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个谁谁谁曾经说过：

“一个成功的男人总能在任何时候逗笑面前的女人。”

我当初觉得这句话太过装逼，觉得世界这么大，女人那么多，哪有人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逗笑眼前的女人？到了现在，我回想这句话的时候，我又思考了一番，觉得······

这句话确实是装逼了。

此时此刻，顾晓月站在我面前，眸子看着我，眸里的神采捉摸不定，像云中雾一般，让人无法得知她的想法，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她这样的人，当我想挽留她再坐一会儿的时候，不是应该脸一甩，冷冷地说：“想让我再坐会儿，还早个十万八千年呢”之类的话的吗？

“想什么呢。”见我半晌没有说话，顾晓月催了一声，“如果说留下来也只是看你发呆的话，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这······也不一定要说笑话啊。”

在刹那间，我干笑两声，觉得她说得对，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聊天高手，话题随手拈来，随时随地都能和别人谈笑风生，而对方是女生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知道自己就不是会聊天的人，又为何要去挽留她呢？

“那你想说什么？”她看着我，眼神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哎，干嘛呢，怎么感觉有种敌视感，晓月啊，好歹我们曾经一起出去游玩过，怎么回来了还是老样子，还是说，这副精致而冷淡的面皮就是你的真面目了？

“额······我想说的是······这个这个······”我有点口吃，眼睛不自觉地朝上看向天花板，脑中的思虑纷飞，有点乱糟糟的，开始后悔自己嘴贱，竟然想要挽留顾晓月。

嗯，随便说个什么吧。

“从前有只鬼······”

心中微微一定，我干脆放开了自己，破罐破摔，摊了摊手道：

“从前有只鬼，放了一个屁，然后它死了。”

······

···

·

当时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明明地处北温带，却是感受到了北寒带的温度，有那么几秒钟，我以为是冰川时代已经来临，世界末日已然不远，世界上的人类已经剩下了我们四个，而我们也终将逃离不了变成冰雕的厄运。

······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盯着我看，他们的表情都凝住了，好像时间都停滞了。

“那个······”我觉得是我说的笑话太难听，寻思着又说道：“曾经有只气球，有一天它闲得没事做，就拿起了打气筒为自己打气，打着打着，在打到第二十三下的时候，‘嘭’的一声，它因为自己太过膨胀而炸掉了。”

······

我好像看到了天花板在飘雪，北方吹来的凛冽寒风充斥着这家小店，而他们三人有了点细小的反应，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又安静地过了几秒钟，黄异威终于打破了这份安静，把脑袋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老哥，我知道让你说笑话是为难你了，可是你说的，一点都不好笑。”

“······我知道。”我咬了咬牙，觉得这种尴尬的局面总要有个突破口，遂对他说道，“配合一下，不要让我太难堪。”

“嗯，交给我了。”

他作了个OK的手势，挤了挤眼，把脑袋收了回去，两秒钟后，发出杀猪一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太好笑啦，哈哈哈~~”

他的笑声本是带有种洒脱的感觉，而这个时候，也许是因为他演的，演技又太差，笑得十分难听。

“停停停~”我忙朝他摆手，“够了够了，别笑了，会把客人吓跑的。”

考虑到已经有客人朝这里投来怪异的目光，我还是叫停了他的笑。

一时间，场面再度安静了。

“唉······”

顾晓月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失望。

“说到底，也只是个笨蛋而已。”

她说着话，坐到了边上的高椅上，和章梦隔了一个空位。

“想说什么的就说吧，我在听。”

她轻轻地说着，白皙的手放到了柜面上，右手撑着脑袋，淡淡地看着我。

心中终于能够放松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