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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的会是哪一个

  

0450时,地穴深处

层层腾起的烟云正在压缩这些困兽们的生存空间,他们把那些放烟的洞口一一堵住,然后在自己脸上挂上沾了水的毛巾,这种土办法暂时挡住了致命的烟雾,可也导致他们无路可退,只得自动远离那些漏出的黑烟,可不管躲到哪里,烟雾最终还是会填满他们可以呼吸的居所。

在矿井里通风是个大事,自从洛萨的人切断了里面的电力供应以后他们就只剩下柴油发电机,可是区区几台发电机根本没法同时驱动通风系统和鼓风机。更何况洛萨还派了人挨个通风口清查,专门针对这些亲兵可以用上的风洞。找到一个就堵一个,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三个小时,卡里姆的所有人马就成了完全看洛萨心情来开的罐头,只有在里面发酵的份。

至少洛萨是这样想的。

“所有剩下的同志都在这里集合了吗?”

“除了扼守1号洞口的土申和他的几十个人以外,都到齐了”,卡里姆的副官上气不接下气的行了个礼,卡里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归队。

他站上一块凸起的岩石,看着下面疲惫不堪的部下,他的面前只剩下不足百人,是原来的三分之一,也差不多是叛军的十分之一。伤亡和绝望正在吞噬他们的勇气,整个洞窟都充满了有关于失败的窃窃私语,一百人的窃窃私语转化为不可逆转的颓丧,而颓丧又在扩大那些杀伤士气的话题。

“我们今天被打的很惨”,卡里姆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有很大的责任,因为他对于夺权这件事他只是脑袋里想想,而对方都已经把枪瞄准了他的脑袋。

“自从有光明会这个名号以来已经我们一起奋战了十几个年头,可谁能想到与我们相扶相携的弟兄居然如此人面兽心,他们无耻无信,想要把我们都埋在地底,实在是丧心病狂!”,他谴责敌人的声音很响亮,让在场所有人都抬起了头,鸦雀无声的他们一齐望向那块岩石上的少年。

“可是在这里,就在我的面前,还有这么一群忠诚的战士愿意坚守正义,匡扶正道,经过之前的血战,你们中的每一个都可以担得起英雄的名号,这才不是我们的绝境,我们不需要低头祈祷,所以请抬起头来,不要让你们高昂的头颅压垮了自己的肩膀,我们要活着出去,把那些卑鄙禽兽一压到底!”,随着他慷慨激昂演讲,底下的窃窃私语一扫而光,那些迷茫的战士们现在坚定的看着他们的领袖,就像他们曾经仰望他的父亲一样。

“您说接下来要怎么办,说一声死我们都跟着你一起”,他的副官一声高喝,其他的部下也跟着答应,他知道是时候说自己的办法了,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

就现在的形势来看,还能通向上层的通道就只剩下1号洞口一个,如果带人往上冲的话会和敌人的攻击主力撞在一起,就算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势也迟早会被叛军淹没。估计洛萨也正期待着他往自己嘴边送呢,所以直接往上走是完全行不通的。

要想脱身要有个帮手,他选择的帮手是这山脉之中的另一个更加古老和复杂的网络——积水岩。

在千百年的地壳运动中地壳的来回挤压碰撞造就了一些中空的岩层,它们被深埋在地下,毫无存在感,这些岩层又经过了上千年地面的降雨与流水的下渗,这些空心岩层不断喝着来自地球的甘露,最终变成了一个个大地的水泡,里面存着数以几十上百立方米为计的恐怖存水量。要是挖矿的矿工不小心挖破了这些水泡,不仅仅会被里面的汁水溅一脸,整个矿井都会变成来自地下的喷泉。

现在他要豪赌一局,如果他挖开这个水泡,究竟是他们先淹死在洞窟里,还是这地下水先冲垮洛萨的防线。如果说几率都是一半一半的话,那么他想上帝会更加庇护那些行大义之人。

就像他,他自信于自己的高尚情操和理想。

幸亏他们为了扩展自己的生活空间已经挖的太深,这样的含水岩也碰上过不少,更幸运的是他们没有出过一次透水事故。对于所有的这些存在潜在威胁的岩石都被重点关照起来,每一个含水岩前都加了一块厚厚的墙板,有的地方还垒上了砖墙。

他们所在的位置至少有三个这样的地方,卡里姆现在要求他的手下们抓紧拆除这些墙板,他们兵分三路,开始破拆,一时间整个小地方人声鼎沸,他的士兵把武器放在一边,拿起大锤和铁铲赶赴自己的工作地点。

“话说这不是我们睡觉的地方吗”,一个小兵惊奇的看着副官在他们的营房东墙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叉。

“因为岩壁里有存水的地方比其他地方更凉快”,副官迈过他们铺在地上的被褥,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呵呵,照你这么说我们好多年一直是睡水床喽”。

“水牢还差不多,简直就是顶个鱼缸被沉塘了”,另一个撇了撇嘴,突然发现真相的他们感觉自己的主子也没那么好心。

“放心啦,那个透水层离你们很远的,只要你不是天天拿它当敌人坦克炸就不会漏水出来的”。

“哼……叫你抱着个炸弹睡几年看看”,几个小兵一边抱怨一边靠近了自己熟悉的墙壁,他们抡起铁锤开始砸墙,虽然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力道却不约而同的留了三五分,他们都怕一锤子砸出个大水库。可惜他们的操心还是太过,这才是第一步呢,往后还有更要命的操作。

“我们还有多少炸药?”

“原来备了两大箱,不知道撤进来的人有没有带一些”。

“马上去寻,多一根雷管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副官马上带了几个人拎着麻袋挨个人讨要爆炸物。

“我还需要几个会**眼的人,有经验的过来我这里集合”,卡里姆拿着个大喇叭到处寻人,他的脚下摆好了六七个锈迹斑斑的钻孔器。

他们在地下热火朝天的同时,洛萨的人在地面上也是热火朝天的清剿着他们的“敌人”。

“长官啊,我们可都是良民啊,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呦”,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跪在一个叛兵的脚下连连求饶,老人的身后是另外几十个手无寸铁的难民,他们都如同蝼蚁一般跪伏在地上,这些老弱病残冲着这十几个青面獠牙的家伙连声附和着老人的话。

这些弱小的难民最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他们的求饶是请他们饶过一条命,至于其他的东西都随便拿(当然,要是你能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算我输)。

“现在我们是老大了,那里面敢反抗我们的人都**死了”,那叛军小头目趾高气昂的用小指头指了指身后的盐矿山脉。

“我奉命过来清剿反叛的余党,我现在怀疑你们在包庇他们,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他抓着老人的头发把他拎到自己的胸前,看上去就好像拎起来一只竹鼠,他的手下此刻从后面滚过来一个削尖了的黑色木锥。

老人定睛一看立刻吓得腿软,因为那叛军抓得紧才勉强没跪下去,那木锥上的黑色部分分明是一具烧焦了的尸体,因为木锥长时间的滚动导致那尸体和它黏在一起,如果从远处去看的话恐怕会让人以为那是一个刻在上面的扭曲图腾吧。

“你们几十个猪猡全都一个死法”。

“饶命啊,饶命啊”,他们的哭喊更加卖力,此起彼伏的哭喊让人无端的联想到追悼会和婴儿出生。

“砰砰砰~~”,小头目朝天连开三枪,求饶声立刻停止。

“别嚎了,我还没死呢”,他一脚把老人踢了回去。

“我看你们这些没种的货里也没有什么余党”,他冲着老人的头顶啐了一口。

“这个东西我就立在这,让你们出门就能看的懂谁是老大”,他使唤手下把尖端深深的**地里,那具倒过来的尸体显得更加诡异,可他们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冲着它开几枪。

等他们走远了,这些可怜人才从地上爬起。

“这可怎么办呐”。

“以后怎么过啊”

“这人可真可怜……”,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着眼前的惨像,这个图腾的插入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成了洛萨的私有财产,想跑就是一个下场。

仅仅三十米外的草丛里,一团枯草以几乎肉眼可见极限的程度的向后移动了一点。

“我看是出门就能看见你们做的孽,好记得快点清干净了杂碎,天下太平”,狙击手刻意以通讯里听不见而搭档可以听见的音量低声咒骂着刚才离开的叛兵。

“报告船帆座,位于A4区的难民聚落已经**上了他们的界碑”。

“收到大鹰4号,继续监视,另外不允许和难民有任何接触,也不允许在任何非暴露情况下与敌人交火,有新情况立刻汇报,完毕”。

“收到指示,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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