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眼前已经逐渐变得冰凉了的尸体，凌云的脸上顿时便变得惨白了起来……他，终究还是没能赶上。甚至还和前世一样，什么都没能改变。

自己终究还是太过于依赖前世的记忆了，无论是修炼的功法还是前世的机缘……

“姐……姐。”此刻，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我……”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滴落到了沐雨的尸体上，随后缓缓地和鲜血融为了一体……就如同，那无法止住的鲜血逐渐融入大地一般悄无声息“你们这些……魔教妖邪！”

前世，他甚至连自己应该复仇的对象都不知道是谁，而这一世……也同样如此，除了浓郁的妖气，他甚至连一丝丝的灵力都没能感觉到，而这也就意味着，杀死沐雨的人，恐怕绝非是自己师尊前世告知自己的那般“原来……如此啊，难怪师尊不肯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师姐，这般实力……师尊又怎可能放任我去复仇啊。”现在仔细想想，当年自己师尊那满脸惊愕的神情。怕也是感知到了这仿佛天仙一般的妖力吧？

“到头来，我终究还是如同一个废物一般……什么都没做到啊。”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自己前世的小师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姐姐，毕竟除了名字以外自己的师妹根本没有任何一点能和自己的姐姐联系在一起啊。

而就在此时，一名身踏灵剑的修士便缓缓地停在了凌云的身边，随后自顾自道“这般惨状……果然是……少年，这是你家人？”

“我……是，我姐姐。”看着眼前降落的修士，凌云的眼瞳几乎在一瞬间便收缩了起来，随后便又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是吗……我看你无家可归也怪可怜的，要来我九黎宗吗？”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穆繁雪总有一种许多年前便认识他的感觉“我乃九黎宗弟子，穆繁雪……顺带还兼任了一下六长老。”

果然，自己的师尊……还是和前世一般脱线啊……只是醋可，不知为何，凌云却连一丝丝的笑容都无法提起……

…………分割…………

【确认，复制体反应消失……复制体将于九十二个自然时之后自动分解。】

用妖力控制着自己漂浮在天上，沐雨便有些无奈的道“我知道了。”

【宿主，这样真的好吗？】虽然不知此时说这句话到底算不算的上好，但系统在思量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接着道【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虽然无法亲眼见证他的成长，但至少自己见到了他的去向……这便足够了。

是的，足够了，无论从任何一种方面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虽然我很想和他一起入门，但很显然我现在这个状态是不行的吧？”由于之前的暴走，此时沐雨的妖力和神力都还没有恢复到平衡的状态，而且出于炽天使的种族特性，沐雨的身上甚至还燃烧着比金乌还猛烈的太阳真火……若是就这么接触断界的话，恐怕惠子啊一瞬间就将其彻底的湮灭吧？

说实话，此时的沐雨只是一缕元神，她的正体此时正在借用冥河的玄元控水旗和血海镇压着，饶是如此，沐雨还是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在微微的颤抖着，就仿佛连自己的一缕元神都无法承受一般“原本是想过通过堕天的手段来突破合道至圣，但现在看来……若是堕天的话，怕是会直接成为类似虚空巨兽的存在吧？”

那种单凭移动就能将世界崩毁的怪物，讲真，若非曾经在虚空之中见到过，沐雨还很难相信世间居然存在着这种级别的怪物“若是到了那种地步的话，别说是复仇了……怕是我自己就会成为自己仇恨的对象吧？”虽然这个世界上貌似大部分圣人都想要成为这种级别的存在，但很显然，沐雨不在此一列。

【……嘛，根据现有的数据来计算的话，应该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不过如果再稍微精进一些的话就说不定了。】说实话这就是所谓的一步之遥啊。

“不过，我倒也没想到自己的力量体系已经混杂到这种地步了。”之前自己暴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除了那份自己及其熟悉的神力和妖力以外，自己的体内似乎还混杂着属于天使的信仰力，魔法世界的魔力，弑神枪的煞气，多种能量混合在一起爆发便直接导致了沐雨无法重新将它们一并压回体内，甚至到了最后也只得借助冥河的力量才能逐渐将其压回去。

【所以嘛，宣泄情绪也要讲个度……你这个就稍微有些过分了。】讲真，沐雨当时突然爆发起来差点就吓得系统打算强制镇压人格，那种级别的神力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好在最后她收回去了，要不然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存在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没事，反正，也快了不是吗？”

【快什么快？根据计算你至少还需要躺个一两年，老老实实睡你的觉去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