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自恋姑且先不说，但至少沐雨此时的心情倒也还算得上是不错。毕竟对于她来说，能再一次见到弟弟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开心的事情了。

“阔别三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或许变的远比宿主您想象的更加成熟也说不定呢。】要知道环境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姑且先不论凌云本来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但至少在这‘姐姐已经死去’的三年之间，想必受到的刺激也少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我才会决定去一场偶遇‘疑似姐姐的失忆少女’这种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剧情了。”

或许，这就是计划与人性之间那无法被计算出来的差异吧。

按照计划，沐雨其实只需要一直不露面就已经能够完美的达成自己的计划了。说实话，哪怕仅仅只是通过仇恨这种情感，便也已经足够使得凌云在短时间里获得超越绝大多数修士的力量……充其量也不过就是需要在暗地里为其稍稍保驾护航一番便足够了。

但人心终究还是肉做的，若要说沐雨完全不心疼凌云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沐雨才会在计划之中添加上‘让自己登场’的戏码。

“如果我还是过去的我的话，说不定还是选择封闭自己的记忆，然后让自己彻底‘堕天’吧。”炽天使的血统对于沐雨自身的帮助其实并不大，毕竟一个是修真体系，而另一个则是魔法体系，两者相冲终究还是削弱了些炽天使本该有的一部分能力。

但即便如此，作为天使隐藏的能力之一，‘堕天’无疑是一个能使得其实力上翻数倍乃至数十倍的最终后手……但是使用条件，终究还是太重了些。

“不打算剑走偏锋的话，这能力其实还挺多余的。”毕竟是一生只能用一次，甚至还无法恢复的能力，即便沐雨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但背上生长出一对漆黑的的翅膀终究还是……麻烦了些。

毕竟那样的话，睡觉不就不能翻身了吗！

【所以搞半天你在意的是这个？】

“那倒也不知至于啦。”主要还是因为自己一旦那么做了，那么这个世界恐怕也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要知道，如果将天使的实力换算为这个世界的战力的话，那么身为顶端的天使之一，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路西法，她的实力也不过就只有伪圣人，而在堕天之后，她的实力便一度疯狂攀升，直至突破了圣人，成为了合道至圣……

如果将这种攀升速度换算到自己身上的话。那恐怕就不仅仅是合道至圣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要知道她本来可就是圣人啊！

但，其实除了这些可有可无的算法，沐雨还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个世界的内部，有可能诞生出比世界本身还要庞大的存在吗？犹记得自己还是九天玄女的时候，鸿钧曾对自己说过，他的修为恐怕已经到达极限了。

是的，极限。

按照他的说法来说就是‘我要再一次突破，那么纵使是消耗掉这一整个世界恐怕也不够。’晋升所需要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世界所能提供的东西，一旦到达了这个地步，修真的路也就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出于虚空那恐怖的侵蚀能力，所有圣人其实都无法离开这个宏观世界太长时间……当然，所谓的魂寄虚空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说法，真正的魂其实还是寄托在这个世界之中的。

充其量也不过相当于从一个容器之中换到了一个更加难以破坏的容器之中，本质上的差异其实并不算大，当这个世界彻底毁灭了的时候，他们和常人的区别也不过就是早死一会儿和晚死一会儿，反正，终究还是会死就是了。

因此，沐雨的最终目的其实并不是合道至圣，而是比起更加强大的存在。

“乱葬岗……我终究还是来了呢。”轻轻的抚了抚篆刻着‘乱葬岗’三个大字的分界石碑，沐雨便叹了叹气，随后转身走入了石碑后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