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牧不得不承认，这个喜欢威胁别人、思维跳脱、平衡超感超差的人，在杀人方面的才能是自己远远不及的。

他并不会在夺取别人性命时有什么感情波动，只是像做了什么每天都会做的平常事一样。

说的是，你在洗手的时候会对洗手这件事本身感到愉悦或是悲伤吗？

可惜这里不是战场，不然像门萨这样的人自己就能在敌阵里走个来回，割裂随便什么人的筋肉，把鲜血的滋味挥发在空气里，刺激着士兵的信念也好凶性也罢，最后全身而退之时依旧是一尘不染温润如斯。

“还剩最后一个了。”门萨甩甩手走回来。

“你杀买家就算了，干嘛殃及路人啊。”谢云牧手里果汁已经下去了一半。

“要是有人目击了之后大声尖叫逃跑就太麻烦了。”门萨接过自己那杯咖啡喝了一口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切，你是举手之劳，那些被你点掉的人可不这么想。”

“嗯？你这么在意无关者的感受吗？果然还是个喝果汁的未成年人啊。”门萨打趣道。

“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不受人权法保护吗？”谢云牧不想因为这种事跟别人拌嘴，于是换了个话 题：“你刚刚说还有一个?三组人不是都清完了吗？”

“这个啊，最后一个我只是好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能杀的。”门萨耸耸肩，“我觉得你可以回去了，你现在毕竟是跟着天文台，要是被我等会要跟踪的人发现了咱俩都得遭殃。”

“回去当然没问题，我都不知道为啥我拍卖之后不赶快回去在这跟你溜达，不过要是凯奇问起，我怎么回答?”谢云牧一听门萨这是要送客，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因为凯奇对门萨的态度让谢云牧在中间很难做。

“安心，他不会问你你不能说的问题的，澳客茨格的事这里还有点信息。。”门萨把一张纸条塞进谢云牧手里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不是?”

“行了，我走了。”谢云牧把喝空的饮料瓶塞进垃圾桶，一抬头想起自己找不到路。“等等这是哪?”

没有回答，转头发现门萨和阮文已经传送走了。

“搞毛啊！把我丢在犯罪现场等警车送我回去吗！”

反正已经完全迷路了，衣服上还有可疑的血迹，被警车接走什么的果然是太逊了，谢云牧只好拿出手机想给奥尔加打个电话。

“不在服务区?”虽然说今天早上没看见奥尔加，但是不在服务区怎么可能?信号盖不到难道祂去市外了？

“咋办呢。”谢云牧正想把刚刚到手的拍品都拿出来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

“要不要我帮忙?”

这已经不是谢云牧第一次被来自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有了今天的前车之鉴，他及时制止的自己的攻击动作，但还是悄悄把爪刀握在手里。

“不用了，谢谢。”谢云牧发现他说的居然是中文。

“你现在在这，从这条小路穿过去然后改道，遮着点身上的血迹，找一辆计程车，把这里指给司机看就行了。”有着温柔声线的男人仿佛没听见谢云牧的拒绝一样，直接铺开一张本市地图就开始讲解起来。

“你是?”谢云牧想明白了，这个人多半不是平白无故帮自己的，阿比斯、天文台、门萨至少有一个与他有关联。

“自我介绍一下，阿比斯‘公墓’所属，你可以叫 我老二。”

谢云牧终于看清的老二的脸，果然是和声音非常匹配的，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那种类型，不过他也看到老二的左手少了一根无名指。

“你一直在旁边看着?”

“是，自从你们上船之后我就一直都在，中途只有昨晚离开过一次。”老二点点头，“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来确保你生命安全的，其他的事情不会从我这露出去分毫。”

“这么说你什么都听到了？”谢云牧问道。

“不。”老二摆出一张憨厚脸，“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