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牧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期间惕已经适应了那微弱的光线，双方就这样安静的注视着对方，没有试图打破屋子里的寂静，也没有试图传达任何信息，就像是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时不经意的对上视线一般。

惕这二十几个小时里都没有入眠，在无声的世界里放空却依然保持清醒，这听起来容易，实际上

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谢云牧抬手把一瓶水扔给了惕，惕一伸手正好抓住了半隐没在黑暗中的瓶子，再抬头，发现谢云牧已经消失在门口，仿佛他从未来过。

从静音室里出来，谢云牧的心情可没有惕那么佛系，他就在原地打了一个电话，又接了一个电话。

“阿斯特菲尔，休的具体背景查到了吗？”谢云牧一边打着电话还在观察惕的身体监测反馈。

“查...一些，但是不全。”阿斯特菲尔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可能是因为暴雨的影响，亦或是谢云牧所处的地下隔绝了部分信号，“他和伊莎确实是属于同一个组织的人安进来的，但是休应该不是那个组织原本的间谍，所以背后的人藏的还要更深，我这边怀疑是波......”

最关键的地方总会被莫名其妙的打断，比如现在。

一声似乎要把人心脏劈开的雷声适时响起，盖住了电话里阿斯特菲尔的后言，还盖住了她的一声惊呼。

短暂的惊人一鸣后，雨似乎都小了许多，仿佛刚才的那个雷是上天拼尽全力开的一场玩笑，谢云牧只听见那边手机与地板撞击的声音，和通话结束的忙音。

“喂？阿斯特菲尔!”谢云牧也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巨响，不过通话已经被挂断了，谢云牧只听见了一个类似bō的字音，回拨也显示手机关机，有什么情况只能明天再查了。

谢云牧刚要离开就接到一个电话，本来看着这信号谢云牧应该去外面接，但是来电显示居然是门卫室，于是谢云牧直接接起电话来听，一边向外走。

“刚才有个很强壮的男人送来两个档案袋，出来的时候别忘了取。”门卫说道。

“好，我马上出去。”那个强壮的男人就是谢云牧曾提过的，在市中心开五金店的老板，那个档案袋里装的就是M资料的原版和复印版。

做这种事无论原因为何，一旦泄露，谢云牧都妥妥的被当成叛徒，所以市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店里，谢云牧还是选择了比较信任的五金店老板，老板似乎也很乐意帮谢云牧这个小忙。

谢云牧走出校医室，稍微浏览了一下手机里标着红点的消息，拿着来时放在大门边的伞，向门卫室走去。

‘不对。’谢云牧停下脚步，门卫室大爷的脸没有

像往常一样出现在玻璃后面，而且空气里隐隐泛着血腥味。

谢云牧一脚踢开门卫室的大门，看到了倒在血泊里已经咽气的门卫，桌上本应是两份的档案袋变成了一份，剩下的一份还有被打开看过的痕迹，谢云牧一眼看出剩下的那一份是复印版。

“不会是老板干的。”谢云牧首先排除了五金店老板的嫌疑，他看看资料又看看门卫大爷的尸体，想起突然失联的阿斯特菲尔，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惕背后真正的主顾，再次把手伸向了OC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