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不像空调一样可以把暖意都分给别人。所以你最终也不得不做出取舍，选择谁，不选择谁，这都是你的判断，所以琴木，你只有把话给挑明白了，才能够最大限度地保全女生们不受到伤害。”

杨月说着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从两人站着的狭缝之间，雪花如炮制的泡沫一般连续而又盘旋着从她们身上扑落，奠基在她们的脚下，围成了一圈，渐而越积越厚，就仿佛她们刚开始就站在雪地里一般。

“爱情是自私的么？需要我选择吗？”琴木此刻突然安分下来，安宁的眸子静静凝视着杨月。黑发如洗，瀑布细流般的直发，黑色的棉袄，黑色的短裙，一直到黑色的打底裤，黑色的皮靴，一身黑色简约的风格，更将她白皙而感激的皮肤衬托地十分完美。高贵而又透着丝丝优雅的气质，淋漓尽致地展现在琴木面前。

“对啊，不管你选择谁，我都回支持你。”杨月微笑着，她掩盖住了自己的一丝心痛，大方地让琴木在她的面前做出这个选择。

“我…”琴木的话到了喉咙却不敢说出来。

杨月没有说话，就这样注视着她，静静等待着她做出决定。在她们站着的过程中，公交车已经走了两辆，而落下的雪在被疾驰的车轮碾轧之后又倔强地重新覆盖上。

“我…我喜欢你，杨月。”琴木小声地从嗓子里发出这样不太清晰的声音。

“嗯？”杨月细长的睫毛瞥了瞥琴木，她没听清琴木说的话，“你说什么？”

“杨月，我喜欢你。”琴木这次咬字清晰多了，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这句话给说得明白，那是她一直从男生时代以来最想说的话，今天就趁着这江州雪落的时分，深情地向她告白吧。

“琴木，你…你说的是真的么？”杨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等待了多长时间，等待了多少次的告白就这样轻易地被说出了口。她一直喜欢的，一直暗恋的南宫琴木，就这么干脆，这么坦率地把喜欢二字在有点寂寥的圣诞夜说出了口。

她不禁潸然落泪。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住琴木，就这样一直亲密地抱着，直到另一通电话打来。

琴木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清羽的声音，

“死丫头，跑哪儿去了，到处找不到你，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清羽姐，不…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现在这就回去。”

“对了，沈荼在我这里，她说有话想跟你说，你回来跟她说明白吧。”清羽那边的语气放轻松下来，好在妹妹没有无缘无故地失踪，她也能够好好地安下心洗个澡了。

“姐姐，你那边怎么还有水声啊？”

“我在洗澡呢，你和杨月坐车回家吧，路上小心，下雪了尤其要注意地面……”

清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自从接任妈妈当了两双胞胎的监护人，每天都紧绷着心，生怕她们之中会有人出什么事。与其说养了两个妹妹，不如说养了两个女儿，让人费心得很啊。

“那我挂了，姐姐，你安心洗澡吧。”在听着清羽拨动的水声，琴木大概也能想象到姐姐泡在浴池里不悦的样子。

在挂了不合时宜的电话之后，琴木决定打的回去，不再坐那错过了多次的公交。

杨月则害羞地拉着她的胳膊，轻声说道：“琴木，那我们现在算情侣了么？”

琴木微笑点了点头，暖意四散在她的心口，终于事情得以圆满解决了，而自己也幸运收获了这一生最重要的伴侣。她幸福地刮了下杨月的鼻尖，“那当然咯，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对了，打个电话通知绘香她们吧，让她们到我家去。”琴木当即又拿起杨月的手机给白斓的手机拨号。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绘香含糊不清的话语，似乎在吃着什么美食，吧唧吧唧的声音让琴木很不舒服，她顺势摸了摸自己憋下去的肚子，最好先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吧。

“姐姐，我知道了，我们也回家了，路上小心。”

“嗯，那回家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