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第二次的约会是由她来选好地点的，和之前她说的一样，她选择在傍晚的时候与他在安静的咖啡厅里见面。

这次，女人似乎变得坦诚了一些，开始说了她最大的喜好——饮酒。

“酒是我最爱的东西，酒会令人醉，不过我不喜欢太醉，只有微醉的时候，人才会既能保持一点自主的思考，又可以去忽略很多事情，这样的时候才最幸福。”

幸福……

他不太能听得懂她的这一番话，但是隐隐地感觉到她似乎有一点忧郁，虽然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我没有喝过酒，所以……我不太能体会你说的那种感觉。”

她婉然一笑：“这很正常，你不用觉得抱歉。……打个比方说，就像是那种半醒不醒的感觉吧，虽然像是睡着了，但又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现实世界，暧昧又朦胧。”

“……”

“嘛，这种奇怪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了，你也不用在意。”

“我会在意，因为社会经验的差异所以我也许不能更好的理解你，但是，当一个倾听者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想说什么都请随意，我很乐意听你说。”

她闻言微微有点吃惊的看着他，沉默半晌后，她忽又低低的笑了：“你好像很擅长应对女性嘛，你在学校里是不是很受女孩子欢迎呀。”虽然后半句是疑问句，她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他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过头，因为被她说中了。

尽管他没有非常出众的外表，但五官却很端正，加上因为擅长迎合女孩子的心意，他在自己的学校也有一定的人气。

对于因为恋爱发热而智商接近于零的同龄女生而言，他并不需要精湛的演技，只要一个微笑和一句暧昧的话就能掌控女孩的心情，他也习惯这么做了，不过这次，他的习惯反而使他变得尴尬和不利了。

不过在他努力思考着补救措施的时候，她突然说道：“我不是在怪你哦，这是你的个性吧，或者说是本能。”

“诶……”

“甜言蜜语很动听，不过那也是在说它的人很真诚的前提下哦。”她继续微笑着，脸上看不出表情的变化。

他有些心虚地问道：“那么……你觉得我不够真诚吗？”有时候，知晓语言的粉饰作用的弊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显现出来，他也不敢说自己是百分之百的真诚，但也绝不低于50%。不过，在对方看来，有可能就不是这样呢。

唉……

然而她却摇了摇头，说：“不，我没说你不真诚哦。这样的你，我并不讨厌。”

“那……”

“只是觉得有点遗憾，可能，我并不能满足你的理想，从我的身上，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诶……”

虽然她还保持着优雅迷人的笑容，但是她却从她的脸上读出了“这样的游戏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的信息，一种强烈的不甘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理想是怎样的吗？”静默之后，他直直地看着她问道。

“告诉了你我的理想，然后你就要按照我描述的理想那样做吗？这样的，我并不喜欢哦。”

“也许是这样，但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理想。”

像是在审视他是否在说谎似的，她眼神锐利的看着他，表情稍微有一点严肃，最后，她似乎有点无奈地说道：“我觉得，你的理想只是眼睛所看到的‘表面’，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一旦了解了真实的我，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理想，不，幻想是很容易就破灭的存在。”

他一时无言，这个时候，语言反而成为了最大的障碍了，无论现在的他说什么，对于她而言都像白纸一样苍白且脆弱吧。

“那就用事实证明吧，我说的既然都不可信的话，那么就用行动证明吧。我会努力的！”

“好呀，我很有兴趣。”她却很爽快的如此回答道，令他有一种自动跳进了某个圈套一样的挫败感。

但是，他也觉得很有趣。

她是一个很不可思议、无法预测的人，如果必须要和她玩周旋游戏才能认识她的真心的话，他十分乐意奉陪。

他一定要她和自己成为真正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