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夜连忙清了清嗓，她张望着前面的车厢。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有人跳轨自杀”的传言，大概是最前面的人传来的。

“听说是个女学生。”

“怎么跳的，这里的地铁可都是玻璃门。”

流言传的比什么都快，更有甚者说出了“为情自杀”的言论。

夏夜打心底对这种「群众」感到了厌恶。

“说不定是假的，谁都没有出去，怎么就有这种言论呢？”她说，“要是有证据……”

“有啊，有人拍到了。”站在夏夜身后的一个男子发话了，还举起了手机。

车厢的人潮一下子就向夏夜这边涌来，白亚瘦小的身体一下被挤了没影。

夏夜伸出手想抓却什么也没抓到，围过来的净是想要看热闹的人。

抵不过好奇心，夏夜也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举起的手机。

一名少女在站台的玻璃门后方站着，低垂着头，镜头摇晃着，还有各种人的喊声。

地铁的车灯一下铺满了屏幕，然后镜头中少女的身影一下朝着地铁飞驰的放下坠落了。

一片尖叫声过后镜头里什么都不剩下了，随后视频又开始重复播放——少女走在玻璃门后，低垂着头。

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走到地铁的玻璃门后面的，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直到有人认领了这具尸体。

还有为什么要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夏夜的视野在少女又一次在屏幕上消失之后变为了灰白相间。

就像老式的电视出了故障一样。

头也突然很痛。

但这都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这是……

夏夜来不及多想，众人的视线又不知被谁吸引过去了，她身边的人潮散去。

还是找找白亚在哪里吧。

令夏夜万万没想到的事就是，这一次被吸引的人群的源头就是白亚。

她正缩在角落里抽泣着。

“对不起，让一让，”夏夜拨开人群，挤到了白亚身边，“没事吧？”

白亚此时梨花带雨的脸十分惹人怜爱，她看到夏夜后像看到救命稻草般的从众人的视线下逃到了夏夜身边。

“没…没什么……”白亚抹去眼角的泪水。

“我在我在，现在的人可真是……”夏夜轻抚着白亚的背部，“我看了那个视频。”

没有多想，无需多想，夏夜完全不想问白亚为什么会哭，此时她需要做的事就只是向白亚陈述她在这里，以及大家心照不宣都想知道事情。

“嗯……是自杀……吗？”白亚的情绪恢复过来了一点，但声音还是闷闷的。

“是的，”夏夜的脑海中又重现了那名少女跳向轨道的场景，“毫不犹豫的。”

“我大概……能明白……”白亚说着，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可能……太绝望了吧……”

夏夜说不出话，白亚手腕上的那一道疤痕还历历在目着。

她是无法理解的，干脆就什么都不去想了。

但不管怎么样，生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人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去评头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