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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奥列沙看着被贯穿四分之三的通风井和被水泥碎渣填满的房间,脑子并没有什么侥幸的喜悦,他又一次丢失了那两个小鬼的行踪。更重要的是他回忆不起来任何与现在的情形有关的作战计划。

有导弹从车库里发射出来,那就是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对应的计划是是自毁行动。他们会将整个基地弄塌了,然后把自己也一起埋在里面。随意发射导弹当然也是自毁的一种方法。可是现在,亲眼见识过的奥列沙明白,这枚导弹的射击角度太刁钻了,如果没有那个怪物的阻挡,导弹会像外科手术一样精准击穿整个通风井;同样的,要不是一次发射他都完全不知道基地里还有这样一条通风井。

完全不像是临时胡乱来的,倒像是早就计划好的。

一个隐藏的计划。

虽说他们这样的少数派组织一般都会有多个保密程度不同的计划,但是绝不会向内部的核心特工们隐瞒一整个作战计划。因为那样只会造成组织混乱和协作失衡,况且整个组织都是同一阵营的,不会出现利益纠葛,自然也就没有保密的必要。

“友军识别码靠近”,奥列沙的枪口移向导弹留下的大洞。

“电子口令,巧克力商人”。

“回令,喜剧演员”,奥列沙把枪口移开。

通风井里的队长也收起了烟幕弹,他借助手部外骨骼的力量一个翻手就跳了上来。

“真是没想到,你还活着”。

“客套话就别说了队长,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除了执行发射任务的驾驶员以外,全部牺牲了”。

“发射任务?”

“没错”,队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便携计算机和天线,手指噼里啪啦的输入了一长串数字。然后计算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是一个蓝底的圆盘,上面画着一颗白头秃鹰和一面银色的盾牌。

奥列沙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CIA,队长连接上了美国中情局的间谍卫星。

“这是怎么回事?”

“以你的智商看得懂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是美国人,你明明知道他们也是敌人”,奥列沙心底有些发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说这话的人毫无疑问都变成了其中一方的走狗”。

队长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奥列沙,但仍然没有停下手上的龙飞凤舞。

“你现在的口气就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叛逆青年,你真的以为靠几十个人就能翻天覆地吗,你以为那些所谓的分裂主义者能给我们多少支援?”

“他们都是别人养的狗,自顾尚且捉襟见肘,而且全都是地下势力,完全没有国际话语权,我们的革命需要国际声援,他们能给得了吗”。

队长带着不屑的表情低下了头,他已经取得了间谍卫星的画面,可以看见八辆军车两辆一组正在感染区的荒原上奔驰。

前面的是装备了粉碎机或者钻头的装甲车,后面是加装了护甲和履带的导弹发射车。二者一前一后,在地面上如履平地。

“在这种速度下恐怕我们的敌人是反应不过来的”。

“等等,这是什么方向?”

“看来你是完全不懂呢”,队长摇了摇头。

“这次的哗变也好,突袭基地也好,都是CIA在后面支持才能如此顺利的”。

“你肯定想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年轻人就是这样,光动嘴巴不动脑子”。

奥列沙更加无言,他的脑袋一片乱麻,他的信仰受到了挑战。

“无论什么时候,矛盾都是存在的,就算是现在,明明嘴上说着要携手和平的美俄两国也是貌合神离,冷战派;联合派;罗克萨特派,互相对立,而他们这群家伙在政治斗争中又不会直接翻脸,所以才会尽可能的寻找我们这样的打手来处理政敌”。

“这次CIA的目标——高克西斯元帅和他的整个司令部,他于今日乘洲际列车前往摩尔曼斯克,我们会让其中的一枚导弹命中他的列车”。

“这简直就是私通外敌”,奥列沙终于找到了一个站得住脚的反驳,只是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毕竟他们早就是叛国者了。

“他同时也是我们的敌人”,队长的语气比他强硬的多。

“美国人会在合适的时候在反导网络上给我们放开一个口子,到时候我们要好好利用,不仅仅是给他们干活,我们也有自己的计划”。

奥列沙这次并没有反驳什么,他真的希望可以听到一个“自己”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足够完美的话,他或许都可以接受之前听到的那些事情。

“我们的导弹发射车上装的都是常规弹头,除了一枚攻击列车以外,其他三枚全部攻击哈萨科夫的围墙,理论上来说,只有攻击列车的一枚有几率被拦截,其他的三枚导弹发射到命中的时间都小于俄美两国的反导系统反应时间”。

哈萨科夫,奥列沙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那里不就是曾经乌克兰人民们死亡迁徙的终点吗。

“哈萨科夫是俄军的物资和人力集散地,也是中部战线的重要铁路枢纽,我们炸开围墙,引起感染者攻城,趁守军兵力混乱,再加上高克西斯元帅加上所有的高级参谋全部丧生,俄军必将混乱,此时我军乘势攻取哈萨科夫,就可以将俄军斩成两段”。

“然后呢,我们就能胜利了吗?”

“这自然是乌克兰的胜利”,队长随随便便的应付了一句。

他自然不会在意这样的说辞,毕竟口号是给愚蠢的人准备的,金钱是说给聪明人听的。

“那我们除了胜利两个字以外,还能剩下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哈萨科夫是最大的收容乌克兰难民的城市。”

“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事就来谴责我吧。”

“这不是谴责”,奥列沙缓缓地抬起枪口。

因为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沦落到下水道里的落水狗而已。

“这是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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