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一来是没有力气，二来视觉全部消失，在我眼前的只是一片灰暗的世界。

“小子，我数三声，你快点把那女人交出来！”

这一次喊话的是老表，看来他已经取钱回来了，速度还挺快，比我预计的要早那么十几分钟。不过已经没用了，当初斗地主的四个人，一个废了将死，一个被捆住昏迷不醒，另外一个……

“抱歉，我办不到。”

我开口道。

“呵呵，小子，我知道你心眼多，想把我骗到你那边去揪你出来。但很可惜，我知道你身上有把M1911，如果我去，估计就是被一枪爆头的事。”

老表顿了顿，语气里带上几丝狠历

“我开始计时，三，二，——”

呵……你能用什么方法来弄死我呢？

“轰！”

爆炸声在墙后响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巨大的冲击力炸开墙带动着我向前撞去。我没有防备，就算有了估计也没有用。

之前是额头和肩膀流血，现在全好了，膝盖，手掌上全部是伤。

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小雨在空气里氤氲，我趴在地上，全身散架，动也不能动。

但是闻着空气中的血味，竟然有一丝甜美的感觉。

是临死前的错觉吗？

我自嘲地笑笑，转过头‘看’向旁边。

老表抓起‘楚墨兮’，一把拽掉头套，随即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

“怎么是秀吉？！不——那个女人呢？！”

哈……

我无声地笑了，笑得很开心，尽管每笑一声一口血从我的嘴里被吐出，可我还是在笑。

在笑这群白痴。

“楚墨兮不在这里。”

我充满嘲讽地‘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我呢，早就知道外面的人一定会对我进行追赶，而且我也没有自信能摆脱你们逃出生天，毕竟我还不是我哥哥那种水准。”

“我啊，特意让楚墨兮把衣服脱了，然后穿到秀吉身上……说真的，这傻13穿着女装真她妈恶心……我把我的外套和外裤给她穿，虽然有占便宜的意思，但楚墨兮还是乖乖穿上了。”

“然后，你们猜我干了什么？”

我学着Joker，两边嘴角咧到最大，竭力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老表一时被我唬住，接不上话茬儿。

“哈……猜不出是吧？”

“我啊，用秀吉的手机让楚墨兮打了个电话给她的保镖，以她家兰博基尼的速度，现在楚墨兮大小姐已经坐在车子里回家去了。”

“至于你为什么在那栋房子里没有找到她嘛……”

“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

我想我已经疯了，就连我自己都快抑制不住脑子里那个疯狂的恶魔。

“Why so…………serious？！”

▼

“哥哥，抱歉，我把事情搞砸了……”

小男孩低着头，声音唯唯诺诺地。

大男孩坐在秋千上，慢慢悠悠地晃荡着玩儿，根本就没有在意小男孩说的“事情”。

“弟弟，你受伤了？”

大男孩却闻到了小男孩身上的血味，他皱着眉头停下秋千，站起身仔细打量小男孩。

“嗯……是的……”

“你……还是没有杀人吧。”

大男孩突然抓起小男孩的领口，声音低沉可怕。

“是……是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

“因为他们也是人啊……而且我不喜欢那样……”

“那只有等到他们杀了你，你才喜欢这样？你把他们当人，他们把你当做什么了？！”

大男孩咆哮，但还是叹息一般松开泫然欲泣的小男孩，无奈的抱住他。

“黎夜笙……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啊……”

“我知道，可我真的没有那种本事和勇气……”

“算了算了，我的傻弟弟啊……”

大男孩擦去小男孩眼角的泪水，长长叹息。

“你先睡吧……哥哥就再帮你一次……”

“时隔九年，再帮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