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一直在旁边听着维利雅和雅维利给他念石碑上的内容，在听到一半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等到维利雅和雅维利完全念完以后，墨菲斯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懂情况了。

墨菲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有些羞愧地对维利雅和雅维利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错了。”

“既然你都能记住两百年前的事情，又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记错，你不用怀疑自己。”

维利雅和雅维利又把石碑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将其中与墨菲斯的说法有矛盾的点都给记录了下来。在墨菲斯被封印期间，绝对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而且还是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大事。

三个人就这么在石碑前面站了十几分钟，这样奇怪的行为很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英俊男性吸血鬼朝三人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右手放在心口，对着维利雅和雅维利很绅士地鞠了一躬。

“你们好，尊贵的客人。我是卡斯坦因商会永夜城分会的副会长，你们可以称呼我斯别克林。注意到你们三位已经在这里看了很久。请问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三个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块石碑前面看半天了。他们这样的三个人确实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谢谢您的关心，斯别克林先生。不过我们只是被石碑上的故事给吸引了而已，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面对斯别克林的询问，维利雅和雅维利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直接说自己看故事入迷就可以了。

“哦，那可真是奇怪。”斯别克林的嘴角露出笑意，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三人，像是在看什么珍惜动物。“甘地布先生的事迹在各个国家之间，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三位能被他的故事所吸引，莫非三位并不是诺亚世界的人吗？”

斯别克林虽然是在询问，但那语气完全就是已经确定了这三个人不是诺亚世界的居民。

失算了。维利雅和雅维利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让对方猜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主要原因还是她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不然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因为内心有些动摇，维利雅和雅维利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她们身上那些因为与墨菲斯签订契约而出现的锁链，也因为她们身体的移而响了起来。

斯别克林盯着维利雅和雅维利脖子和四肢上的锁链，仔细鉴别着上面的纹路。在把纹路与自己的记忆做了一番对比之后，他对自己的猜测更加有把握了。

“喂，渣滓，你一直盯着她们两个干什么！想死吗？”墨菲斯发现这个吸血鬼一直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维利雅和雅维利，这让他感觉非常的不爽。

墨菲斯直接挡在了维利雅和雅维利面前，充满敌意地看着斯别克林，“渣滓，要是你再不注意你的行为，信不信我立刻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斯别克林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做不妥，连忙收回了目光并赔礼道歉，“实在是万分抱歉。身为一名商人，我总是会对神秘的事物充满好奇，如果这给你们带来了不便，那么请容许我进行赔礼。”

斯别克林说着，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张血红色的卡片交给了墨菲斯。

这张卡片的正面用多种魔法晶石拼出了斯别克林商会的标志。而卡片的背面则是在它接触到墨菲斯的那一刻，便浮现出了一张用黑色线条勾勒出来的墨菲斯的脸。

当斯别克林拿出这张卡片的时候，整个销售区全部安静了下来。无论是那些正在向着客人不停展示商品的解说员，还是四处巡视的守卫，甚至是一部分前来购物的顾客，他们全都在这一刻把目光锁定在了斯别克林手中的卡片上。

“这位先生，您可以使用这张卡片在任何一家卡斯坦因商会中享受五折购物优惠，还有无上限的贷款服务。除此之外，商会中的餐饮和住宿设施，您和您喜欢的人都可以免费享用。”

墨菲斯从斯别克林手里接过卡片，不屑地看了一眼，“哼，你以为就凭一张小卡片，就可以弥补你对我的契约者不敬的过错吗？”

一旁的维利雅悄悄拉了拉墨菲斯的衣角，同时用契约传音对他说，“墨菲斯，算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惹麻烦。”

墨菲斯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既然维利雅出言阻止，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墨菲斯完全不把这张血红色卡片当回事儿，但维利雅和雅维利却都了解这张卡片的价值有多么夸张。别的先不说，但就是这个无上限贷款就已经绝对的顶级待遇了。

人家敢给你无上限贷款，说明他们认为你无论借了多少钱，你都一定能还得上。这就意味着你要拥有绝对的经济实力，以及被世人所认可的极高信誉。

但是斯别克林才和他们认识不到三分钟。把这种东西用来作为赔礼，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我说斯别克林先生，这个赔礼是不是太过于珍贵了?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便收下这样的礼物，恐怕不合适吧。”雅维利那双异色的眼眸凌厉地看着斯别克林，似乎是想要看穿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把他的那些小算盘通通找出来。

“哈哈哈，几位大可放心地把这张卡片收下。放心吧，你们到底有没有资格收下这张卡片。你我心知肚明。”

斯别克林依旧是那样彬彬有礼地回应着雅维利的话。他相信对方一定会收下这张卡片，他也相信自己今天送出这张卡片，在将来一定会有回报。

这就是他的自信。也正是因为这份自信，他才会是斯别克林·登万，那个吸血鬼帝国曾经最大的革命军统领。

在看到墨菲斯收下卡片之后，斯别克林便告辞离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妙，跟墨菲斯那样的人的人待在一起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

在走出几步之后，斯别克林突然又转过身来，对着墨菲斯三人说了一句，“几位如果要在永夜城里游玩的话，两位小姐最好还是把那些金属‘饰品’隐藏一下比较好。”

斯别克林的话提醒了维利雅和雅维利。她们看了看手上和脚上的锁链，还有脖子上的项圈，貌似真的有必要隐藏一下。

之前她们两个一直和墨菲斯还有一群手下待在一起，即使身上戴着这些锁链也不会有谁说什么。而街上那些人，虽然因为雅维利技能的效果不会特别注意她，但是她们以后终归是要和这个世界的交流的，老是被人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锁链也不太好。

维利雅和雅维利若有所思地看着斯别克林远去的背影。这个叫斯别克林的人在提到锁链时特别使用了“饰品”这个词，而不是什么

斯别克林刚走出没多远，一个满脸胡子的灰矮人便拽住了他，把他拉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

灰矮人的名字叫做磨石，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五年了，每天都在忙着打造和坚定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五年下来，磨石和斯别克林成为好朋友，他对卡斯坦因商会内部的事务也有了许多了解。正因如此，磨石完全无法理解斯别克林送出血神卡的理由。

“斯别克林，你小子不会是脑袋坏掉了吧。居然把血神卡随便就送给了那个小子。那种把两个小女孩给当成奴隶的死变态有什么好拉拢的。”

磨石被斯别克林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和斯别克林都是反对使用奴隶的人，卡斯坦因商会之中的员工也全部都是自由的雇佣关系。而且，哪怕是那些不反对奴隶制度的人，也很少有人会把维利雅和雅维利那样的小孩子作为奴隶驱使。所以在磨石眼里，墨菲斯完全就是一个人渣。

磨石的反对也在斯别克林的意料之中，不过斯别克林有他自己的想法。

斯别克林找了一张靠椅坐了上去，然后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三人的关系，可不是普通的主从那么简单。你知道那两个女生身上的契约是什么吗？”

“那种东西，除了是奴隶契约还能是什么?”磨石实在搞不懂斯别克林到底在想什么。

斯别克林用深邃的目光盯着磨石，心中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磨石，你知道吗，有些主仆契约不是由主人签订的，而是由仆人签订的。”

“臭小子，你逗我玩呢。”磨石完全不相信斯别克林的话，“谁会没事儿给自己套一个奴隶契约?”

“呵，”斯别克林轻笑一声，接着说道，“的确，这种契约必须是自愿的，而且一但签订，受到的约束甚至可能超过一般的奴隶契约。所以这种契约一般都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才会用出来的。我们通常称之为——献祭。有些强大的神明信徒，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自己献祭给自己的神明，请求神明赐予他们最后的力量，用于完成遗愿。”

“你是说，那两个小孩是自己把自己献祭给那个男人了?”

“差不多。不过从他们三人的关系来看，情况应该没那么简单，她们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出于别的原因。”

原来那两个小孩子不是被强迫啊。听到斯别克林这么一说，磨石感觉放心了一点。但随即他又说道，“可就算那两个小孩是自愿的，你也不应该把血神卡送出去吧。那东西可是在整个卡斯坦因商会都只有十张的。你现在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大统领了 不可能再弄到一张。。”

听到“大统领”三个字，斯别克林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寂。不过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向磨石解释说:“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刚刚说了，这种契约一般都是信徒用来把自己献祭给自己所信仰的神明。而那个男人刚刚说过，这两个小女孩是他的契约者。”

磨石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之前的激动一下子荡然无存。他严重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斯别克林是什么意思，他也清楚。

那个男人，有可能是一位半神！

磨石目前也只能把墨菲斯想成半神，因为现在的诺亚位面被法则所限制，不允许真正的神明进入。

斯别克林明白磨石应该已经听懂了。他其实也认为墨菲斯最多就是一个半神。因为也能拥有一部分神格，即使签订神级的契约也没问题。不过哪怕是半神，在诺亚世界也是最巅峰的存在，值得他们去拉拢。

磨石其实也怀疑过墨菲斯的身份。因为一位半神级别的强者，磨石自己不可能完全没有听说过啊。但斯别克林给出的解释是，这三个人都不是诺亚世界的本地人，他们来自其他位面，说要磨石不知道很正常。

这边的两个人还在猜测墨菲斯三人的身份，这边的维利雅和雅维利却陷入了一个艰苦的抉择。

“维利雅，你看到了吧？温泉，而且还是分男女的。”

“嗯。”

维利雅和雅维利静静地站在两扇木质的大门前。两扇大门上各写了一个字，左边写的“男”，右边是“女”。两扇门的中间还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养生温泉，二十四小时开放”。

两人站在在门口陷入了沉思。

你说，她们是直接进去呢?还是拿着绘画工具进去呢?还是说拿着相机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