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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凉城事变(上)

主公请上座 究极黑暗之龟 3628 2019-07-29 18:09

  

我叫周姚,夏国凉城人士,从小便从未见过父亲,听母亲说父亲是个英雄,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而战死于沙场,我对此一直深信不疑,我的家里很穷困,母亲的身体并不好,干不了重活,懂事之后,我便会一直看到有陌生的男人来到家中,小时候我很害怕,因为我不知道那些男人为何要来我的家里,母亲不让我进那间房间,我从小便很听母亲的话,她不让我进,我便绝不会进

我不识字,因为家里穷,娘亲手中的钱,只能是勉强维持这个家中的温饱而已,但我并不觉得有多苦,母亲每日都会对我说父亲曾经的事,每次提到父亲时,母亲都会很开心,母亲开心,我便也会开心,吃的并不好,却也是能吃饱,穿的都是旧的衣裳,却也是不会挨冻

母亲很少出门,她似乎对外面的世界有些天然的畏惧,只有在家中米缸见底之时,她才会出门,每次母亲从外面回来后,心情似乎总是不好,有时候甚至会一个呆在那个不让我进的房间之中哭泣,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总会很难受,有好几次我想进到那个房间中抱紧母亲,告诉她不要哭了,我会一直陪着她的,可是母亲小时候说过,我不能进入那个房间,我便终究未曾进去,母亲哭完便会出来,我想问她为什么哭,可每当我和母亲说话时,她却又总是在笑,我便觉得母亲不难过了

后来我渐渐的长大了,我觉得母亲若是每次出门都会难过,那我便替她出门,这样母亲也就不会难受了,我第一次向母亲提出此事时,母亲似乎是很害怕,拼命的摇头,我不懂,我不懂母亲为何要这样,我明明只是不想让母亲一个人呆在那个不能进的房间之中哭而已,于是后来我一次次,一次次的恳求母亲,终于有一天,母亲同意了,母亲当时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一点点表情也没有,我见过母亲笑,也见过母亲哭,却从未见过母亲这般表情,但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想不让母亲再那般一人难受了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在此之前从未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家门口的那堆土丘之上玩耍而已,母亲给了我二十文,买米的钱十五文,剩余的五文,母亲说若是我去集市上看到什么喜欢的,便买回家中,我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去集市,也是我第一次可以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来到了母亲对我所说买米的铺子,那个店铺的老板我见过,每一个来过家里的男人我都会记住,那店铺的老板似乎也是认识我,但对我并不友好,我把十五文钱给他,他给了我一袋米,然后便让我滚,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滚这个字,我其实并不是很明白这个字的含义,但那个老板的面容,却本能地让我感到害怕,我拿着米便快速的离开了那个铺子,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呢,那些男人,那些来我家里寻找我母亲的男人,在我家里从来都是对着母亲笑的,为何见了我,却又是这般的可怖面容呢

我拿着剩余的五文钱在集市中逛了一圈,最终买了四个米糕,母亲是喜欢吃甜的,在我小时候她是与我说过的,我带着米和米糕回家,沿途路上,很多人指着我很身旁的人议论,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却觉得应该不是好话,这些指着我议论的,大多是妇人,她们的眼神让我觉得害怕

母亲看我买了米糕,很开心,她的确是喜欢吃甜的,母亲平日一直吃的很少,但那次,母亲却是吃了三块米糕,自那次之后,母亲便不出门了,每当家中米缸见底的时候,我便会去那米铺老板那里买米,家中依旧还是一直有男人会来,母亲虽然不出门了,却仍是会在那不能进的房间之中一人独自哭泣

我渐渐的长大了,渐渐的,已经是和母亲差不多高了,母亲苍老的很快,似乎我的成长仿佛是在汲取我母亲的生命一般,我越大,她便越老,来家中的人渐渐的少了,来家中的人少了,似乎母亲给的铜钱也少了,我还没长大的时候,每次都会有多的五文钱,长大后,却那多的五文钱却没了,我小时候,那米铺老板对我很凶,但随着我渐渐长大,那米铺老板对我却不是那么凶了,有时候还会多给我一些米,我很高兴,多些米,家中的米便能多吃一些时日

路上的人依然还是会对我指指点点,也许是她们见我见得多了,便也不屑于掩饰了,不再像我小时候那般,轻轻议论了,她们有时候会对我砸石头,会对我砸一些蔬菜,每当此时,我便会想,曾经母亲来买米的时候,她们是不是也是这般模样呢

那些议论我的人,对我砸石头蔬菜的人,她们嘴中说得最多的,便是娼妇,**,我不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唯一愿意和我讲话的,便是母亲,有一日,我回家后便问母亲,娼妇,**是何意思,那一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母亲第一次当着我面哭,母亲虽是会独自一人哭泣,却从未放着我面哭过,我很慌张,很害怕,我从来就是胆小的人,母亲只是哭,哭的很厉害,却什么也不与我说,最终,我还是没能知道那两个词的意思

自从那次开始,母亲便经常抱着我流泪,母亲的笑容渐渐的少了,小时候一直与我说的父亲的事,也不怎么说了,家中还是一直会有男人过来,不知从什么开始,有几个男人开始向我打招呼了,他们虽是在笑,但却令我害怕,那张笑脸之后,似乎是隐藏着令我恐惧的东西

母亲抱着我流泪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几乎天天都会抱着我哭,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母亲对我那么好,却对我说对不起,而那些议论我的,向我砸石头的却总是在笑

母亲死了,我觉得母亲是因为我才死的,那天下着雨,一般下午的时候,是没有男人会来家中的,但那天米铺的老板却是来了,母亲如往常一般带着那男人去那间不能进的屋子,但那男人却是不进去,而是看向了我,那个眼神很可怕,我本能的畏惧,母亲当时似乎是很生气,推着那个男人,想要将他推出门去,但却被那男人直接用手推开了,母亲倒在了地上,我跑到母亲身旁,想将她扶起,但那个男人却抱起了我,我很害怕,但尽管害怕,我却更在意母亲,我拼了命的挣扎,撕咬,但却无济于事,我的力气太小了

我第一次去了那个房间,却不是自己走进去,而是被那个男人拖进去的,我哭着问他为什么要打我的母亲,他没回答我,只是用手扇在了我的脸上,很痛,天旋地转,我从没被人这般对待过,我又害怕了,那男人把我丢到了床上,随后便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是很害怕,每当我想哭出声的时候,那男人便会用手扇我的脸,几次之后,我不敢哭了,痛,很痛,但我却不敢出声,我害怕,我害怕那男人打我,也害怕为何母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房间的门开着,我能看到母亲,却不敢叫她,我出声,那男人便会打我,我只能就那样,看着房间外的母亲,我当时心里想,母亲在这房间中也是被这般地对待吗,这么多年,从我小时候开始,便一直如此吗

男人走了,走的时候还在桌上放了三枚铜钱,我当时很痛,痛得都有着走不了路,但我仍是跑到了母亲的身旁,母亲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怎么叫她,她都没反应,我抱着母亲哭,不停的叫着母亲,可她却没有回我一句话,母亲死了

母亲与我说过,若是杀了人,那是要偿命的,我抱着母亲的尸体去了城主府,但那边的守卫却把我赶走,我不肯走,他们就用脚踹我,我去了城主府三天,却每一天都被守卫赶走,我回到家中,在院子中的槐树旁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洞,把母亲放了进去,之后仍有男人来我家中,我便告诉他们,母亲死了,他们有的便不再来了,有的,便如同那米铺的老板一般,离去后,便会在桌上放三文钱

我想死,却不敢死,我怕痛,想生,却又感到无尽的惶恐,我害怕夜晚,因为天黑预示着噩梦的来临,我害怕清晨,因为清晨预示着噩梦的开始

直到有一日,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来到了我的家中,那是个中年男人,身后背了把剑,他问我,是不是周羽生的女儿,我说我不知道,母亲从未与我说过父亲的名字,但我的确姓周,他问我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田地,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他将我带离了这座从小长到大的屋子,来到了一处此我家好很多的宅子里,他说我从此以后便呆在这里了,他教我认字,教我学习他的剑术,他说按照夏国的律法,若是军士战死于沙场,是可以每个月从城中军部领取一笔银子的,我很奇怪,母亲从来未与我说过此事,我便问他,为何母亲从来未拿到过银子,他告诉我,银子全被城主和军部的那些官员们私吞了

我是个胆小的人,总是害怕别人伤害我,即便是有人伤害我,我却也只是忍着,我很喜欢我的母亲,她是唯一让我感受到亲近的人,母亲为了银子,每日都在那房间之中受折磨,而如今,却有人告诉我这银子本是可以直接拿到的!

我恨!我恨那些欺辱我母亲的男人!我恨!我恨那些对我指指点点,骂我母亲的妇人!我恨!我恨那些将我母亲本是应得的银两私吞的官员!

我问那中年男人,为什么会这样,他告诉我,这世道便是这样,我又问他,这世道能改吗,那些欺辱我母亲的男人,那些贪污银两的官员能杀吗!

他说能,只是如今,时机未到

我在等,我在等世道改变的那一天!我在等!我在等那些人被我手刃的那一天!

而如今

时机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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