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参战的决意
抬头仰望着面前的鬼武者，约修亚·明的心里不禁有些惆怅的感觉。而就如同是与他此时的这份心情相呼应一般，沃伦·琼斯的话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你和这家伙的缘分也就到今天为止了呢。”这样说着的同时，沃伦也用左手不断抛接着几枚机械的零部件。
“是啊……”约修亚先是感慨了一声，紧跟着就将目光投在了沃伦正在进行的游戏上进而问道，“话说回来，你从前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玩这个了吧？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而且这些部件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呃！”听到约修亚提问的沃伦顿时便是一愣，抛出去的几枚部件也因此而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好在他最终还是手忙脚乱地给及时接住了。“没有！没什么特别的啊！”
然而，约修亚却并不信服沃伦所说的话，因为其人脸上正挂着十足的紧张。
“果然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那还不从实招来！”
“嗯……”在约修亚那充斥着威胁意味的锐利目光的压迫下沃伦立刻就放弃了抵抗地回道，“唉！这是‘丧门星’那架鹫式直升机上的部件啦。”
“特派员的直升机？”约修亚立刻就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而已然开口的沃伦也就干脆进一步地说明了起来：“我不是给那架直升机做过检修嘛！”
“就是让我赢了一块钱的那次是吧。”旧事重提，约修亚不禁露出了一抹嘲弄的微笑。
“呃……”尴尬了一下后，沃伦继续接着前言说道，“总之，既然是检修，自然是要在检查过后顺便维修一下喽。只是……事后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几个部件原本应该安装在哪里了啊。”
……
“你说什么！”在愣了一秒钟后，约修亚不可避免地惊呼了起来，“那你居然还敢叫他们起飞啊！”
“因为我觉得那就已经可以了啊！事实上，那架飞机不是也没掉下来吗！”说话间，沃伦也突然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就是这样啊！现在想来，那也不是原厂的配置，说不定这几个部件本来就是画蛇添足的东西啊！所以整个系统才会运转不正常的嘛！啊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发自内心的畅快，还是单纯的掩饰，总之沃伦在此时开怀大笑了起来，同时也随手就将那几个零部件朝着一旁抛飞了出去。
“好吧！或许飞机的事情就像你说的这样。”依据鹫式直升机确实没掉下来的事实，约修亚暂且认同了沃伦像是诡辩一般的话，“但MA又如何呢？我说你该不会在我的机体上也出过相同的情况吧！”
“那怎么可能啊！”沃伦立刻就不高兴了起来，“飞机不是我的专长都能修得好何况是作为专长的MA呢！还是说我整备出来的机体你有过开起来不舒服的时候吗？”
“这倒没有啦！”回想起事实的约修亚也不得不对质疑沃伦的事情流露出了一点歉疚。
“那不就得了！我的手艺是有保证的！即便有东西拆下来没装回去，那也只能是因为不需要装回去。没错！就像那架飞机一样！”
“嗯……”约修亚依旧觉得沃伦这种辩解的措辞有待商榷，但却是已经恢复了对他技艺的信心，“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我就姑且还是说上一句，‘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只是，等我来看的时候就拜托不要再像第一次一样弄个七零八落了。你要是收到新东西应该也会想要第一个品尝一下所谓‘新’的成分吧。”
话闭，约修亚也就转身迈开了脚步。
“诶？”从约修亚的话中，沃伦捕捉到了一些让他感到疑惑的信息也就进而开口询问道，“你不跟我一去吗？这可是从上面来的补给哦！能看到宇宙飞船呢！”
闻言，已经走出了一段的约修亚便停下脚步又看回了沃伦那里，然后有些不屑地回道：“哼！拜托，我可是前皇太子，你以为区区宇宙飞船之流我会没见过吗？比起那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什么事情啊？”注视着继续远去的约修亚，沃伦追问了起来。
“作战会议！”
“那不是只限小队长参加吗！”
“那又如何？有谁规定不许在外面等着问了吗？”
就这样，约修亚离开了整备营而赶往了作为会议室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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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总之，军事委员会已经做出了毕其功于一役而和对方展开决战的决定。而这里便是主战场。”
一边这样说着，埃尔文·伦德海特一边也就抬起指挥棒在壁挂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在中心敲了两下。做完这一步后，他也就转过了身来，目光掠过在一旁作为记录员的副官夏露露·艾森豪特而落在了整齐排坐在面前的七名小队长身上。
“根据现有的情报，敌军已经在此集结了大约五百台以上的兵力。”埃尔文继续说明道，“与之相对，我军则以第二、第三以及第四集团军的一部分，总计四百八十台以上的MA作为应对。可以说这场战役毫无疑问将会成为自百年战争后千年以来的这个地球上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一次MA会战。但遗憾的是，我们大队并不会参与其中担任主角。”
“哈哈！”在此时发出笑声的正是萨克塔·冈萨雷斯·罗梅诺上尉，“大队长，这怎么会是遗憾呢？这应该叫做万幸才对吧！要是进到你画的那个圈子里去，那岂不是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但你要是觉得这样我们就会轻松那就大错特错了哦，萨克塔。”埃尔文先是这样嘲笑了一下，紧跟着便严肃了起来继续说道，“这场战斗虽然是伍德侯爵执意发起的，但只要对方真正的总指挥是那位尤格尔将军事情就绝不会如此的单纯直接。根据线报，他已经考虑到了决战之后的事情而做了安排。”
说到这里，埃尔文不禁停顿下来观察起了一众队长们的表情，见到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后方才带有些满意意味地继续说道，“在南北受到牵制的当下，我军最大的不利就是兵力不足。尤格尔将军准确地洞悉了这一点，并且也设想到了我军可能掌握其作战策略的情况。因此，安排了精锐部队化整为零地准备对主战场上下的我军两翼防线进行突破，目的在于攻击我军后方的一系列主要据点，如此一来若是他们胜了就可以乘势封锁我军各部的退路，要是输了就能牵制我军进一步的追击尽可能多的保存败军的有生力量。”
“居然计算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尤格尔将军还真是不简单啊。”听埃尔文说明到这里的，第二小队队长蒙娜·金上尉也不禁是如此地脱口而出。
“的确。”对此，埃尔文表示了肯定，“如果伍德侯爵真的将战事全权委托给他的话，那我军可能就得不到现在这种胜负五五开开的局面了。事实上，即便是在战略层面不为主导，他依旧在战术上给我们造成了威胁。就像刚才所说，我军在这里的兵力不足，集中于主战场就必然导致力量不够防守两翼。在这种情况下他又给我们来了这样一个遍地开花的策略就导致我军不可能集中兵力应对，只能将防守力量在两翼全线铺开以化整为零对化整为零，说实话有些捉襟见肘。正因如此，才会是我第五集团军派上用场的时候，毕竟论各自为战的能力是无人能出我们之右的！而在此之中，我们特编零号大队所要负责的便是这个地方了。”
说着，埃尔文也就回手将指挥棒“啪”的一声敲在了地图上。
“大娄山横断第七号山口地带，也就是‘雅典娜冲击地’。”
“在五十年宇宙战争末期，被殖民卫星雅典娜的残骸如暴风骤雨般淋过的地方。”随着蒙娜的声音再度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凝重了起来，“不仅是地球上的灾厄之地，更是战术上十足一个易攻难守的地方啊。”
“而我们要面对的则是敌方所有突击部队中规模最大的一支，总共三个整编大队的联合部队。”
“喂！喂！喂！上面这完全就是叫我们一打三吧！”萨克塔发出了荒唐的呼声。
“不算是完全的一打三。”埃尔文微微低头回应道，“我们有两个机动步兵师作为支援。”
“这不还不是一打三嘛！区区两个机动步兵师能有什么大用？”萨克塔甩手说道，“地形不利，人数不利。这样算下来，决定战争胜败的三要素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已经丢了两个。恕我直言大队长，这个任务是……”
“不可能的！”埃尔文厉声打断了萨克塔进而胸有成竹般地翘起了嘴角，“然而这正是我们这支部队的存在意义。”
“看上去，阁下似乎是已经有策略吧。”就亚洲裔而言明显是体型壮硕的平头男子如此询问了起来，他正是第八小队队长斋藤一木。
而面对他的提问，埃尔文则是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当然！的确，正如萨克塔所言，我们在这里和对方展开一场阵地防守战是绝无胜算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干脆就不守了而是要进攻，以攻为守！”
“大队长！”就在此时阿拉伯裔的女姓，第五小队队长阿伊莎·阿德南不禁在抬手示意间发出了质疑的声音，“上面给我们的命令是死守吧？这难道不算是抗命吗？”
“只要确保后方安然无恙自然算不上抗命而就只是变通而已。”
“这个……”对于埃尔文义正言辞的解释，第三小队队长，路易斯·菲弗尔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不就是诡辩吗？”
“哼！”埃尔文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依旧对路易斯的说法表示了嗤之以鼻，“路易斯，如果不这样的话，那我想等到下次再开会的时候，你们这些在坐的人恐怕就会连同部下一起剩下不到一半了呢。”
“换而言之……”第七小队队长，瓦西里·蒂里多诺夫边思考边说道，“按照大队长的方式来，我们就能幸免于难喽？”
“我有八成的把握。”埃尔文信誓旦旦地作出了保证。这让他的部下们顿时就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一个个的面孔都在诉说着疑惑。
于是，埃尔文便带着胸有成竹般的自信微笑而进一步地解说道：“这并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点子而是有确切依据支持的。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所要面对的是敌方规模最大的一支突击部队，那么理所当然的，我军的情报人员也就多关照了他们一些并且成功取得了对方的预定做战计划。这三支大队的联军并非是全都只从一路杀来而是一支一路，兵分三路袭至。目的无外乎是要让我们应接不暇顾此失彼，从而让他们可以更容易地击溃我们，做到以最小的牺牲收获胜利。所以，我们就反过来将计就计，不死守而主动出击，一对一的打上三次将他们各个击破！”
随着埃尔文的话音落下，七名小队长也不禁是各自琢磨了起来，有的频频点头，而有的则是忧心忡忡。最终，第六小队队长，萨克塔·冈萨雷斯·罗梅诺直言不讳地质疑了起来：“大队长！你这个计划乍一听的确是不错，很有道理。但换个角度来看，不就是对方车轮战地打我们一个吗？当然这也比一口气同时面对三个实力相当的敌人要好得多，但……先不论我们能不能三连胜，就说这第一个敌人，如果我们输了，又或是赢了却损失惨重，那整个计划岂不是从第一步开始就泡汤了吗？这个问题你有想过没有？”
“当然！”埃尔文毫不犹豫且斩钉截铁地作出了回答，“而且解决方法很简单，两个字，‘实力’！”
顿时，所有的小队长都不禁感到精神为之一振，埃尔文掷地有声的这“实力”二字在此刻确实地为他们注入了自信心这个东西。
但稳固住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作为代表的便是第五小队队长阿伊莎·阿德南了。埃尔文的话音前脚刚落下，她充满了忧虑的声音后脚就响了起来：“您的意思是……”
“一对一单挑的话，我们‘自杀大队’绝无敌手！”埃尔文不等阿伊莎问完就信誓旦旦地断喝了出来，“我对你们有这个信心，而且并不是捕风捉影的信心。特编零号大队成立至今的半年多来经历了大大小小十余场战斗，哪一场不是艰苦卓绝，哪一场不是九死一生！全队上下几百号人都快换了一个遍了！我那第一批的小队长到现在还活着坐在我面前的只有蒙娜一个，而她的部下也都已经换过好几轮了！素质不优秀的，死！技术不过硬的，死！运气不够好的，死！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个队是经历了最残酷的优胜劣汰法则而存活下来的！直到上次战斗！其凶险程度不亚于之前任何一场而我们的减员呢？全大队上下只有两个！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自杀大队’这个名号没有白顶！我们的兵练出来了！现在的我们是精兵中的精兵，不要说共和国就是放眼整个地球都是首屈一指的！我们自称老二就没有人敢自称老大！所以我相信我们的实力！相信我特编零号大队绝不会输在数量相近的决斗之中！我们这里那种没有无能之辈，更没有无胆之徒！”
在将最后一个字以汹汹的气势吐出后，埃尔文也就开始观察起了部下们的反应。每个人都经历了三个阶段，迷茫、回忆以及最终的，振奋！自信的火焰确确实实地以难以扑灭的旺盛姿态燃烧在了他们的眼中，更在心中。
这样的大家觉得此刻应该有人对大队长令人心潮澎湃的说辞做出些回应于是也就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汇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蒙娜·金，这位正如大队长埃尔文所言资历最老的小队长。
而感受到众人视线的蒙娜·金也是当仁不让。她在对着埃尔文展露出钦佩微笑的同时也如此开口了：“大队长阁下，这个计划，我们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