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与小鸟，不管是在哪个方面看来都是不成比例的差距，但在天上，飞机必须小心鸟儿的靠近。同样的理论应用到海上，雄伟的驱除舰是否要留心小皮划艇呢？船长的答案是睁大了眼睛，让那些小破船离远点。

在几十年前的中东有这样一个事例：有一艘美国的伯克级驱除舰在海湾地区执行任务，结果撞上了一条装满炸药的橡皮艇，当场死伤数十人，战舰返厂重修两年。如果说这次事件是金鱼一头撞死了鲸鱼的话，福明手头至少有几十条鲨鱼不知去向。

“请进，我希望是好消息”，福明揉了揉眉头，这些文件真的是让他头大，明显是在贪污的维修费；无故失踪的鱼雷艇；还有各种多到令人崩溃的报表。战争造就了一堆糊涂账，而他现在就要空手把这些呕吐物清理干净，更不用说还有一堆有问题的当事人。他宁愿把所有当事人都铺在马路上然后用轧路机压平，再用挖掘机把整条路拆了。

“这是俘虏二的最后口供”，玛琪亚放下文件，站在桌前等待他的命令。

“那这位肯合作的囚犯就可以带走了”，福明在文件上签字，然后在上面加了一个小票子还给了玛琪亚。

“接下来的一星期每天都要检查马格努斯的身体情况，然后直接报告给我”。

玛琪亚敬了个军礼然后退出房间，关上门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天天面对这种长官实在是件伤神的事，即便已经工作了两年，她仍然不能适应。

这里的压力很大，尤其是负责“审讯”的这一部分，她快要到极限了，但身边却没人倾诉。所有的人都仿佛一颗颗齿轮，他们紧密的咬在一起才组成了这个组织，身处其中的她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冷漠的面孔，让它运转的更加有效。

福明拿起口供，稍微翻看了几下，心里猛然一惊。

或许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海港营地，人形整备场

“现在操作它迈右脚，很好，保持这个方向向前”。

看着仿佛老爹教孩子打游戏的场景的布里安停止了思考，格林娜和克鲁格正在一个授受不亲的距离上共用一个操作台，当然是小孩子按键，而克鲁格则天南海北的说着左腿、右手和螺旋仪。

“现在我停止指导，你自己试着操作它走几步”，克鲁格把脸离开了屏幕。

“左腿，平衡指数，右腿……”

“那边的观众来打个分吧”，克鲁格点了点无所事事的布里安。

“死老鼠诈尸”，他点起一支烟。

运动姿势不敢恭维，直观上像是丧尸的步伐。但至少没有摔跟头，也算是个加分点。

“我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教她自律模式，这种手动操作只有检修的时候才用得上的”。

“自律模式，这个型号的老古董也有这种功能吗？”格林娜好奇的望着他。

“废话，你操作的是机器人，又不是植物人”。

“不要理他，继续基础操作”，克鲁格打断了布里安，格林娜收起好奇继续她的关节操作。

“我可不希望她再上战场”。

“再上？”

“不要多问”。

“那好，津贴该结算了，你是现金还是刷卡，当然我这里刷不了卡，就拿现金凑活吧”。

“你的钱我都拿去还账了，你左邻右舍债务都还清了”。

叼着烟的布里安又一次停止了思考，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情况。他的欠款远远高于要求的报酬，而按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绝对可以赖下所有的账，所以他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呢。

可以肯定的是欠了克鲁格这家伙一大笔。

“我可不想重头来过，那样太累了”，布里安猛吸一口然后扔掉了已经燃尽的香烟。

“什么人都可以重来，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年轻人，你只是缺一个机会”。

“比我烂的人有的是，你怎么不去捞他们呢”。

“我认识的人里你已经是最混的一个了，所以我得拉你一把”。

“你是不是父爱泛滥了，居然给我灌起鸡汤来”，布里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别妄想我会领你的情，那些都是我应得的”。

“那随你的便，反正多出来的部分都折合成接下来的训练了”。

蛤，布里安和格林娜两人同时惊呼。

看来训练的日子还望不到头。

敖德萨郊外，群山。

“1700时，发现若干难民聚落，生活设施短缺，但似乎是准备长期居住，其中建有瞭望台等建筑，疑似前哨站”。

“1800时，于山区78号区域内发现货运卡车车队，共三辆，有武装人员押运，无法确认其中的货物”。

“1830时，于78号区域内发现一处废弃矿井，可视范围内至少有三十名武装人员，卡车的货物为燃油桶，另发现山壁间已凿出射击孔，无法判断内部情况”。

“等待进一步命令，现在状态：静默”。

嘶啦一声，定时通讯断绝。

“现在我们的难处就是无人机的问题，你们技术组是否查出问题所在了？”

“他们的入侵手段极其高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现在我们正在逐一拆解无人机的内部核心”。

“如果我们连自己的眼睛都没法相信的话还能相信谁？我限你一天之内我要无人机在上面侦查，要是你拿不出解决方案我就把你放上去当镜头”。

“我现在要这个矿井的资料”。

“该盐矿在厄比特矿业公司名下，于十年前被废弃，原因是收益降低，被迫停止营业，在公司破产以后无人问津，一直荒废到现在”。

“也许只是一个据点而已，没有异常就先不动它，从那个马伯尤肚子里取出来的胶囊化验完了没有？”

“里面是一个微型处理器，里面的内容还在破解”。

“海军那边已经在要尸体和证物了”，通讯士官提醒了一下福明，今天的海军武官的态度已经非常不友好了。

“先拿尸体搪塞一下，下一阶段的调查重点转回市内”，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一致看向语出意外的福明。

“我闻到敌人的气味，而且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