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还有什么要求想说吗？赶紧提议吧，毕竟我可是很民主的。”

要求？

幻神柩无声的摇了摇头。如果面前的存在是如此善与沟通的对象，那么也就不会对他流露出如此的纯粹的恶意。

纯粹的就好像‘天真无邪’的孩童对着蚂蚁窝试图灌铝水。

只是依旧有着某种执拗的执念催促着向那端于上位的存在抗议。是渺小的自尊？还是作为生命的傲慢？

所以，饶是可能引起对方的怒火，幻神柩还是开口了。

“或许，我所在的世界也是来自于他者虚构的没错。”

“但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半点不假，没有台本，没有镜头，有的只有每天存活过的记忆，这些对我而言都是确凿无疑的真实。”

“因此我坚信着，可能不是那么美好，但足够缤纷多彩的世界并非只是一段设定就能够进行呈现的。”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哪怕我说的那些才是真相？亦或者你只是单纯的选择去逃避事实？”

“或许吧...被设定，被限制，被拘束，我没办法从这种注定的恐慌中提取继续下去的力量，所以只能选择突破，这也是我当初会加入幻想游戏的原因之一，我只是在抗拒着既定的道路...那哪怕并非真的有一支笔叙述出来也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既定道路。”幻神柩深深深的叹了口气。“所以我选择了冒险，拒绝了安定，毕竟在那时的我看来，自己选择的自由要更加的重要。”

“有如这样的情感又怎么会是单纯的设定？”

“只是当你真的做到了抬头去环顾这个世界后你才会发现自己活在一个盒子里的事实。而作为破界者的你，迟早会做到这一点的，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不会就此心生绝望。你身上弥留的人性可是其余的破界者所不具有的，我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稀有种变得无趣。”

幻神的话语让幻神柩默然无言，他突然发现自己试图去证明说服的行为只是无用功。

说到底，现在的他什么也没办法做到，即便做出了当初的那个选择，加入了幻想游戏玩家的一员又真的获得了真正的自由了吗？

幻神所说的残酷‘培育论’已经足够打消幻神柩的幻想了。

“说到底，现在的你还是太渺小了，虽然作为破界者的内核已然全面，但你的手甚至还够不到黑盒的顶端。”带着些许的笑意，幻神说道，“游戏已然成立，那么去做就好了，毕竟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抱着我所说的一切都是虚伪的想法来行动的话，不如先撕开自己那幼稚的幻想如何？”

“这世界从未真实过。而且无趣的可以，正是因此，才有了更加荒谬的万界。其源头只是因为有趣，我们是这样，作为源质世界众生之一的你们也是一样不是吗？毕竟从上位世界走出的轮回者们已经验证过了在对待下位‘剧情’世界时所展露出的嘴脸。NPC，真是有趣而富有游戏色彩的名词不是吗？正是因为你们如此的富有创造力，我们才能感到满足。”

“......”

“事实上我很想知道，如果你并没有觉醒作为阿赖耶时的灵核，你又会如何的对待你所经历的一切，毕竟只是人类总是在无法值得期待上最值得期待不是吗？”

“......我会证明你的错误的。”幻神柩抑制着胸中汹涌的情感，闭起了饱含怒火的双眼。

“当然，我无比期待着你能在下次的会面时给予我新颖的答案。”

“恩，我总是期待着更加有趣的事物。”从始至终未曾透露过名号的幻神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