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跟之前执行任务时完全不一样了，2B。”从房顶跳出，施展二段跳后捉住辅助机的下端捉手进行滑翔，灵活地通过屏障后落地的9S突然说道。

“……哪里？”照样在破破烂烂的废墟都市中行动，照样要对付游走着的机械生命体，照样是小团队式执行任务，2B不觉得与之前有什么变化。

“心情啊心情，”9S拍着胸口道，面上努力地摆出最灿烂的笑容，“之前我们执行任务时死气沉沉的，稍微聊几句话2B你就‘这与任务无关’、‘人造人不能表达感情’——啊。”

“……抱歉。”即便双眼蒙着黑布状的‘战术目镜’，2B还是很明显地露出悲伤的表情。她对9S抱有相当的愧疚感，之前那些冷言冷语其实全部都是为了让9S与自己保持距离，杀害陌生人总比杀害挚友舒服一些，变相保护自己的心灵……现在9S一不小心在这一点上面吐槽，让她不可避免地联想起过去。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管那些规矩，可以聊一些别的事情，乐正大人也鼓励我们表达感情，”9S竭力补救，强行将话题接回去，“而且我们现在有回去的地方，也有近在眼前侍奉的对象，未来总算是有了希望！一切都不同啦！”

《寄叶计划》的真相给予他们绝望，乐正言给予他们希望。

目前来看，是【希望】全面覆盖了【绝望】。

“……但在此之前，我们要活下去。”心情不怎么样的2B给出很有她的风格的答案。

“说，说得也是啊，嗯。”9S也是被这一句顶回来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将这个原本应该有说有笑的话题接下去。

这个时候，21O的声音传了过来，避免了尴尬的场景。

“乐正大人已经和miku她们抵达了沉没都市，亚当和夏娃也已经抵达了森林王国，你们呢？”

“已经看见了帕斯卡的村子了，很快就能抵达目的地。”9S笑着说道。

“在此转达乐正大人的话——

明天点名，一个也不许迟到！”

“人类荣光永存！”

“……”带路的A2回头看了一眼9S和2B，什么话也没有说。

……

机械生命体是外星人创造的武器，它们唯一收到的命令就是【消灭敌人】。即便后来机械生命体通过自身进化，反过来毁灭了它们的造物主，终究没能逃脱这个命令的桎梏，只是将“敌人”的定义扩展而已。

但也正因为这条命令的存在，实力上早已能将人造人彻底根除的机械生命体，并没有对人造人残党赶尽杀绝。机械生命体需要【消灭敌人】，但要消灭敌人，必须【存在敌人】才可以——他们的敌人，也就是人造人，不可以被完全消灭，一旦如此，机械生命体便没有可以去实行的指令。

发现这个悖论的机械生命体也在努力，机械生命体网络开始刻意地断开一部分机械生命体的网络链接，让它们自己进化，打算日后以它们为蓝本破除自身宿命……在全球范围内被断网的机械生命体为数不少，但最终显得与别不同的并不多，能挣脱【消灭敌人】的命令找到新的出路的更是寥寥无几，森林王国内的“森林之王”算是其中之一。

“……这就是‘森林之王’？”亚当指着躺在婴儿车里面的机械生命体，一副大出意料的表情。

他们兄弟二人来到森林王国求见“森林之王”。过程很顺利，森林王国的士兵没有为难同是机械生命体又彬彬有礼的亚当，甚至乎在察觉到亚当的智慧远超自身后，连一点防范措施都不采取地带着他一直走到王国深处的城堡里，使得亚当第一时间就能见到国王大人。

出乎意料的，他们的王居然是一个幼体的机械生命体。

“王，死了。”聚集在大殿上的亲卫队中，有一名疑似亲卫队队长的机械生命体走上前，轻轻摇动以锈迹斑斑的金属片打造的婴儿车，“我们将王的资料备份下来，放到宝宝身上。”

“……是这么一回事啊。”亚当这下子终于能理解了。

机械生命体只需要定期更换零件便能永远活下去，就算一直不更换零件也能活到关键零件出问题的那一天，生存的需求很低很低。只要不是天降人造人，它们就能一直维持现状下去，从这个意义来说，国王一直这样半死不活也没关系。

“不过，为什么……”在“咿呀咿呀”的声响下，所有机械生命体都看向婴儿车内的国王，“为什么几百年过去了，国王还是长不大呢？”

“它永远也长不大的，因为我们是机械生命体，不是人类。”亚当也不奇怪，这正是机械生命体模仿人类的普遍现象，它们会无法看清自己的客观条件，以根本不适用于自身的人类意识思考。

至于亚当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问题，但他的智商远超普通机械生命体，不会犯如此低级错误。

“啊，说起来，我们好像也长不大啊……”婴儿车的“咿呀咿呀”声停了下来，这里这么多机械生命体一起花费了数百年都没意识到的问题被人给出答案，似乎让它们一时之间逻辑当机。

“……”亚当沉吟下来。

他在考虑帮它们制造一具合格的机械生命体的躯体，再将国王的资料转移上去的方案，只是……这样制造出来的机械生命体，真的是原来的“森林之王”吗？

“哥哥……”夏娃看向亚当，开口说道:“我们并不确定过去的森林之王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这不代表别人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亚当看向夏娃，有些惊讶夏娃会说出这样的话。

觉察到哥哥的惊讶，夏娃有些得意，“它们知道森林之王是什么样的存在啊，不求百分百是原来的森林之王，但是我们可以让那个森林之王无限接近原来那个。”

“我明白了。”亚当点点头。

……

“呀嘞呀嘞，真是热闹。准备好了吗？对手可是超大型机械生命体啊。”

拿着贽殿遮那的乐正言站在断了道路上，起断开的部分已经沉入了海底。

远处，体长超过三百米的机械生命体巨兽，即将在沉没都市的海岸登陆。

“准备是准备好了，但是master，你现在能飞吗？”miku、真名、木棉季飞在半空中看着乐正言。

“当然，喏，我的飞行器来了。”

无人驾驶的空战机甲悬停在乐正言面前，发出没有感情的电子音——

【身份确认完毕。机甲控制权转让，乐正言。】

“意外的好用。”登录机甲，获取控制权，乐正言看向miku她们，“走了。”

“嗯。”

四人联手，全力阻止巨兽登陆。

……

“帕斯卡，怎么一回事！？”9S。

“我，我也不知道，部分村民突然就不受控制，袭击其他村民了！”帕斯卡。

“……跟之前的寄叶部队的情况一样。”2B。

“果然是N2吗？2B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啊？！”帕斯卡。

“没办法了，立刻安装杀毒软件，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现在试着连接他们，安全就交给你们了！”9S。

“嗯！”2B。

“……”A2。

村内部分村民正在袭击别的村民，甚至还有啃食尸体的现象，场面宛若人间炼狱一般。

现在能做的，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杀毒并减少伤亡了。

……

“哥哥，我觉得现在逃跑好一些。”夏娃看着密密麻麻的红着眼睛的机械生命体，对亚当说道。

“果然……与整个机械生命体族群为敌，胜算很低啊。”亚当轻托眼镜。

“不能逃！”森林之王重生后，觉醒的第一个感情，就是因为别的机械生命体杀害他子民的愤恨。

“可是，我们没有可能打赢啊，就算打赢了这些敌人也对付不了N2。”

意识聚合体就是明着告诉你，它没有实体。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逃！”看了一眼身后惨死的子民，森林之王一锤地板，冲向了机械生命体大军。

“不能保护子民的人，算什么国王啊！”

“哥哥……我们……”夏娃看向亚当。

“杀毒程序不可能进化，N2的病毒却可以进化。战斗吧，没发现吗？……”背对着机械生命体大军，亚当露出了嗜血又带着苦涩的笑容，“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明白了！一起战斗吧！”

……

与此同时，废墟都市那边。

“怎么可能，这么多超大型机械生命体？！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指挥官惊讶的说道。

反抗军就那么点人，还不是单兵作战能力强大的寄叶部队成员，更没有强力的飞行装置加以辅助，要灭掉他们根本不需要如此重兵，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乐正大人吧？”科学狂人怪斯卡刚说完，自己便摇头道，“但也不可能啊，有人目击乐正大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前往沉没都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但是现在必须想办法活下去。”指挥官说道。

“这怎么样都好吧！这、这可怎么办啊？”看着高达百米的敌人正挥舞着巨大的锯轮破坏建筑物，下属们均是心中恐慌，连对上级的礼仪都抛开了。

指挥官收回自己的视线，冷静下令道，“……往海岸线退去，已经不可能取得这片地区的控制权了。”

“可是？海岸……？”

那里没有撤退的交通工具啊？

“在附近海域，寄叶部队留下了一艘航空母舰，它一直留在海岸边。”

看着撤退了的反抗军，寄叶部队的司令晨曦右手搭在耳边，“按照乐正大人的计划行事，反抗军撤退后，开始狙击超大型机械生命体。”

“是！”xN。

……

亚当、夏娃自带短程瞬移、物理防御盾、能量防御盾的能力，除非傻不拉几地站在原地承受超大型机械生命体蓄力发出的能量大炮，否则不可能被秒杀——只不过“秒杀”之外的事情就难以避免了，不清楚机械生命体的进化体有没有“体力”一说，但绝对不会是“无限能量”，越打越菜不可避免，再加上水平不怎么样的战斗技巧，已然身上负伤。

森林之王更不用说了，身上已经冒出不少黑烟和电火花了。

“乐正言，听得见吗？！”亚当联络着乐正言，听见的只有电子噪音。

“可恶！”

“哥哥，现在怎么办？”夏娃看着数量根本没有减弱的机械生命体大军。

不得不说，N2投入的大军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呲——亚当，你的快递到了——呲——干扰严重——呲——看你自己——呲————”

千钧一发之际，亚当听见了乐正言的声音，但是很快就失去了联络。

声音响起的同时，从天上掉下来十几个有着怪模怪样的脸的圆球，引起了一连串抱着。

一台有着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的骷髅脸的车子撞爆了不少机械生命体，停在亚当、夏娃、森林之王面前。

“你们就是乐正说的进化的机械生命体吧？”

“你是？”亚当看着对方，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叫艾米尔，是乐正的朋友。上车，我们去跟人造人会合。”艾米尔说道。

“人造人？”

“为了活下去，如果你们想死，我也不介意丢下你们。”

……

“这家伙的干扰也太强了吧？差点把我淹死。”踩着一个没有被影响的飞行型机械生命体，乐正言看着巨兽，正在思考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之前的机甲因为巨兽突然发出来的干扰而瘫痪，掉进海里去了。

正在破坏巨兽屏障核心的miku看了一眼不断在飞行型机械生命体之间来回移动，吸引巨兽注意的乐正言，手中的黑葱变成了镰刀，用力斩下。

“这东西可以干掉那个大家伙吗？”木棉季看着混合了虚空病毒的导弹，对正在夺取控制权的真名问道。

“当然，这可是升级版本。等防御破开后，带着导弹进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真名看着屏幕，对木棉季说道。

“没问题。”

……

它拥有巨大的身体。

它拥有巨大的力量。

但是它有点坏掉了。

总是伤害周遭的人。

它很努力地当个乖小孩。

所以它努力地在战场上击杀敌人。

但是它没有顺利地成为乖小孩。

因为它不小心杀害了其他同伴。

别人说它们不需要它。

于是它被丢弃到深海里。

悲伤的它在深海里如此呼唤。

“妈妈……妈妈……妈妈……”

然而它的声音从未传进它的妈妈的耳中。

妈妈不需要它。

同伴也不需要它。

它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待在深海之中。

这份悲伤持续了千百年。

直至最近才有同伴将它放出来。

说是有重要的敌人需要它对付。

终于……

自己被需要了……

尽管有点害怕，它还是跟随着同伴们来到战场。

然后，它看见了敌人。

它确信这就是需要它对付的敌人。

“防御核心破坏完毕！”

——好痛。

这是什么怪物？明明身体这么小，却能破坏它的核心。

“送你一份大礼！”

带着火焰的钝刀破坏了嘴巴的部件，已经没办法合上嘴巴了。

怪物、怪物、怪物。

害怕、害怕、害怕。

想逃、想逃、想逃。

不过不可以！

遥隔千年之后，同伴们需要它、妈妈需要它。

它不能退缩！

所以它倾尽全力集中力量，务求一击消灭她们。

“乐正，帮忙！”

泛着紫色光芒的导弹带着些许结晶飞了过来。

“砰————”

不过没关系。

因为自己个子很大。

……为什么？

力量集中不起来？

为什么？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身体内生长。

身体……动不了。

……救救我。

妈妈。

……

“总算死了。”

由miku抱着，乐正言松了口气。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得掉进海里去了。

“master，现在去哪？”飞向岸边，miku对乐正言问道。

“去方舟，我得和N2好好谈谈。”

“没问题。”

“等等我。”木棉季追了上来。

……

乐正言前往方舟，在和N2聊天中，成功的让N2这个意识集合体产生内部矛盾，在其内部矛盾没有解决的情况下，基本上是没办法闹腾起来了。

亚当通过自己的调查，发掘出外星人留下来的资源回收塔，因为没信心能一直拥有百分百的支配权，再三考虑下将其核心取出。

夏娃看着亚当取出核心后，便去将本区域所有无限生产机械生命体的工厂摧毁，事后跟没事人一样的跟在亚当身后。

失去森林之国所有子民的森林之王，通过个人魅力，招募已经诞生人格的机械生命体，让它们切断网络、成为其子民，踏上艰难重重的复国之路。

虽然A2、2B、9S三人已经第一时间赶来救援，但还是有部分村民于事件中丧生，失去家人的机械生命体很伤心，而被病毒感染失去常性、袭击甚至杀死同伴的机械生命体则很愧疚，即便帕斯卡带领着村民回到自己的村子，原本安定祥和的风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伤……不过帕斯卡坚信时间能够洗去这份悲伤，他也会努力让村民们尽早走出过去，它的村子会再次变回那个全员摇着白旗投降的和平之村。

反抗军同样重回营地，被袭击后，他们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物资与设备，但作为喝水就能活下去的人造人，也不至于因此就活不下去，这个营地的地形还是值得再利用的。

在确认到人类的存在，以及人类打败机械生命体大军的消息之后，不停有人造人从世界各地来到这个废墟城市。

相信，这里很快就能热闹起来了。

“没想过变回来吗？艾米尔。”抱着大战之中，仅剩下一个脑袋的艾米尔，站在残破不堪的废墟上，俯视着正在重建的都市，“你也跟我说过，你曾经是一个少年吧？”

“我不否认，但是，这样就好了。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了。”艾米尔说道。

“这样啊……”

“嗯。”

“一路走好。”

“嗯。”

双手松开，艾米尔从高空坠落，看着不断变大的景象还有不断缩小的人类，艾米尔留下了最后一句感叹。

“好久没有看见天空了，大家，我回来了。”

……

“奇怪的车子……被机械生命体这样砸都没有烂的说。”

“那个，能救救我吗？”

“这个简单。A2赶过来还需要时间。”

“……你是……你是人类，对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好，人类，我叫艾米尔，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容器。”

“容器什么的不重要啦，有没有什么能让虚拟歌姬苏醒的芯片啊？”

“这个……虚拟歌姬是什么？我很好奇……”

“回头再解释，A2过来了，你最好赶紧躲起来。”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A2看见你的瞬间，一定会砍你的。”

“这样啊，那我走了，有空来我家玩啊，我家就在……”

……

“说起来，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出手的呢？”低头看着地上的细小的碎片，依旧站在废墟高处的乐正言抬头望天，“好像是因为看见了当初那个活腻了的我吧？”

“master，宴会要开始了！赶紧过来做饭！”miku的声音在乐正言背后响起。

“知道了，别催。”挠挠头，乐正言转身跟着miku离开。

“对了，master，远处的风景怎么样？”

“还不错。”

“是吗？那就好。”

……

“就是这样，机械生命体有自己的地盘、人造人有人造人的地盘，戴上可以辨别自己身份的东西即可。”拿着协议书，把反抗军指挥官和森林之王拉进一房间里谈判的乐正言如此说道。

“我没意见，只是，外来的人造人怎么办？”森林之王看着指挥官，他又不傻，自然不会不清楚协议的漏洞。

“这个简单，看情况处理吧。目前还是先从简单的开始，真的要布置出完整又合理的法律法规，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建立了吸血鬼和人类共同生存的都市的乐正言无奈的摇摇头。

“在签约之前，不介意我们谈一谈吧？”指挥官对乐正言问道。她所说的谈一谈，自然不是和乐正言谈判，而是和森林之王谈判。

“没问题，反正外面现在玩得正开心，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谈判。我出去走一走，一小时后回来。”乐正言说着放下协议书，打开门，走了出去。

于此同时，晨曦正在和miku聊天中。

“这么说，miku是乐正大人的恋人咯？”

“实不相瞒，前天晚上，我就和master————（消音）”

“诶？miku居然有繁殖机能吗？”

“不能说是机能啦。我是虚拟歌姬，不是人造人。有了，今天晚上就稍微用点道具把master推倒好了，反正master现在是女性。”

“现在是女性的意思是……”晨曦突然想到了会让大脑混乱的事情。

“差点忘了你不知道。master原来是男性的说，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变回原来的性别了，我得抓紧时间才行。”miku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咬了一口手里的烤肉。

“……”思路开始混乱的晨曦试图理清思路。

随后，她们就看见乐正言拿着撬棍追着亚当和9S。

“你们两个！居然还有备份！给我站住！今天一定要把你们彻底格式化，然后回炉重铸！”

“乐正大人，这是人类的宝物之一，不能删除啊！”

“实不相瞒，我已经备份了几百份了。”

一人一句话，乐正言彻底黑了。

一个是献宝一样给一起逛街的2B看，一个是和弟弟讨论外貌性别问题。虽然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但是不妨碍撞见这一幕的乐正言从裙子（miku要求穿的）底下把撬棍抽出来。

……

“是其她的波波洛、狄波洛型号的人造人吗？”

结衣看着被其他的男性外表和女性外表的人造人排挤在外的红色头发的双胞胎姐妹型人造人问道。

“是的。”她们有些恐惧的看着结衣，以为是新的人造人准备伤害她们了。

“这样啊……那么，跟我来好了。”结衣笑着说道。

“……去……去哪？”

“属于你们的，容身之所。”结衣如此介绍道。

“！！！”

波波洛、狄波洛型号的人造人露出来的表情不是希望，而是恐惧和害怕。她们不敢奢求那一份希望。

“果然应该让妈妈过来吗？”结衣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结衣，你这边怎么样？”木棉季从远处飞了过来。

“不怎么样。你那边呢？”看了一眼波波洛和狄波洛两种型号的人造人的表情，结衣摇摇头。

“乐正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很快就过来了。”木棉季摸了摸结衣的小脑袋说道。

机械生命体本身就压着人造人打，人造人死亡一批又一批，而波波洛、狄波洛两种型号的人造人还要被同伴驱逐，现在还能看见几个，都不得不为她们的性能优越感叹一下了。

“乐正？……！！！——为什么？她们不是——”四周的人造人纷纷表示不解与愤怒。

“就是因为她们是不为这个世界所容的存在啊，就如同被抛弃了的寄叶部队一样。”真名带着虚空结晶飞了过来，看着看见了希望的波波洛、狄波洛，对其伸出了手，“一起走吧，前往你们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