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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宴会

自言过往乐起未来 星语夜言 5646 2020-03-14 09:41

  

回到住所,乐正言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放下手里的东西,乐正言上前问道。

贝尔和赫斯缇雅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封信,不,应该说是邀请函。上等的纸张盖了封蜡,上面刻有代表发函人的徽章。而徽章的图案是弓箭与太阳。

“团长,你回来啦?”贝尔看向乐正言。

“是啊,怎么了?”乐正言问道。

“……决定了!乐正,这次宴会你和我出席好了。”赫斯缇雅看着邀请函里面的内容,对乐正言说道。

“宴会?不太想去啊……”如果是朋友之间的宴会,乐正言倒是挺乐意的,但是如果是别人的,乐正言自然是能不去就不去。

“诶~~”赫斯缇雅的语气变得失望了起来。

“我才不想穿礼服,碍手碍脚的……”

“原因只是这个吗?!”

“对啊。”

……

虽然有些唐突,不过欧拉丽此时正迎接春天到来。

到了这个季节,冬季沉重低垂的云层消失无踪,百花齐放,天气也跟着稳定下来。据说造访都市的旅人也会随之增加。像我也是在两个月前趁着季节交替的时候来到了欧拉丽。像我们这种都市外出身的族群,或许也为连日以来的热闹景况凑了一脚呢。

寒意早已减弱、气温一天比一天高。

随着匡咚匡咚的车轮声晃起身体,乐正言扯了扯身上黑色的燕尾服,然后无意义的挑拨着自己的刘海。

“最后还是来了。”乐正言叹了口气。

马车停了下来。马匹嘶鸣着、精雕细琢的车门打开,乐正言下车之后,转身对车子里的另一个人伸手搀扶接着下车的少女。

露出欣喜微笑走出马车的人是赫斯缇雅女神。她跟乐正言一样穿着正式礼服,比平常美丽耀眼许多。

“乐正。护花使者当得很好喔。”

“荣幸之至。”

陆陆续续聚集而来、看似高档的厢型马车,身穿正式服装的无数俊男美女,还有大富豪的豪宅——不,应该说是让人误认为宫殿的巨大会场设施。

据说今天【阿波罗眷族】举办的众神之宴比较特殊,好像得带上一名眷族成员,由众神与各家孩子一同参加。

通常众神之宴是不允许眷族成员参加的,不过这次是主办人提出必须携同眷族成员参加的。各尊神仙还是老样子,因为觉得有趣而答应了,于是各自选出最满意的团员一同参加,想好好炫耀一下自己的孩子。混杂在容貌完美无缺的各尊男神、女神当中可以看到好多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冒险者或工匠。被赫斯缇雅女神带来的乐正言也是其中一人。

赫斯缇雅穿着一身碧蓝色的礼服,点缀着许多蕾丝与皱褶。礼服还特地设计得强调胸部夹缝,也许是因为神仙有着傲人双/峰的缘故。就像某个国家的公主殿下……这么形容或许不太贴切,不过这个时候的赫斯缇雅的确兼具了娇柔与美丽。

穿着黑色礼服的乐正言没有因为毁了身上的黑色的礼服,因为一直扎着单马尾,反而看上去有些中性美。

乐正言与赫斯缇雅一起进入正门大厅。

金、银双色的灯光散落在粗厚的柱子与烛台上面,光芒炫目且耀眼。挑高的天花板很有开放感。稳稳摆在墙边的雪花石膏雕像可能是仿造神仙外貌制成,男神、女神各有一尊。

从大厅步上让人忍不住往后仰倒的豪奢大阶梯,来到了建筑物二楼举办晚宴的宴会厅。

气氛正酣的宴会厅豪华到不需要用言语形容。高大的天花板上垂吊着水晶吊灯型魔石灯,大量长桌上有上流人士才能品尝到的山珍海味一字排开。挑高窗户的外头则是阳台。

黄昏时段过去,外面的景观一片暮色。会场设施座落于北大街附近的高级住宅区,也许是这样的关系,酒馆、人群所奏出的夜晚喧嚣显得好遥远。此处非常安静,会让人怀疑这里真的是欧拉丽吗?

走在宴会厅里到处可以看到许多有名的冒险者。有好像不情不愿参加的美丽精灵、穿着礼服而浑身不自在的矮人、英气逼人的兽人还有亚马逊人。

“——各位,今天感谢你们大驾光临!”

这个时候,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会场里面回荡着。

室内所有人都看向同一个方向,在宴会厅的那一头,一尊男神现身了。

散放日光色彩的金黄色头发。宛如浓缩太阳光的金发焕发着灿烂光泽。嘴角浮现的笑意也很耀眼,端丽的容貌就连身为男人的人与亚人也不禁被他夺去目光。个子也很高。

头上戴着附有绿叶的月桂树冠。

左、右有一男一女的团员待命,不会错了。

那位大人一定就是阿波罗神。

“这次我以个人想法改变了一下宴会做法,大家还喜欢吗?精心打扮平常疼爱的孩子们,像这样带来参加我们的宴会,这样也另有一番乐趣吧!”

阿波罗神配合宴会主办人的身分盛装打扮,声音非常宏亮。其他爱凑热闹的神仙们极力喝采、连声叫好。

“能够见到许多同族,还有心爱的孩子们,我自己感到无上喜悦——我甚至有种预感,觉得今宵能够有幸获得全新的邂逅呢。”

正在喝着饮料的乐正言感觉到了熟悉的视线,同样带着占有欲的视线……

可惜,也只是感觉,乐正言也看不见是谁看的他。

“今晚将会是漫漫长夜。我用好酒、美食招待你们。还请大家务必玩得开心!”

最后说完这句话,阿波罗神张开了双臂。

仿佛在表示赞同,以男神为中心的神仙发出了欢呼。许多人互相举高漂亮的玻璃杯,宴会厅内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乐正,贝尔在【丰饶的女主人】那里和阿波罗起了摩擦,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和阿波罗谈谈。”赫斯缇雅凑到乐正言耳边说道。

乐正言点点头,然后吃了一口牛排。

没过几秒,乐正言就听见了踏响着鞋子发出咯噔、咯噔的跫音。

仿佛隔着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人群在她面前散开,不断地开出一条路,直到来到某人面前。

“你来了呀,赫斯缇雅。还有赫菲斯托丝。从诸神大会以来就没有碰面了呢?”

“……嗨,芙蕾雅,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相对于带着笑容寒暄的芙蕾雅,赫斯缇雅则是摆好了应战架势。

“没什么,只是来打声招呼呀?”

一旁正在吃东西的乐正言总感觉有地方不对,周围好像有奇怪的气息……

色视线停在乐正言的脸上。

芙蕾雅极其自然、无声无息地伸出手来,抚摸着乐正言的脸颊,“——今晚,你能让我做个好梦吗?”

“——能才怪!!”就在芙蕾雅问乐正言的同时,赫斯缇雅大吼大叫。她拍落贴着我脸颊的手、面红耳赤地激动发怒。

“听好了,这个女神看到一个男人就吃一个,就像怪物(魔龙)一样!像兔子(你)一样的孩子一瞬间就会被吃干抹净的!”

赫斯缇雅的双马尾在乱飞乱甩,并极力主张芙蕾雅女神的危险性。

“哎呀,真是可惜。”

至于芙蕾雅女神,则是面露微笑,好像觉得很有意思。在享受了一会儿赫斯缇雅女神的反应后,她没有留恋地走掉了。

“我好像惹赫斯缇雅不高兴了,那我先走一步。失陪了。”

扔下僵在原地的赫斯缇雅,她转身背对着她们。

美丽的银色长发再度被人群簇拥着、慢慢远去。

“——这么快就被那个花痴搭讪啦。”

隔了一段暴风雨后的平静,正当所有人还保持沉默时……

这次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声音。

“唷,小矮子。你会穿礼服啦。看起来好像在装大人,超好笑的——”

“洛基,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不要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啊!”

“要你啰嗦啊,白痴!我得意洋洋地进入会场,结果风头全被那个臭波霸抢光啦!”

看来艾丝与她的主神洛基刚刚才到。

一身笔挺男装的洛基女神与穿着礼服的艾丝小姐,两人就像千金小姐与贴身护卫,主从颠倒的模样简直是郎才女貌。

“怪物吗?我又不是小白兔。”乐正言轻声说了一句后,思索着刚刚奇怪的气息是什么气息。

完全没有注意因为艾丝的到来而引起的寂静。

淡绿色礼服采取低胸露背剪裁,连那纤瘦的肩膀都暴露在外。身上点缀着精致刺绣与装饰,可以肯定这件服装八成是洛基主导缝制的,感受得到她的花费与热情。两条手臂上戴着的是质地柔滑的长手套。金色长发一部分挽了起来,其余垂落到背后一半的位置。双颊绯红的柔美相貌,加上细长的颈子、形成沟壑的双胸,然后是细腰底下扩展开来的长裙。

既不是冒险者也不是剑士的艾丝就在那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跟平时不一样的装束的关系,艾丝看上去似乎有些别扭的样子。

等到注意到乐正言“看”过来时,这个平日里面无表情,很少有情绪表露的少女竟是很露骨的害羞了起来,还将身子往洛基的背后挪了挪。

“……艾丝?”乐正言疑惑的问道。

或许是想起乐正言看不见东西,艾丝从洛基背后走了出来,应了一声。

也是因为乐正言看不见,艾丝才出声回应,要不然,艾丝只会对乐正言点点头吧?

“你才没有资格说我呢!”赫斯缇雅不甘示弱的反嘲讽了回去,“居然穿男装?果然是因为穿礼服的话某些地方会撑不起来的吧?飞机场!”

“你说谁是飞机场啊啊啊啊啊啊————!”如同柴火与煤油一样,赫斯缇雅和洛基几乎是一碰面就会爆炸,直接对掐了起来。

注意到大声吵闹的赫斯缇雅她们。

“这次也少不了呢。”

“看热闹啰。”

“有好戏看了。”

周围的神仙们乱糟糟地聚集过来。

“别吵了,这里是宴会,不是自己家啊。艾丝,过来帮忙。”乐正言放下吃的对艾丝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一左一右拉开了两尊喘着大气互相威吓的女神。

“……咕!小矮子待在我旁边,把我心情都弄糟了!”

“那是我要说的话!!”

“你们还打算吵吗?”乐正言拿起两杯饮料,递给艾丝一杯,“再吵我和艾丝就不理你们,结伴去享受宴会了。”

“不行!艾丝酱(乐正),你怎么可以这样?!嗯?是你家乐正(华伦某某君)勾引我家艾丝酱的!”

听声音,觉得她们还能继续吵起来的乐正言伸手牵住了艾丝的手,“走了走了,艾丝,帮我看看哪里有甜品,对了,我不喝酒的。”

“……好。”艾丝点了点头。

“乐正(艾丝酱)!等等我!”

……

宴会差不多过了两小时,乐正言一个人远离人潮、来到墙边,以免挡到其他人。

豪华珍馐一份接着一份端上桌,服务生将色泽深沉的葡萄酒递给来宾。不知从何处响起悠扬的乐章,人们在宴会厅中央翩翩起舞。赫斯缇雅与洛基还没学乖,两人又开始拌嘴了。

“……出去走走吧,还好艾丝告诉了我阳台在哪……”

乐正言站直身子离开墙壁,走了一会儿,来到了敞开的窗边并走到外头。

一踏进阳台的瞬间,清新的夜晚空气拥抱着乐正言。

头顶是没有半片云朵的星空。苍茫夜色覆盖着四周,从这里看不见大街,只能看到大街方位亮着微弱灯火。掠过肌肤的晚风凉爽宜人。

除此之外,还有让乐正言心情不好的苍蝇的声音。

“快的话就明天早上……照计划来……袭击时机由我等……明白吗,察尼斯?”

“不用你说,我也……报酬……”

声音离乐正言所在的阳台有一段距离,乐正言因为听不清也不在乎他们在叨叨什么。

也许是觉察到了乐正言的存在,其中一个人猛然抬头转向乐正言这边。

乐正言叹了口气,双手扶着护栏,哼着不是这个世界所拥有的曲调。

在会场一隅,艾丝就站在吵吵嚷嚷的赫斯缇雅与洛基后面。要是谁敢对受到主神疼爱的她出手,一定会招致洛基眷族的反感,所以似乎没人敢跟她搭讪。

两位女神终于开始大打出手,艾丝正在犹豫是否该上前劝架。

“有点累了……很想直接退场啊……”乐正言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走了过来,“你们真的打算从宴会开始吵到宴会结束?艾丝,要不要去跳个舞,打发一下时间啊?我感觉她们还能再吵一个小时。”

艾丝看着赫斯缇雅和洛基,然后对乐正言点了点头。

赫斯缇雅一个箭步冲过来,“咚!”的一声把艾丝撞飞了。

“乐正,来跟我跳舞吧!”

“艾丝美眉也要跟我跳舞!不准拒绝!”

赫斯缇雅抓住乐正言的双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同样的,艾丝也被洛基逮住了。

“为什么你们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不会吵啊?”乐正言叹了口气。

“——各位,宴会玩得还开心吗?”

主办人阿波罗神登场了。他和随从一同来到乐正言和赫斯缇雅身边,与赫斯缇雅正面相对。

不知不觉间,舞曲已经停止演奏,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大家热闹,我也很高兴。这样我举办宴会才有意义。”

当赫斯缇雅停下动作,其他来宾也自然地聚集过来,以阿波罗神为中心形成圆圈。

讲了几句客套话后,带着月桂冠的男神眼睛看向赫斯缇雅。

“讲得晚了……赫斯缇雅。前几天我的眷族成员(孩子)受你们照顾了。”

“……喔,我们这边才是呢。”

看着面露笑容的阿波罗,赫斯缇雅一边回话,一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为了不让事情闹大,赫斯缇雅正想跟对方解释清楚。就在这个时候……

根本不让她讲完话的男神插嘴说:“我的孩子被你的孩子打成重伤。希望你做出赔偿。”

接着,他如此要求。

赫斯缇雅僵住了,她马上气愤地说:“你这是血口喷人!我的贝尔也受伤了,你没道理单方面向我求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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