯狂。

“既然你要代表那个老家伙清理门户,那就尽管来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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