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

耳畔传来模模糊糊的人声，但是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哪？孙哲望望四周，整个世界都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他唯一可以接收到的信息仅是那嘈杂模糊的人声，他抬起手臂向前摸索，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是在叫我吗，这里是哪？”孙哲大声问道，这模糊的人声就如同深海一般，令人为此感到恐惧。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耳边的人声清晰了许多。

发生了什么？这句话如同一个开关，思绪如同泉涌一般回到了那一天。

但他记得的已经不多了，只记得泣不成声的妹妹不停的用手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污，但是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的手反而满是血污。浑身都是钻心的疼，但他却没有一点力气动了，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记得……我好像睡了很久。”孙哲沉吟许久，回答道。

“睡了差不多一个月，”那人说道，“如果不是我们，你可能要一直这么睡下去了。”

“那我现在在哪？我不可能恢复这么快的。”孙哲在身上完全找不到那次车祸遗留下的痕迹。

“还是挺聪明的。科学赋予了你新的躯体，在这里，你可以无所不能。”

“场景加载完毕，正在载入中。”黑暗中又传来一阵毫无感情的女声。

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明亮起来，孙哲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小房间内，一位大叔躺在一旁的沙发中，大叔穿着宽松的浴袍，他的双眼正在不停打量着自己，彷佛要把自己的一切看穿，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嘴边那个性感的胡子，他怀里的橘猫发出舒适的咕噜声，壁炉中温暖而又慵懒的火光照耀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能暂时忘去窗外的皑皑白雪。

“欢迎你，孙哲，”大叔关掉了对面的电视，和蔼的对孙哲说道，“我的家里还蛮大的，随便坐吧。”

孙哲没有适应这一切的变化，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但是他还是听从了大叔，坐在离大叔不远的沙发上。

“喝茶吗？”大叔指了指桌上还在散发着热气的茶壶。

“额……有什么茶呢？”

“只有阿帕茶（红茶）可以吗？”

“麻烦了。”

大叔拍拍手，桌上的茶壶就如同有个隐形的人操控一样倒满了一杯，并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孙哲的面前。

“在这里，一切都可以无所不能。”大叔笑着一脸惊讶的孙哲说道。

“那我这是在哪呢？”孙哲端起了茶喝了一口，他能感觉到齿间存留的清香，这茶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你的意识已经被抽离了，”大叔又打开了电视，电视中却是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孙哲，“现实中的你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但是你的意识却已经上传到了网络上，我现在也只是把自己的意识暂时放在网络上才能和你交流。“

“放心，现实中对你的治疗仍在继续，如果没有什么突**况，差不多明年就能把你唤醒了，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大叔察觉到了孙哲的担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孙哲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医疗的费用……“

“这的确是我们困扰的问题，“大叔也为难的扶额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说到这个比较沉重的话题，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我是阿帕公司的董事长­——金鑫，你的监护人和你的妹妹请求对你进行治疗，很幸运，手术很顺利，我们虽说是免除医疗费，但是除了医疗费总还是有些杂费，“金鑫的语气渐渐失去之前的和蔼，孙哲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这费用，可能需要你来偿还了。“

“但是，我现在没有能力偿还啊……“

“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金鑫拿出了一根烟斗，阵阵烟雾随着他嘴巴的闭合弥漫开来，”在这里，一切都可以无所不能。“

“蛤？”孙哲还是不懂，但是他已经嗅到气氛微妙的变化。

“孙哲，男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我这漫长的人生学到一件事，男人越是工于心计，反而越容易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金鑫猛撮一口烟，缓缓道来，”前功尽弃，除非改变自己。“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孙哲听得云里雾里。

“你不做男人啦，孙哲！“金鑫猛的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响指，孙哲顿时感觉身体被掏空，“咚”的一声趴倒在地。

怎么回事？一切发生的太快，孙哲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那杯阿帕茶（红茶）？

“这茶的效力如何，孙哲，“金鑫蹲在孙哲脸旁，像欣赏猎物不断挣扎一样欣赏着孙哲恐惧的神情，”虽然可以直接让你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但是这样你我会更加享受，对吧？“

“你……这样……是违法的。”孙哲使出全身力气，口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这种新技术还在法律的盲区，就算真的违法，”金鑫冷笑道，“那么证据从哪来呢？”

“你觉得可以从我这里逃走吗？”金鑫的笑容逐渐变态起来，令人胆颤心惊。

“让我们继续谈下去，”金鑫坐回了沙发上，任孙哲趴在地上，“最近有一种十分热门的职业叫做虚拟主播，你知道吗？”

孙哲心里咯噔了一下，刚刚这个混蛋说不做男人了，难道……

“有位叫做沃克的博士之后会对你进行一点小小的改动，就是你的性别会变动一下，但是不会影响到现实的身体哦。“

这怎么可能是小小改动？

“全身塑形当虚拟主播，把钱挣回来，一切既往不咎，“金鑫又摆出那个和蔼的笑容，”毕竟老夫不是什么恶魔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