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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舞啸打赌

繁绣行 吴晴殇 8820 2019-07-31 08:32

  

“你看看这,成色多好……”

“便宜点成不?”

“买柴火了!”

“昨天打的山鸡!十五文铜钱一只啦!”

“这鱼哪捕的?”

“你们听说了……”

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叫卖声、抬价声、砍价声不绝于耳,好生热闹。

乍一看,这里似乎和冬秋镇、白林镇等非过渡区没有分别。

但是,周围房屋皆是木多过土石,有的甚至以茅草作顶。

街道不宽,五者并肩能勉强前行,加上两边摆了满满摊子,地上没有地砖,松散的沙土是唯一的地毯……一人一双脚踏一步便可以荡起高及人足踝的尘土飞扬,一条街上不下五六十人在走动,每人都不会只走一步两步。

可想而知,尘土飞扬可不是没到足踝那么简单了,贴近地面之处、那就是刮起了一阵沙暴啊……这可苦了那些摆摊的小贩走鬼了,拿块布摊在地上就摆上货品、好一点的也就那个木板作桌面以几块石头当桌腿,这些可都拦不住席卷而来的沙土。

清晨,天不热,不如说凉风习习……但扇动的各色扇子是随处可见,那是小贩们不辞辛苦地将被踏离地面又随风而飞的尘土扇动离自己的摊档远一点,杯水车薪又如何?没呼风唤雨的本事就只能笨头笨脑靠笨办法了。

“来!阿悌,冰糖葫芦!尝尝,过渡区的冰糖葫芦可是别有一番风味哩!”

刚与阿悌、白允及舞纹三者分别不知去哪转了一圈又不知何时溜达回来的萧啸仅剩的右手中多出了一支木签,木签上穿着六个被剔透麦芽糖稀包裹着的红色野果,个个如珠般饱满圆润,隔着一层糖稀显得分外诱人……

一见那串深红而又有褐色斑点星罗棋布的“珍珠”,阿悌顿感口舌中泛起一阵酸甜,酸来自果实的汁液、甜来自化在口中的糖稀。

“谢、谢姐姐……”阿悌接过萧啸手中的冰糖葫芦,将最上边的那颗放入看口中、双唇一闭、轻轻一抽……嗯,不如预想中的甜……

“怎样?”萧啸殷切地问道,虎耳一动一动地似乎比她自己还激动。

“不、不错……”阿悌露出看着就勉强的笑,嚼了几口、将果核吐在手心里将口中之物咽下便又将第二颗果实放入口中……

“是么?喜欢就好……”萧啸的虎耳耷拉在她头顶与黑白相间的发丝融为一体……

“呜……话说转了一早上毛都没收获一根”舞纹抱怨道,她不由地抬腿看了看足底,虽知道区区尘土没那么大能耐能粘在自己白嫩的足上,但赤足踩在沙土地上的感觉仍叫舞纹觉得别扭。

“那兵官琼戟查了数月未有收获,余等查了一个时辰不到焉能大有进展?”白允漠然道。

“我与你八字不合,莫同我说话。”舞纹没好气地回道。

“自作动情,本就没同汝说话。”

“呦?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兽白泽也有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你不是对我说的是对谁说的?空气么?”舞纹抱胸呛到。

“余就是对着‘空气’又如何?”

“好啊!”舞纹柳眉一竖,“看来是萧啸劲不大,你又骨头痒了!让我舞纹大夫给你松松骨如何?”

“要松骨去找那位,”白允指了指一买柴火的枯瘦老翁,“他的骨,够汝松的。”

“你!”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大庭广众的好看么?”萧啸上前劝架,无奈的是她只有一只手、只能一次拦住一者,她拦住了……舞纹。

“等什么时候我想去把这丫头拧成抹布,你可千万拦着我点!”舞纹恶狠狠地说道。

舞纹汗颜道:“我怕你把我拧了……”

“三位姐姐都消停点可好?我们还要……”阿悌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还有查那行凶者呢!”

“查个什么?”提起这,舞纹就恼火,她烦躁地挠起自己的一头青丝,“连个方向都没有怎么查?喂,白泽,你不是遇上了那厮么?你的【天资】呢?你的神通呢?不用呐?”

“瞬间遭遇,余未看清那厮模样,余之【天资】、神通有所限制,汝方才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实则是言过其实。”

“那我们怎么办?等着那行凶者自个出现在我们面前么?”舞纹吼道,引得路人驻足观看……一些认得舞纹的百姓看清这吼叫的女子是谁后便快步离开,不想与这尊瘟神扯上关系……

“问问周围百姓有些什么线索呗,”萧啸笑道,“正好我们之中有擅长交际的不是么?”

“嗯……说的在理啊。”舞纹摸着下巴呢喃道。

“是吧!”萧啸稍昂起头,大咧咧地笑着。

“可是牡丹、玫瑰要看着黎嫣的分身走不开啊,要是黎嫣分身出了什么岔子可麻烦了。”

“啧?”萧啸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指着自己吼道:“我啊、我啊!我不擅长交际么?”

“你?”舞纹仰头审视着萧啸,像是求婿的千金小姐审视着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矮矬穷小子一般,“战场上的交际在民间可不适用,歇着罢你。”

“这!不是……谁……谁告诉你我只会战场上那一套了?”萧啸一时着急,又是转身、又是跺脚,歇斯底里道:“我告诉你、告诉你啊!当年我在兵营里可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不论调配到哪处旮旯都能一天之内同当地居民搞好关系!你可别小瞧我!”

“是么?”舞纹对萧啸这言辞嗤之以鼻,“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认识你没多久咱俩就都住进了繁绣楼!哪里有机会让你知道?”

“呦?有理了?得,这事真伪先不论,先说你之前自称藏酒本事高超,结果,那是真的么?”

“这……”萧啸一双虎耳扑腾起来又扒拉下去,像一对打着颤的小兔子不断地缩头探脑,“我、我藏酒的本事的确高超!只是他们找酒的本事更高超罢了……”

“哼!就你这样还要我信你?该去哪凉快去哪去!一个只会舞刀弄棒的大老粗还当自己是什么名流交际花呢?”舞纹说话没好气,显然以为萧啸死要面子无理取闹,“不过你倒是真出了个好主意,向这里的百姓打听,我们也早该想到了……”

“汝与这些百姓有过节,自然不会想到找他们帮忙。”白允插嘴道。

“闭嘴!你和萧啸都待着去吧!等黎嫣什么时候醒过来,牡丹玫瑰空闲了再请她们出马!”

“汝似乎没想过余啊。”

“你?”舞纹像方才打量萧啸一般打量白允,“顶着张死人脸,跟我家木葳蕤一个德行,你觉着你能行?”

“余,呜……”白允吃瘪了,白泽不接受他者过赞却仍以知道得多为荣,这样的白泽自然是要做到“知己”的,白允清楚,自己可不擅长同陌生者说话……

“那,”阿悌开口了,“白允姐姐的神通呢?白允姐姐不是只要接触便能读懂对方内心么?”

“好主意,可谁会让余一直碰着呢?”白允道:“余之神通能读取他者内心、却不能控制他者思想,万一对方一直不想到余等欲知之事也无济于事……余之【天资】亦无甚作用,如余所言、有所限制,那行凶者实力不下于余,余可不能从茫茫人海中将其一把揪出。”

“那便问……啊,白允姐姐不习惯同他者交流来着……”

“呜……”白允顿时默不作声……

“我说,你从前有跟陌生者说过话、问过话的经历么?”舞纹问道。

“有,”白允平淡、迅速地回道,“对方为凡人,不过余当时并未问得余所欲之事,那人见着余便一直在想‘这女孩好生奇怪’云云的,压根未听进余之提问。再问久一会其便只想着余好烦……最终无所收获。”

“懂了,就是你出马就会让别人满脑子皆是你有多奇怪而无暇去思索回答,接着就是你把人家逼急了让人家只想着你有多可恶,同样忘却回答,是么?”

“是、是……头一回见余还会不只想着余有多奇怪的凡人,阿悌乃是头一个……”白允不动声色地避开舞纹的目光。

“得了,你也够可以的,话说你所谓的‘限制’算是怎么回事?”

“余之【天资】助余知晓万物,然那行凶者境界修为不下于余,因此哪怕余偶然知晓其名讳也不会知道其就是余等欲寻之行凶者……”

“也就是说……”

“余得进行调查,查到足够的信息……”

“哼!说得好听是限制,不就是跟没有一样么!又是个跟萧啸一样没用的!”

“好了舞纹!你说话别那么冲行不行,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姐妹,当着阿悌的面别那么不给我面子行不行!”萧啸炸毛道。

“面子是自个挣的!大嘴巴说谁不会?”舞纹讥笑道。

“喂喂喂,这么说你自己不去?”

“我?”舞纹蹙眉反问:“你看看那些家伙的看我的眼神?个个都跟看见山洪猛兽似得,我去问?你怕不是脑子给狗啃了!”

“舞纹!你够了!说话别那么难听!”萧啸虎耳竖起,眼神也变得凌厉。

嘶嘶……

咕额额……

毒蛇和大猫对视,蛇吐着信子、大猫浑身炸毛。

“呜!二位姐姐别、别……”

“阿悌莫慌,这是我同你舞纹姐姐之间的事!”萧啸揉了揉阿悌的脑袋,旋即她再瞪向舞纹。

“知道不该在阿悌面前丢脸就老实待着!”舞纹抱胸道,“这白泽不行,我不行,总也不能让阿悌去打听,还是老老实实等牡丹玫瑰空闲下来吧,你就别充大头了!”

“都说了我能行!”萧啸像个煮熟的鸭子——徒有嘴硬!

“萧啸够了!再胡搅蛮缠别怪我翻脸!”舞纹被萧啸弄得不耐烦了,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萧啸这么倔强、这么小孩子脾气?这也是因为觉得阿悌长大了?所以萧啸就变幼稚了?

“喂喂喂?你那什么眼神?真当我傻了?”萧啸咧着嘴问道。

舞纹偏着翘首:“不是么?”

“你!”萧啸愤愤地凭空锤了锤右手,她似乎放弃同舞纹争辩了,“得!你就不信我是吧?那成,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沙滩上的黄鳝,垂死挣扎!

“好啊!赌就赌,赌什么?”舞纹昂首挺胸,呈俯视之态看向萧啸,不过是萧啸被逼急了才想到这么一出来扳回几分面子罢了,舞纹可不虚她!

“你、你……”萧啸呼吸加速,“我告、告诉你啊,别、别激我啊!激我就真赌啦!”

“赌赌赌!咱们赌!喂,是你先说赌的,别又是你怂了!”舞纹露出冷笑,她算看出来了,萧啸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自己都心里没底还要赌?

“你、你……你,我……这……”喏,都语无伦次了。

“得了,要赌就快着点!赌什么?”舞纹心血来潮,还就追着不放了!看着萧啸那吃瘪焦躁的模样,舞纹愈发觉得欲罢不能……

“赌、赌、赌……真、真赌啊……”萧啸悻悻地笑着,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流下。

“赌!别怂了!”舞纹冷笑着逼迫道。

“看在姐妹的份上……咱就……”

“赌!”舞纹拖长尾音再道。

“这……好、好吧……”萧啸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那……我赢了就给我一瓶酒吧,输了也就……”

“你赢了我就准你在回繁绣楼前随意喝酒,我绝不加以阻拦,”舞纹眼中闪着寒光,邪魅一笑,“反之,你要是输了,在回繁绣楼前……”

有着翡翠般指甲的青葱玉指指向正慌张的萧啸的鼻尖,“你滴酒不能沾!”

“不、不用赌这么大吧!”萧啸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就差跪倒在地求舞纹了,死要面子结果玩脱了……

“就要赌这么大,当着阿悌的面,是你先说要赌的,反悔了我无所谓,不过出尔反尔,你这姐姐可当怎么当得?”

“呜!”萧啸顿时像吞了黄连一般,她耷拉这双耳扭头看向阿悌,额头上汗珠密布……

“笑笑姐姐,我……”

“阿悌莫出声!此乃你笑笑姐姐自己的事!”舞纹喝到,阿悌当即收声,萧啸脸色更加难看……

“想好吧,你可不吃亏,赢了就酒任喝哦……”舞纹笑眯眯地,跟阿悌扑入她怀中撒娇的时候似得。

是啊,赢了酒任喝,输了滴酒不能沾,对于酒鬼而言这赌注如飘香甘露般诱惑又像尖锥林立的陷坑般危险……

“咕……”咽了口唾沫,萧啸认命了,“赌、赌就赌吧!你说吧怎么赌?”

“哼,”舞纹满意地笑了,她随手指向一处,刚好指中那卖柴火的老翁,“现在去跟他说话,三句话内让他叫你……嗯,‘小虎’!三句话内让他叫你‘小虎’!你不能直接让他叫你‘小虎’,得让他自觉叫出来!然后你们得有说有笑,得让他把你当老朋友一般,怎么说……对,就让他在你面前无话不谈,愿意同你谈一些无伤大雅的私事,对,还得让他心甘情愿送你一捆柴火!这样?一盏茶的功夫内做到这些我就算你赢!”

“喂!这叫啥条件啊?别的不说就说那叫我‘小虎’,我就跟他说三句话哪里能让他自觉叫出我这小名啊!你存心不想让我赢是吧?”萧啸抗议道,“还有那送柴火,说笑呢?人家也是小本生意哪里能轻易送柴火给我这陌生者啊?还一盏茶的功夫?你干脆叫我此刻直接去把那行凶者揪出来算了!”

“二、二位姐姐……咱们还有正……”

“阿悌先莫吵!”舞纹萧啸异口同声,阿悌委屈地缩起小脑袋退到白允身边,他扯了扯白允细嫩的小指、然而白允正面无表情却津津有味地看着舞纹与萧啸对赌……

“我就是刁难你怎么了?要是你赢了可就能一路饮酒当饮水欸!我加一下难度怎么了?”

“难度难度终归要有个度!再好的水兵碰上没有边际之海也横渡无望啊!给降点难度吧……”

“不行!”

“给点情面吧,我们好歹姐妹一场……”

“我以前让你少喝酒你偏不听,那会你怎么没想起听听姐妹的话?就这条件,爱赌不赌、不赌拉到!”

“舞纹!”萧啸甚至撒起了娇。

“噫……恶心!你接不接受?再胡搅蛮缠下去我当你输了啊!别想再喝酒了啊!”

“得得得!我怕你了还不成么……我干、我干……”

萧啸咬咬牙,转身朝老翁走去……刚迈开一步,她一顿,猛地掏出一酒葫芦狠狠地灌了两口,兴许,接下来的旅途中就喝不到了……

耸着肩、驮着背、垂着手……两只本来俏立的虎耳变得像两只死老鼠一般瘫软在萧啸头顶上,阿悌见了好生心疼、心中难忍冲上去揉揉萧啸的耳朵将它们扶起的冲动……

舞纹双手抱胸,轻轻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她脸上是欣慰的笑靥,萧啸爱喝酒、她爱管制萧啸喝酒,如何对付萧啸那顽固不化的酒瘾令她操碎了心,如今赌局已定、一旦她胜出,起码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她可以暂且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了……

白允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冰山美人一个,但她似乎微微勾起的嘴角及闪动的目光无不说明她很乐意看见萧啸这般落魄,被萧啸一记头槌击败的事实还是让她有些耿耿于怀。

看看萧啸,走路摇摇晃晃,即将上刑场的死囚估计也就是这幅德行了……踏、踏、踏,虚浮的脚步甚至踏不起尘土,一滴酒都不能沾的未来令这玉面猛虎觉得前路一片灰暗,冥冥中她甚至闻得死去战友的声音……

那是……祝贺的声音!

走到一半之时,萧啸忽然停下脚步,她挺起身子、恢复了平常的姿态,接着缓缓回头,一双虎耳傲然竖立如同乘胜追击之师的军旗……侧脸展现出的是一副奸诈讨打的笑容!

小样!

不知怎的,舞纹从萧啸的眼神中读出了这般意思,当即觉得事情不对。

只令舞纹来得及流出额角汗一滴,萧啸猛地转身,冲那老翁挥起仅剩的右手,“大爷!我啊!卖柴火呢!”

“呦!这不是小虎呢嘛?咋样?咱这地方还过去吧?”那老翁听闻萧啸之声、转头一看,竟是挥起手中的扇子笑着向萧啸回了礼!

萧啸两步并作一步,飞快来到老翁摊位前,“不错不错!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是个清闲的好地方呀!”

“哈哈!说笑了,咱们这旮旯有什么好有什么劣老头子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毕竟我可是在这住了几十年了!不过你要是能喜欢这也好,哈哈哈……”

“哪里哪里,这好着呢!哦,对了那边那几个是我姐妹,还有那个小娃子是我弟弟,来!阿悌过来!”

见着萧啸挥手呼唤,阿悌便小跑着过了去……

“看看,我弟弟,可爱不?嘿嘿……”萧啸摁着阿悌的肩膀,蹲在阿悌身后说道。

“爷、爷爷好……”

“呦!真是可爱呢!要是老头子我的姐姐定会喜欢地飞上天喽!娃子?叫啥呢?”老翁笑得眼睛都皱得看不见了,可见他是很喜欢阿悌。

“姐姐都叫我‘阿悌’……”

“嗯!好名字!小虎好福气啊,有这么可爱的弟弟。”

“嘿嘿,是吧?”

“哈哈,娃子,刚来这地方吧?”

阿悌点点头……

“哎,这地方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倒也是个安家的好地方,不在这安家、多住几天也是好的,怎么样、娃子?喜欢这么?”

“呜……”面对如此热情的老翁,阿悌害羞地都说不出话来。

“嗨!喜欢,哪能不喜欢呢?我家弟弟就想到些新地方去看看!”萧啸说着摸了摸阿悌的脑袋、叫阿悌舒服地眯起了眼,“就是这晚上有点凉,昨夜吹了点夜风,差点冻着喽。”

“哎呦,那可马虎不得……”老翁露出了严肃的神情,他那黑咕噜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老头我正好是卖柴火的,不嫌弃,拿捆回去呗。”

说着,老翁便捡起了一捆柴火。

“慢着慢着,这怎么成呢?您可是要做生意的啊!”萧啸推辞道。

“值什么?山里什么都缺就是柴火不缺!大不了我去多打一捆便是,拿去拿去!”

“可这……”

“哎呀,”老翁说道:“你瞧你,方才要不是你帮老头子我背柴火,现在我还在半道上歇脚呢!哪里能舒舒服服地坐在这摆摊啊?拿去拿去,就当我报答你的!别再推辞啦,今晚再冻着你家弟弟别怪老头子我翻脸!”

萧啸“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这……得!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阿悌,谢谢爷爷。”

“谢、谢谢……”

“哈,小娃子真乖!”老翁抬起干枯地手摸摸阿悌的小脑袋……粗糙,也不温柔,但阿悌感觉,这似乎也不错,能清楚感受到老翁手上传来的友善之意……

萧啸牵着阿悌的手,神采飞扬地走到舞纹面前,将背后的柴火往舞纹面前一甩……

“我赢了,嘻嘻~!”萧啸闭上一只眼、微吐香舌摆出一副俏皮的笑靥,她围着舞纹一阵蹦蹦跳跳,“嘻嘻嘻!今后我就酒水任饮喽!哦!”

舞纹没有反应,任萧啸怎么嘚瑟她都没有反应……呆呆地望着前方,如同当“一棵草”的白允一般……

“舞纹姐姐?”阿悌不由地担心,轻声呼唤道。

“没事,”舞纹僵硬地说道,她将手搭在阿悌脑袋上,“姐姐想静静……”

“汝先前同余等分离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个?”白允问道。

“啦啦啦……嘻嘻嘻…….对啊~嘻嘻嘻!”萧啸开心的手舞足蹈,酒水任饮,在舞纹身边这可是如同天方夜谭,如今终于化不可能为可能了!“啦啦啦!哦!”

“够了!”萧啸的嘚瑟终于激怒了舞纹,“你够了!好啊你!费尽心机、还演地这么过瘾,就是为了挖个坑让我钻?”

“略略略……哎呀,挖坑让你钻又怎么了?我说别赌那么大的可是你自己不乐意!嘻嘻……别忘了是当着阿悌的面哦,你不会出尔反尔吧?”萧啸奸笑着凑到舞纹跟前。

“你!你!好!愿赌服输!你想喝就喝行了吧!”

“呦吼!哈哈!美酒我来了!”萧啸猛地转身朝一个方向冲去,显然她已然搞清楚卖酒铺位于何处了。

“让你喝酒可以……”舞纹阴沉沉地说道,“但让我出口气再说!”

声落……不顾旁者目光,舞纹双腿变化为蛇尾,萧啸瞬间沦为蛇尾之中、一块待拧干的毛巾……

“啊!舞纹我错了!刀下留人!不对……唔!尾、尾下、留、留虎啊……唔!”

阿悌一旁看着,默不作声,他知道此刻的舞纹姐姐听不进他的劝,他也知道笑笑姐姐太嘚瑟了也有不对……老实说,他甚至有些无语,笑笑姐姐竟把聪明才智全放在了如何饮酒上……

“呀……你是…..阿悌!对不对?”

一道轻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阿悌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雍容端庄、姿态典雅的美丽女子……

好眼熟?在哪见过?

“啊!”阿悌想起来了!她是在军营中见过的那位教书先生!

“呵呵……没想到我们如此有缘能再次相见。”教书先生伸出一只柔荑抚上阿悌的脑袋,轻轻抚摸……

阿悌只是稍稍眯了眯眼……

“喂!谁许你摸我们家弟弟了!”

舞纹、萧啸一同奔出挡在阿悌与教书先生只见,面对外人时她们绝对同仇敌忾。

白允也自觉站到了阿悌面前与萧啸、舞纹并列,三者如同护食的猛兽一般与教书先生对峙……

“啊,三位好,初次见面……”教书先生做了个万福礼,“我名为‘齐肆’,以教书先生一职谋生,方才举动不过是因职业习惯顺势为之,若有冒犯还请海涵……”

“得!没你事!”舞纹没好气地说道。

“呵……那我先告辞了,还有孩子等着我讲学……”齐先生再做一万福,离去……去时不忘多看阿悌一眼,看样子阿悌的魅力还真是大呢。

舞纹转向萧啸,“还有你啦!那么会交际是吧?还不去四周打听打听!”

“打听什么?咕咕咕……哎!与孩童失踪、惨死案相关之事?嗝……”萧啸抄起酒葫芦闷一口。

“不然嘞?”舞纹叉腰斥道。

“呵!”萧啸再喝一口酒,“我刚才同你们分离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了!还等你想到?黄花菜都凉了!小样……”

咔……这似乎是萧啸脊椎骨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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