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相 第一节

“龙霄发现了神吗？”尤艾雪惊愕地问道。

“传说中，龙种本来就是神的一种，只是因为某些原因降临到了妖界，而在龙种中被妖族认为‘不详’的黑龙种，也就是我，实际上在龙种妖族中有着最接近神的性质。

所以，我最先听到了神的声音，也认识了她，这份力量也是她给我的。”

“把这么强大的力量交给你，那位神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谁知道……不过据我所知，那位神族是个深不可测，性格十分恶劣的女性，完全让人喜欢不起来。”龙霄一脸嫌弃似地说道。

“总是因为各种事指使我，天热时让我给她跑腿买雪糕，拜托我教训街头的小混混，甚至让我这种大妖去扶老太太过马路！”

“那位女神平时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啊……”我不禁问了出来。

总觉得一直以来神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骤然崩塌了。

“不过，她偶尔也会提一些正经的请求，比如说，这次——”

……

【龙霄，我听说了哦，前不久那群智障激进派去打陆羽的主意，结果上百名A级以上的精英被直接灭了。】

“是么，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激进派可是一群没脑子的妖族，原来的领导层消失了，必然会引发内战的。视情况激进派，共存派和人类之间的平衡可能会被打破，因为激进派领导层的消失是陆羽造成的，为他善后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所以，你去给我当一段时间的激进派头目，整顿一下激进派的内部秩序吧？】

“啊？你让我成为激进派的头目？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他们会服从我的指挥吗？”

【确实，让那些激进派的妖族听话也并不容易，所以我把这个项链送给你，这样你就能用支配的力量控制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了。】

“我才不干，为什么我要去指挥那些激进派袭击人界啊？”

【那么这样如何？你只需要干满一个月，帮激进派妖族恢复秩序，在这之后，这条项链就是你的了。

我觉得这还是个不错的交易，这条项链可是有着和陆羽的魔眼同级别的‘上位权限’，而且在你担任激进派头目的这段时间，所有激进派的妖族都是任你指挥的哦，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

……

“咳咳，于是我就答应了神，成为了激进派的头目。”

“好随便！”尤艾雪吐槽道。

“没办法，毕竟我确实有想利用激进派去做的事情，而且那个有着‘上位权限’的项链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我本来还以为龙霄一定为了策划这场复仇而谋划了多年，一步一步登上了激进派领袖的位置，然而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龙霄在离开共存派之后，并不是一直在被憎恨驱使着，在听到这些事情后，我也稍微安心了。

而回顾着龙霄的描述，我也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等一下，那个女神说了，为我善后是她的工作？难道她的出现跟我也有关系？”

“当然是有关系的，所以，现在才要说到你的问题，这也是你魔眼的本质——”

轻轻吸了口气，龙霄道出了令我意想不到的真相。

“陆羽，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欸？”

“你恐怕是从一个和这个世界极其相似的另一个世界，因为某种机缘巧合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在你原本所生活的世界，并没有妖族，没有任何灵能产物，具有知性的物种只有人类一个。

因为某种原因，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不过你的身上依然有着原来世界的残渣，这份原来世界的残渣正是你能力的本质。”

“原来世界的残渣？”

“如果把你原来所在的世界A和现在所在的世界B各比作一副画的话，你就是这副画纸上的人物，而你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行为，则是将画纸A上的你裁剪下来，粘贴到了画纸B上。

不过，这种裁剪也并不是完美的，如果裁剪的很粗暴的话，不光你的人物，连你周围的一部分世界A的画纸，也就是这里提到的‘原来世界的残渣’，也会跟着你一起被粘贴到世界B中。

换句话说，即便来到世界B中，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居民，你对世界B的观测，必须隔着被一起裁剪并粘贴过来的世界A的一部分。

包裹着你的世界A，哪怕只是残渣，被它包裹着的你依旧只适用于世界A的法则，但在世界B中，却有着另一种法则，那么当这两种法则出现矛盾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会——怎么样？”

“很简单，”龙霄笑道。“就和画纸一样，粘贴的一方在特定范围内覆盖掉被粘贴的一方。你身上的残渣虽然不能对整个世界造成多大影响，但仅对于陆羽你而言，残渣的影响力却是绝对的。

两个世界共有的法则依旧可以对你起作用，但仅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法则不会作用于你，而依靠仅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法则才得以存在的妖族则更是不能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就算你这么说，我觉得我还是受到了妖族的影响的，至今为止，也和一些妖族说过话。”

“那是因为，你无法确定他是妖族。任何法则只有存在观测者时才有意义。另一个世界的残渣只附着在你的身上，所以，能称为‘观测者’的只有你。

当你从感官中获得的信息量无法确定对方是妖族，对方还有是人，是动物之类的可能性时，你身上的残渣就不会直接把对方当成异物抹杀掉。

比如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妖族以外，人类，甚至一些机器人也可以说话，所以仅仅听声音的话，你身上的残渣无法判断和你说话的个体是不是‘非法’，所以就不会将对方直接抹杀。

不过，这也并不是说妖族只要回避你的感官就能对你为所欲为。当你受到足够大的“刺激”，比如，重伤，或致死之类的刺激时，世界的残渣会检测这一重大现象因果的合理性，同时直接获得与这一现象有关的所有对象的情报。如果中间有任何一环是‘非法’的，那么该对象就会被抹杀，整条因果线，包括你受到的伤害也会被取消。

简单地说，你对某个妖族认的知越模糊，受到它的刺激越小，就越不容易把目标抹杀，反之，如果对某个妖族的认知足够清晰，或者它对你进行了会产生较大刺激的‘伤害行为’，你身上的世界残渣就会直接将它当作异物抹杀。

能力发动的具体界限，也就是阈值，我觉得整天呆在你身边的尤艾雪比我更清楚，我也不多描述了。

不过广为人知的是，被你眼睛看到的妖族就会死。毕竟眼睛提供的视觉信号是人类获得信息的最主要手段，当你的双眼直接看到妖族的情况，对对方认知的清晰度就已经超过阈值了，也就是会直接把对方抹杀。

总之，你魔眼的本质，就是你既存在于这个世界，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