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理芬托视角）

我讨厌被摸头。

所以自然会躲开。

但是，没能成功。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卅鞣的手已经按在我的头上了。

“放开我。”我不悦的出声。

卅鞣一边叹气一边继续搓我的脑袋。

“简直就是历史重演啊。”

接着搓。

“米迦勒当时也是坐在你这个位置，和我一起喝酒的。”

用力搓。

“放手!”

“……啊啊，抱歉。”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卅鞣脸上却没有任何悔改之意。

“……所以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嘛，其实这次把你找过来呢，第一是因为没人陪我喝酒。”说着，卅鞣指了一下身旁不停喝酒的银发女人，“不过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然后呢，是跟你打个招呼。”

……一般情况下两个目的的重要性是反过来的吧。

虽然没出声，不过大概是看见了我的表情，卅鞣叼着烟管笑着说：“怎么，能喝到我亲手酿的酒还有什么不满吗？”

……这倒也是。

“其实我这里也不算什么难找的地方，以后想来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我基本上都是在这里的。”

说着，卅鞣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苦笑着说：“也有这种没有酒就坚决不来的家伙。”

银发女人放下酒樽，里面同样空空如也。

“一天天在这里，我其实也蛮无聊的。”卅鞣拿起酒壶起身，向屋里走去。

“有个人总来看看我也不错，就当关爱空巢老人了。”

卅鞣的身影隐匿在屏风后。

一时间，就只剩下我和银发女人。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还是不要搭话了。在卅鞣回来以前，就这样也不错。

“虽然现在说了你大概不会听——不，甚至恐怕不会理解，但是我还是告诉你一下好了。”

银发女人突然开口。这是见面以来第一次抛出话题，虽然十分不友好。

“人的起源是不同的。”

银发女人垂下无神的双眸，低声说。

“以自己的起源对照他人，是幼稚。”

“而以他人的起源对照自己，则是狂妄自大，是愚蠢。”

“弄清楚这一点。”

“……”所以，你打算就告诉我这些吗？

看着面前再次闭口不言的银发女人，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既然说要告诉我些什么，那就讲明白些啊。

摇摇头，总之，现在的我大概是不能猜出她到底在说什么了。

卅鞣的身影出现在屏风上。

亲自起身满上酒，卅鞣举起酒杯。

“那么，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就行。”卅鞣对着我说。

“虽然我是不可能影响到你们那边的，不过当一个心里辅导专家还是可以的。”

“更何况保密性良好。”卅鞣指指自己，“毕竟死人可没办法把别人的秘密传的满天飞。”

“我现在就想问一个问题。”我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里是我的梦吗？”

“当然了。”

“那，你们也只是我梦的一部分而已？”

卅鞣微微一笑，带着一股暧昧不清的气息。

“别忘了我说过，一切都是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