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

“无觅，给她看一下。”宫本十六郎的表情恢复正常，回头对无觅说。

“好啦好啦，知道了。”无觅走上前，袖子轻轻下垂，几卷卷轴被拿了出来。

“……”佐佐木波琉加接过卷轴，扫视两眼后放下，“这是柳中家账本的拓印。我早就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波琉加，没有问题就是问题所在啦。”无觅将卷轴重新收好。

“说到底，柳中家也不过是普通的商甲之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产业。”

“那么，它到底是怎么在短短十几年里扩大到这种规模呢？”

佐佐木波琉加略微思索，然后露出惊愕的神色。

“因为柳中瑕惠!”

“对啦对啦，小可爱你真棒!”无觅鼓掌，眼睛弯的好像月牙。

“好了无觅，不要打岔了，快点和她讲明白。”宫本十六郎这么说。

“了解～”

“我想想，该从哪里说呢……”

“山海志怪有记载，北海有一兽，人首蛇身，苍颜白发，横亘几千里，隐天蔽日，吮风吸雨。其翼舒张即为阳，皴缩即为阴……”依旧是一平出的声，“……纣龙也。”

一平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呜哇!一平你抢我的台词!”

并没有理会无觅夸张的大喊大叫，一平继续说：“而柳中瑕惠，则有纣龙的血脉。”

“纣龙……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存不存在不知道，即使存在也不会像写的这么夸张啦。”无觅回答，“不过，有一点说的倒是很真实哦。”

“每次纣龙现身，天下都会大乱。”

“你是说……纣龙现身了？”佐佐木波琉加感觉有些脑壳疼，她挥了挥手，“停一下停一下，这和柳中瑕惠有什么关系？”

“纣龙确实现身了没错，但是已经死了。”宫本十六郎咧开嘴，露出摆列紧密的好像剑齿鲨一样的牙齿。

“具体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已经不知道了，听说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血一直都没凝固，尸体还有余温。”一平说到，“至于这余温是残留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就不知道了。”

“……所以？”

“你以为柳中瑕惠的纣龙血脉是哪里来的？”宫本十六郎的牙齿开合。

“亲爱的知道吗，中国人可是很可怕的，中国神也是。”无觅皱眉，“他们什么都吃。据说，他们甚至有专门的囚龙一族，把龙养大然后吃他们的肉和他们的血。”

虽然三个人好像各自在说各自的，但是佐佐木波琉加总感觉有些不寒而栗，就好像有什么即将浮出水面一样。

“……柳中瑕惠，喝了纣龙血？”

“就是这样。”无觅点点头，“小波琉加可不要学她，龙血很脏的!”

“具体要往前蔓延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是大体应该是这样的。”宫本十六郎开始叙述。

“柳中家主在一次意外中找到纣龙的尸体，他没有把这个发现上报，而是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老话常说‘吃什么补什么’，其实不是迷信，只是单纯的针对妖怪。吃掉妖怪的肉，就会得到妖怪的血脉。”

“柳中家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先不管纣龙是怎么死的，尸体也可以好好利用。只不过这个老东西贪生怕死，不敢自己吃——毕竟龙血是有剧毒的。”

“于是柳中瑕惠就被推了出去。”

“在柳中瑕惠之前应该也有很多孩子干过同样的事情，不过都死了，只有柳中瑕惠一个人活下来了。”

“于是柳中家主欣喜若狂，他把柳中瑕惠囚禁起来，就如同囚龙一族的做法一样。”

“如同囚龙一族……”佐佐木波琉加触电般抽动一下，“难道……”

“嗯。”宫本十六郎随意的点点头，“他们开始用人肉喂她，然后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有了纣龙的血脉，柳中瑕惠恢复能力出乎意料的强。而她的血肉又散发着难以忘怀的香气。”

“于是他们又割她的肉，放她的血，再卖出去。”

“这就是柳中家逐渐繁荣起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