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月跟在朱厌的身后，他知道现在不能再顶撞九州怨姬了。但让他放下八云理世不管，他做不到！他想，干脆再次偷偷溜出去，只要能救回理世，之后再怎么受罚也没关系。

正当他在心里计划时，走在前面的老者突然回过身。

“朱厌爷爷？！”

“皆月大人，老朽劝皆月大人还是不要抱有类似的想法为好。”朱厌开口劝戒皆月：“怨姬大人也是为了皆月大人好，才禁止皆月大人外出的。”

“但是！但是如果我留在这里的话，理世她！”

皆月大叫，但又很快住嘴。他意识到朱厌的表情上带有一丝的无奈。

“抱歉，理世她……”

“皆月大人不必自责，那个丫头自己擅自跑出去，不是皆月大人的错。”

“理世现在不知道处在什么样的危险当中，叫我怎么能不去救她。”

皆月的声音很是沮丧，那个神秘的老者实力超乎他想像的强，而从他的话语中，八云理世无疑是和她遇上了。他不免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朱厌看着自己的少主人，开口说道：“皆月大人，老朽有一个请求。”

“请求？”

“不错，请皆月大人莫要怨恨怨姬大人。”

朱厌突然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向着皆月说道，只是他说的请求让皆月一时无法理解。

“怨恨母亲？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怨恨母亲？”

皆月皱起眉头。

“关于皆月大人所遇到的神秘人，可否请皆月大人听老朽讲一个故事。”朱厌没有直接回答皆月的问题，反而这样说道。他的话让皆月更加疑惑。

“朱厌爷爷，你知道那个黑衣人的事？”

“不错，那是与怨姬大人结下世仇的大妖魔！”

“大妖魔？世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听母亲提起过。”皆月惊讶

“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朱厌眯起眼睛，似是在回忆着些什么。他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白色的长胡子，继续说着。“那时怨姬大人尚年幼，未成大道。”

“那个时候怨姬大人还不能被称为怨姬大人。那位大人还只是一个没有舍弃姓名的普通少女。”

“总觉得……很难想像母亲那个时候的样子……”皆月挠了挠头。

“当时的怨姬大人游历四方，凭借着绝世的剑法斩杀了不少四处作恶的妖魔。成为九州地区人人争相传颂的英雄。更是得到了剑之公主，『剑姬』的名号，不可畏不风光。”

“剑姬？这和母亲现在的称号不同。”

“不错，那时候的大人，被称作剑姬。剑姬活跃于九州各地，听取人民的诉求，斩杀当地的妖魔。直到有一天，剑姬遇到了从出云而来，侵犯九州的大妖魔——牛鬼！”

朱厌沉下目光，说出了令皆月为之一震的大妖名号。

“……牛鬼？！”

皆月喃喃自语，他听说过，『牛鬼』是传说中的大妖魔，实力强大到连如今的对策支部都将其列为绝对不可招惹的存在！

传说牛鬼是堕入凡间的仙人，统领着万妖作恶，从远古时代便是日之本人类存亡的最大威胁。

牛鬼不仅力大无穷，法力高深，更擅长幻化之术，常以人类的面貌出现，骗取人类的信任，然后将其杀掉以作乐。

“那个黑衣老头，就是牛鬼？！”

“那时，牛鬼在九州作乱，剑姬不忍人民受苦，毅然前往荒夷山讨伐牛鬼。在与牛鬼厮杀三天天夜后，终于力斩妖魔，除去了这个祸患。”

“母亲……斩杀了牛鬼？但是……那个黑衣老头？”皆月惊讶道。

“怨姬大人当时确实是斩杀了作恶的牛鬼，但是，从出云而来的牛鬼不只一只。怨姬大人虽然剑法绝世，但凭凡人之躯，斩杀一只已是极限了。”

朱厌缓缓道来：“正当怨姬大人力竭之时，另一只外出的牛鬼返回了荒夷山……”

“另一只牛鬼，是那黑衣老头么？”

“不错，被怨姬大人斩杀的牛鬼正是它的子嗣，它眼见亲子被杀，自然是不顾一切的报仇。但怨姬大人从三天前便滴水未进，一直与那妖魔厮杀，这时又哪里是老牛鬼的对手。眼看就要丧命于老牛鬼之手，还好老朽及时赶到，这才救下怨姬大人。”

“那老头竟如此之强么？就连母亲也不能与之为敌？”

“怨姬大人当时年幼，自然是敌不过那老妖魔，莫说牛鬼，只怕是老朽，也能稍胜一筹。但是怨姬天生奇才，如今更是大道已成，自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老朽敢断言，如今这世上，无一人可胜于怨姬大人。”

“就连父亲也打不过么？”

“这个……若是怨姬大人当真发怒，只怕九阴大人也只能避其锋芒吧……”

“嘛……我就知道他是被母亲赶出去的……”

皆月咂舌，九州怨姬的恐怖之处，他深有体会。但是他突然又疑惑起来。

“朱厌爷爷，我知道那个黑衣老头的厉害了，但是这与你说的请我莫要怨恨母亲有什么关系？”他问道。

“皆月大人，怨姬大人不让你外出，正是担心你遭到牛鬼的毒手。恐怕怨姬大人是准备亲自了断此事。”

“亲自？！母亲她？”

“不错，怨姬大人准备亲自斩杀牛鬼，还有叛逃的八云理世。”

朱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尽量不让皆月看到自己说出八云理世时的表情。

而金发少年，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