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塞纳河演习行动（上）

————————作者的话

嘛嘛，非常高兴屏幕对面的你能够看到这里。第一章与两个前传还有本篇都是之前写好的存稿，突然决定投稿之后做了很多的修改，比较仓促。这篇系列原本只是打算写给自己看的，截止目前的四篇都是在凌晨或是一个通宵之后的早上写的，很多地方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合理的情况，也是没办法避免的……

如果有什么想法，欢迎来评论留言 但是如果有过激性语言，最好还是直接来找本人好了…………

有一些算是官方创作的与主线剧情无关的同人文，会被投在番外那个大章里，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呢

————————正文

默伦是法国法兰西岛大区，塞纳河边的一个小城镇。法国北部唯一的A级标准训练场便在这里。

艾因里希将要领队前往位于默伦的训练场，参加与马赛军区的对抗演习，其另一个目的也是测试卢梭公司提供的战斗辅助系统与传统品牌马德里特种器械各自的优点，以决定巴黎军区人形部队下一代装备的战斗辅助系统

这是一笔大订单，连瑞典HG都想掺和一笔，只可惜IUMC只认同他们提供的火器，而没有肯定其他的新奇玩意。很显然——HG在吞并博福斯之后想继续扩大他们的资本，很可惜没能如愿。

早上六点钟数架直升机便离开了塞纳尔基地向南飞行，同行的还有卢梭公司对此项目的负责人——与艾因里希有过一面之缘的约瑟夫·卡尔，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油腻大叔

领头的第一架飞机上，艾因里希正背靠着舱门对133小队进行着两天来重复了无数次的谈话：“默伦是我们的主场，今天这场对抗演习不像平常那么闹着玩的，这事关我以及你们以及塞纳尔的所有人未来几年的吃饭睡觉玩游戏的经费问题，明白吗！”

“明白——按照处长说的，狠狠地抽那个老东西的肥脸，还要踢他的屁股！”说话的是汉瑞·托奇卡·尼克劳斯，第七集团军1191部队133小队副职小队长，她标志性的一点就是不正经，有时是不分场合的。

“笑什么笑，严肃点。” 艾因里希的话音刚落，汉瑞便老实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闭上了嘴

“处长，马赛军区的对抗小组是哪支部队”克莱顿坐在驾驶舱的后面，认真的神情及时拉回了话题

“谁知道，那个东西什么都不肯透露，IUMC也哑了火，不过按照马赛军区的平均水平，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在索菲亚雅典服役时参加过突尼斯防御，有一段时间和马赛的第一集团军60531部队一起合作过，她们的战斗力很强，阿拉伯逊尼派联军头目阿卜杜拉就是她们击毙的。那家伙曾经在许多精英猎杀小队的手上逃过一命，你是知道的，就连曾经的黑鹰也吃了大亏…..”说到最后时，克莱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提的东西，连忙对艾因里希投去了目光。

艾因里希见此，对克莱顿摇了摇头：“没事….”

汉瑞似乎对克莱顿说的话有些不满，便想要作出反驳：“克总不要天天吹别人嘛，阿拉伯人是什么战斗力，就算那样突尼斯还不是丢了，我们在北非还不是输的一败涂地，重组之后的黑鹰小队最后还不是在科隆被围剿了吗。”

艾因里希伸手摸了摸汉斯的头，一边搓着她的头发一边说道：“在战略上蔑视对手，在战术上要重视的啊我的孩子们….” 这句话带着一番说教的意思，随后她收回了搭在汉斯头上的右手：“黑鹰在你们的口中都要传成神话了吗……她们曾经也只是西奈埃多姆保障基地的护卫队，那只是一个M级前线基地而已，早在2034年就沦陷了。”

“埃多姆（EI-Dorado 作者自行翻译，为西班牙语“黄金国”之意）….？”沉默许久的小鹰似乎对这个新鲜词语有一些兴趣。

“地理大发现时代传说中的黄金国，起这个名字的寓意也是当时的欧盟执行官道格顿想要以此在中东开创新世界，就像西班牙人在1492年第一次踏上圣萨尔瓦多的土地时的愿望，后来的事情克莱顿应该知道了。” 说到这里，艾因里希难掩自己的些许失落，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道格顿在2031年强行越过IUMC发起代号为“沙漠风暴”的行动想要一口气吃下整个阿拉伯半岛，后来在古法尔的战略失误直接葬送了整个埃及集团军，赔上了几乎全部的人形部队，白白送给了阿拉伯联军和俄罗斯，直接导致了2033年埃及，利比亚和突尼斯的陷落。当时黑鹰和战旗两支部队参与了艾尔亚奈和比赛大的防御，汉斯这时候应该在摩洛哥，一直到2035年摩洛哥陷落之后才回到西班牙。”说到这里，克莱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汉瑞，汉瑞点了点头，表示了对克莱顿说的话的肯定。“随后的几个月里道格顿开始落实军区制，2035年七月在当时的塞纳尔基地驻扎的黑鹰和战旗发起了武装暴动，冲进巴黎炸毁了议会大厦和爱丽舍宫，杀掉了道格顿和IUMC议会长里德尔，再之后的事情各位清楚了，她们在美国和俄罗斯的扶持下占领了法国与西班牙，差点引发了一场欧盟和美国的战争。一直到去年才被剿灭。”

“处长，怎么了？”汉瑞偶然抬起头看了看艾因里希，发现她似乎和刚刚的神态不太一样，便站起来往近凑了凑。

“被巴黎暴动波及的议会长里德尔是我的养父，当时冲进议会大厦的就是你们说的初代黑鹰小队，围困在古法尔机场最终全军覆没的第46空降旅的参谋长是我的哥哥。”

“那…..”汉瑞还想说些什么，被克莱顿出手拉到了自己身边，压低声音对她说：“少问点吧，回去想问什么来找我。”

机舱里原本活跃的气氛由于艾因里希情绪的变化最终平静了下来，之前凑来听热闹的艾琳和沙利娅也默默地回到了驾驶舱里。

“克总，我们好像偏航了…..”驾驶舱里传来艾琳的声音打破了持续几分钟的沉默。

“刚刚谁在开？”

“没人….沙利娅拉着我来听你们聊天了。”

“……..”

是的，说起来，塞纳尔军区主任在前几天被调往事态紧张的西波兰地区了，由于俄罗斯总统在任期内突然暴毙，国内陷入一片混乱，许多在波兰和芬兰与欧盟对峙的军队被调回莫斯科，IUMC正在策划一场对俄战争来解决东欧冲突，甚至一举将俄罗斯打回1991年刚刚解体时的状态。参谋处兼作战处处长艾因里希因此暂时代理了他的职位，据说艾因里希在IUMC有不小的关系，她本人却对此避而不谈，久而久之这件事便被所有人默认了。

飞机降落在默伦训练场的停机坪上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来自西班牙的马德里器械负责人贝特朗在两天前抵达了默伦，与约瑟夫碰面后便好似冤家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之间的客套话也没有说，倒进行了一番莫迪式握手。贝特朗胀红着脸与约瑟夫在手上较劲，却还要带着一番友好的笑容，约瑟夫在身体上有着不小的劣势，没有几秒钟便败下阵来，一边用力一边挤出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令陪同的工作人员不知做什么好，只能也赔上一脸的笑容互相握手表达友好。 当双方友好的气氛到达顶端的时候，土伦军区主任杜兰德走了进来，艾因里希随后赶到。两人的入场为大厅内和睦的氛围又添了一把火，连大厅外的空气中都充斥着友好和睦。艾因里希与杜兰德简单握手致意后各自去了各自的位置上，杜兰德自然把艾因里希那副嘲讽的笑容看的清清楚楚，奈何对方是女性，只能作罢。

直播大厅内的风云暂时告一段落，默伦训练场内倒是没有什么冲突和意外，在对抗双方互相握手致意后便各自前往了准备大厅。

默伦训练场共有南北两个准备大厅供双方使用，弹药由训练场提供演习弹药，对于作为科技结晶的战术人形们而言这些子弹毫无杀伤力，但若是换作人体便不一样，带有装药的塑料弹头足够在近距离内重创甚至杀死一个成年人。

南部大厅里，1191部队拿到了自己的装备，与那天约瑟夫向艾因里希提供的原型机不同，1191部队的所有人在场上拿到的是一副墨镜一样的东西，至少在这点上比马德里器械要好，比起这个他们的设备太大了，精致小巧的东西在绝大部分方面都是受欢迎的。

小队长们每人得到了一张地图与简单的方案书，三人找了张桌子坐在一起商讨着行动方案。

汉瑞对此十分好奇，便悄悄地凑到了克莱顿的身后：“克总，具体情况是什么啊”

“具体情况？”克莱顿回头看了一眼汉瑞便转回身去：“挺简单，方便你理解 就是钻小巷子全歼对方”

“对面强吗？”

“有点…..你去收拾东西，别问这么多。”

“喔….”汉斯似乎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些失望地拎着包去找其他熟人了。

见到汉瑞离开，131小队长克莱尔首先发话：“艾因里希处长不在，这次我们自己决定行动方案，没有问题吧。”克莱尔撑着头看了看眼前另外两位小队长。

“没问题”只有132小队长艾米莉亚点了点头，给予了回复。

很显然，这三人之间的谈话并不是那么和谐愉快，事实上各个小队之间除了战术配合也并没有什么沟通。

克莱顿低头看着扑在桌子上的地图，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场内唯一一座桥梁：“克莱尔的131重火力有最明显的优势，但徒步机动性比较差，我的建议是你们进城夺取塞纳河大桥并且在那里防守。”

“没问题，理所当然的”

“如果我们分散开的同时，对方选择了集体进攻逐个击破呢”艾米莉亚望向低着头的克莱顿，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如果不出意外，土伦军区的部队不会有像131一样的重武器，在防守桥梁这样一个狭窄通道的情况下，重火力封锁可以抵消一部分人数的劣势，我们两支可以随时强渡塞纳河包抄到后面去，没问题吧”

“那万一….”

“如果对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做，她们的结果就是被两面围堵在桥上，除了跳河还有什么选择吗，打靶？”

“我明白了，克莱顿的意思是由你们两支部队渡河进攻，我来看家防止意外，是吗”

“我们没有任何侦查手段和情报”克莱顿耸了耸肩膀，目光投向克莱尔。

“同意吗？”克莱尔向艾米莉亚询问

“就这样吧，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再联系”

时间早八点五十分，三支小队共21人已经集合在了大门外，以小队形式分列，由各自的队长做最后的安排

克莱顿像以往一样站在最前面，一改平时的随和，面部表情紧绷着说着：“检查，头盔，防弹衣，陶瓷防弹板，通讯设备”

“完毕！”众人齐声回答

“检查，武器，子弹，保险，备用弹药，辅助系统是否开启，还有汉斯你的外套拉链，不穿就扔了。”

“完毕！”

“好，准备出发。”

太阳挂起在半空中，早九点的天空上划过两枚红色信号弹，三支小队分别向三个方向进发了。

这些姑娘们普遍只有四十多千克重，但全副武装之后的突击组轻步兵有约一百千克，这样的轻步兵不难让人联想到中世纪的板甲骑士那副包裹全身的盔甲。精准射手克莱顿也要携带四十多千克的装备。汉瑞这样的轻机枪手反倒要比所谓“轻步兵”负重要少得多，只负责火力支援的汉瑞需要携带三十多千克装备，而小鹰比起突击组轻步兵额外携带了单兵火箭筒和迫击炮，作为代价便是突击组的防弹板不能携带，标配除战斗组固定武器之外的HG-LSG II霰弹枪及弹药不能携带，就算这种情况下，火箭筒备弹和迫击炮弹的体积还是让小鹰的背包比其他人都要大一号，步枪弹只能挂在大腿和腰上，再加上没有防弹板的保护，这样皮薄馅大的移动炸药包非常容易成为首要攻击目标，一个反坦克兵携带的炸药量足够炸死她和她所有的队友。

踩在有些湿滑的草地上，汉瑞的每一个脚步都会在地面上挤出水来，这不免令人担心——这里昨天下过雨，河面或许会高于平时，渡河的难度也会增加。如果不能渡过塞纳河，意味着所有小队必须集结在塞纳河大桥上进行一场小规模的绞肉战，这对几乎没有重武器的131小队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精准射手不会跟随行进队伍，最轻装的她们会在没有侦察卫星或飞机的支持时作为小队的侦察兵，高精度的瞄具也正好可以作为望远镜使用，这比传统的双筒望远镜要强上一些。当克莱顿不在时，133小队由汉瑞·托奇卡·尼克劳斯，也就是大家嘴里的汉斯来领导。最晚补充到133小队的卡罗琳对汉斯这个称呼十分好奇——这是个男名。最早提出这个称呼的艾因里希给出的答案是：“之前叫汉斯帮我磨过咖啡，然后她就有了这个名字”。

“克总，塞纳河水位怎样？”汉瑞打破了持续很久的无线电静默，向消失了很久的克莱顿呼叫。

“水位偏高，但还好。”几秒钟后，耳机里传来了有些模糊的声音

“猎豹已经抵达了大桥部署防线，我们需要赶在鬣狗之前渡过塞纳河，附近没有敌情，向我的坐标加快移动速度。”

“收到，向你部坐标加快移动速度。

直播大厅的那块屏幕上清楚的显示着每个人的位置，拍摄无人机追踪着每支小队发来实时画面投映在屏幕上。同时，小队间的无线电通讯也会被翻译为文字内容显示在屏幕的侧角，这使得大厅内的几位观众可以随时清楚地了解到场内情况及战术安排。

“克莱顿和艾米莉亚想要过河去给他们打个措不及防…..想法蛮好的，就是不太容易实现啊。” 艾因里希看着屏幕上代表131“猎鹰”的图标与河对岸422“渡鸦”的图标越来越近，小声自语着。

杜兰德在这时不识相的坐到了艾因里希的身边，目光向前盯着大屏幕的同时向艾因里希说着：“在中国有一种说法叫做半渡而击之，意思是要趁着敌人渡河渡到一半突然发起进攻，是不是很有道理。”

艾因里希同样目视前方，她对这个不速之客带着非常大的厌恶情绪：“把你的脸拉远点，收起你那放屁一样的话然后离我远点。”

杜兰德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他在慕尼黑大学的同窗能说出来的，他的面庞有些微微抽搐，转过头以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送你一程？”艾因里希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人会变的，而且会变化很大。杜兰德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总结出了这句话，随后回到了原本自己的位置。

汉瑞站在了塞纳河边，周边像克莱顿说的那样除了水流声什么也没有，她捡了一块河边的石头，用力把它抛向了河中央。

“卡罗琳，准备充气浮桥设备。”汉瑞意识到强渡塞纳河明显不现实，那块石头被投进河面后便被河水卷走没了踪影，强渡在这种情况下十分危险，至少汉瑞不想提前回巴黎去欣赏景色，她决定架设临时的浮桥设备渡过塞纳河向对岸推进。在战时这由普通军队组成的工兵部队负责，但人形部队由于几乎不用考虑一套浮桥的负重带来的行进速度问题，一些小队会选配这种高强度表皮的充气浮桥，在中远距离可以抵挡中小口径子弹的扫射。充气浮桥是一次性的，它内部本身会含有一些化学成分，灌入淡水之后可以迅速充气膨胀，不再需要像第一代产品那样使用气泵打气，但缺点在于不可回收与占体积过大，成本也上升了不少。这样一套浮桥需要占据一整个单兵使用的背包，负责带着它的卡罗琳也只好像小鹰一样把所有子弹挂在身体正面和侧面，虽然这带来的风险会更大。

突击组其余三人分散站在河岸边监视，汉瑞则在河边低矮的平房上架设了一个简单的机枪阵地，截至目前她们没能联系到克莱顿，也没有发现她。汉瑞只能决定暂时放弃与克莱顿联系，继续执行方案。 卡罗琳将一大包深绿色的纺织布模样的东西从背包里拿了出来，打开注水口，一股脑扔进了河里，等到河水灌的差不多之后再拖上来堵住注水口。

随后，这团从不被人看好的“高科技产品”就像吹气球一样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伸展，很快便膨胀成了一个约半米高，一米宽，长数十米的近似长方体。这个大号气球被卡罗琳推进了河面，用钢索固定在岸边遗留下来的桥墩上保证不被水冲走。

可是，在昨天这里刚刚迎来一场刻意的人工降雨，塞纳河的水流变得十分湍急，浮桥的一头固定在了桥墩上，可另一边却被水流带偏了，斜挎在了河面上，离对岸还有三分之一不到的距离。

“我来解决，你们继续警戒。”见状，汉瑞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把背包和枪放在了岸边，从卡罗琳手中接过了固定用的钢索。

“对岸没有探明，你拿着比较好。”卡罗琳犹豫了一下，拉住了迈前一步准备踏上浮桥的汉瑞，把手里的步枪递给了她：“如果没有问题，我们过岸之后再换回来，机枪太重。”

“嗯”回过头的汉瑞接过了卡罗琳递来的枪，点了点头

汉瑞站上了浮桥，长出一口气，开始沿着桥面加速。试图通过速度和重力让自己跳到对岸再来固定浮桥。当她快要跑到桥的尽头时，耳麦里传出克莱顿的声音：“汉斯小心两点钟方向！”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汉瑞出于本能反应转了个方向，她转过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一发子弹向自己飞来，伴随的还有比利时涅日赫兹塔尔的反器材步枪独特的枪声，就好像用力敲响传统东方乐器“锣”一样清脆的声音响彻周围一公里的地方。

小腿微曲，再起跳 这几乎是像固定程序一样简单的动作，汉瑞在这时候却没能执行好，起跳时只顾转头，没能注意方向。人类在遇到危机时会下意识的选择保护自己的心脏，而第四代人工智能AI也继承了这一点，因此——她跳偏了。

对方似乎对汉瑞的身高没有一个充足的了解，子弹在汉瑞跳起来时击中了产自西班牙马德里的钢盔。子弹冲击力再次给了汉瑞一个向左的加速，是的，她因此没有掉进河里，而是脸着地重重地砸在了对岸，汉瑞下意识的向右翻身，躺在了碎石滩上。她很幸运的倒在了一片房屋前，而不是主干道上，那样她会在没有落地时就被机枪子弹送回家。而头盔带着挂在上面的GPS设备一起飞进了塞纳河，流向了北方的巴黎。

“喂，那个是我从摩洛哥时候就用着的了，比卢梭的钢盔质量好很多欸！是不是有点过分”

不远处的村庄钟楼，克莱顿终于肯松开了被手的力量压扁的空心铝制护栏。“其他人隐蔽，汉斯不要动。”

站在城镇最高的钟楼上的克莱顿看的很清楚，对方从正对着主干道的房屋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似乎是要来看看汉瑞的情况。

“汉斯，有人向你来了，注意点。”克莱顿再次向汉瑞确认消息后，藏在栏杆缝隙间的枪口被对准了走出来的人，克莱顿认识她：“小瑞，老朋友了，只可惜这次要对不住你。” 一抹奇怪的笑容在克莱顿说这句话时浮现出来，包括汉瑞和艾因里希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克莱顿这样的表情，讥笑加上奇怪的满足，要是汉瑞在身边的话，或许又能挖掘出来一些不可告人的往事。

被克莱顿称作“小瑞”的人走到了房屋的一角，见到汉瑞身上代表演习淘汰的红色示意灯没有亮起，便要连忙掏枪补刀，就在她要从背后拿出自己的步枪时，来自克莱顿的子弹拍马赶到。在好像敲鼓般“砰”的一声闷响后，红色指示灯亮起，她本人也被冲击力掀翻在地上。

“哔——”一阵提示音，直播大厅的人员名单里，瑞兹·乔治一栏被划出，这是本次试炼第一个被淘汰的人员，因为太过大意没有看清河对岸埋伏的人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被精准射手淘汰。

“喔——”艾因里希在这时把头转向了隔壁面色铁青的杜兰德先生，拍起了手：“怎么样啊？”

“小把戏而已，只会玩玩这些，算不了什么精锐。”杜兰德回应道，虽然他的脸色让这句话看起来毫无说服力。他很清楚自己必须要在面子上压过这位老同学，不管为了哪方面原因，这似乎是一种有些病态的想法。

场内拿下首杀的猎鹰来不及庆祝便被对手扳回了比分，在某些方面还被领先了一些——她们的指挥中枢克莱顿的枪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座钟楼太过明显，而她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手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几乎可以无视这些铝制栏杆和红砖的阻碍。

当远处清脆的枪声再次响起时，克莱顿也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她几乎是被推着掉下钟楼的，在接近十米的高度带着几十公斤装备重重的摔在了碎石路上。

艾因里希·克莱顿淘汰，电子显示屏上金色的队长勋章被转移到了汉瑞·托奇卡·尼克劳斯的名下。从汉瑞摔在河对岸到克莱顿被淘汰，仅仅过了半分钟多的时间，直播厅内的所有人都好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毕竟这个世界有一点是公平——人作死，就会死。

当直播大厅里艾因里希还没有缓过劲来，便遭到了对手的反嘲讽，就好像脸上好像挨了重重地一巴掌一样十分难受。小人得志的样子恶心至极，而自己却拿对方没有办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艾因里希的想法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克莱顿你也有今天” 被淘汰的瑞兹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看到克莱顿跟着砖头一起掉下钟楼，她指着那个方向大笑起来。很快，她再一次遭到了报应——她似乎看到自己的视线被挡住了，紧随着的还有一阵传感器反映来的火辣辣的疼，脸上结结实实地被满脸写着不爽两个字的汉瑞踹了一脚：“克总是你能叫的？是你能笑的？装备留下赶紧给我滚蛋。”说完，汉瑞又往瑞兹的另一半脸上补了一脚……

就在这时，汉瑞看了看被自己踩了两脚的瑞兹，又看了看激流勇进中的浮桥，有了一个神奇的想法。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