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下第一
黑色风衣、黑色皮靴、黑色丝袜、鲜艳之红的皮革挂在腿边闪烁着腥戾的银光，如此有代表的装束，面对强大的一切都毫不掩盖锋芒的态度，最终要是无时无刻身后都有一只德国腊肠狗跟着。
全部特征综合到一点，这世界上除了那个女人，估计也没有谁了。
“老师！”
正半跪在老头子面前的少女突然转身望向我这边，身影闪现瞬间穿过数十排长椅来到最靠近夜光与老头子的位置，然而身影刚稳定，一道娇小的身影扑到面前抱紧我小腿腿。
“秋山忍姐姐！”
“雪晴？！”
伸手拂过女孩的头发，小小脑袋抬头瞬间，玲珑清澈的双目与我对视，这道目光让脑海突然倒影出凌琅天的身影。
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莫名痛心……梅露克里斯之门、壁画，这名女孩的命运轨迹早已注定，越是强大便越看到更多真相。
“秋山忍姐姐，你怎么有水珠在你眼眶里打转？是泪水吗？”
思绪快速闪过，幼嫩的声音快速将我从忧愁善感中拉会现实。
“没有，是雪晴看错喔。”
我伸手快速将女孩抱起，转身对坐在不远处的魔法三家的家主们微微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到霍普和夜光身上。
“看着我干嘛，你们继续啊？难道学生受封我这个当老师连看的资格都没有吗？”
看着对方试探的眼神，嘴角微微扬起，体内的魔力缓慢流动，有意将气息泄露给对方感知，当然这只是一秒的时间，顿时隐藏在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排斥力就瞬间扑面而来，但是气息收回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你已经……奥古斯丁！还不给贵宾赐座！”
“诶！？”
霍普老子连传音隔绝都没做好就直接对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斥喝道，就算不明真相，但是聪明之人也领会半点深意，奥古斯丁立即从空间戒指唤出椅子请我入坐。
刚坐下，受封仪式随即继续，而怀中的雪晴瞄过奥古斯丁一眼，靠近我耳边诉说着仪式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接下来仪式感觉跟电视里面介绍的有点不一样，速度接近快了几倍，原本以为要持续一天的受封，洗礼加咏唱加宣读神诰，集体祷告两个小时结束，比我家楼下那个美容院做spa还快。
受封结束后，不认识的众人纷纷离去见我如同见到瘟神一样，特别是那群时钟塔的，给他们一个不满的眼神就吓屁滚尿流，头都不转就夺门而出。
亏我还想问他们一些问题，如果不是排斥力影响，我真的要动手了。
仪式过后，夜光和霍普那老头并没随之离去，和刚刚相反的是，原本是主角的夜光却反被我占据地位，熟悉的众人将我团团围着。
魔法三家的那三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目光上下打量，疑似外面那些蹲在商场、学校门口的猥琐佬差不多的狂热眼光看着我。
“怎么了？你们都围过来看，难道我和动物园里面的熊猫很像吗？”
“丫头！这里方圆十里都布置了禁魔结界，连我们这些大魔导师想施法都有些困难，反而你轻松就斩开空间来到教堂内补，你老实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已经达到那个境界了？”
平时最为冲动的苏家家主苏啻天上前就捉进我手臂，运起魔力就想深入内部一探究竟，然而站在一旁的埃尔梅罗家主萨齐尔伸手就阻止道。
“这么冲动干嘛？先等她回答先啊？人家现在可是超越我们的存在，冒然试探，将你震出内伤可就不小事情了，雾姬，你就别吊我们这把年纪的瘾了，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已经到达魔神境了？”
“……魔神境么？算不算，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至今还没领悟出自己的内世界领域，不过，法痕方面却已经遍布全身。”
“法痕？那是什么？”
此词一出众人疑惑，似乎对这样东西完全陌生，从未听说过一般，糟了？弥赛亚告诉我法痕的时候并没有讲过法痕是什么时候出现，是何人发现，而现在全世界站在这个高度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真是多嘴！
“法痕就是使用魔法后，残留在身体的天地痕迹，或许我这样说还不过详细，我们所使用的魔法大多数都是魔力驱动元素等属于天地、宇宙、位面的力量，法痕正是它们出现留下的痕迹。”
“原来如此，或许我们还没到那高度看不出来，不过，你刚刚说，你全身布满法痕……那就不是！传说中的肉身证道！？”
罗斯柴尔德家主欧菲索托着下巴眉头皱紧思索说道。
“肉身证道，这个说法挺适合，不过，这些事情来日方长，我们可以再慢慢研究。毕竟，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你不能因为我的光芒无视了我的学生吧？”
话音刚落，缓缓推开众人行到一直外面等待我的少女面前。
“老师……”
“夜光，对不起，让你叫了这么多声都没回你一句。”
“没关系，真的，老师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眼前的少女抹过眼角激动的泪光，但是此处人多为杂，不适宜在这里说太多，想到这里，我将抱怀中的苏雪晴劝到一边玩耍后，将视线转移到站一旁没怎么出声的霍普老头子。
这家伙之前得罪过我，此刻，我强势归来肯定不想我在这里久留。
“不知教皇大人，能否安排一个地方让我们师生叙旧的地方吗？”
“这要求，当然没问题，我们教堂最不缺的就是房子，圣女有自己的候神室，现在还没到下一个阶段，你们可以去那里休息聊天，请圣女亲自带路吧。”
老头子见到我提出回避，目光闪烁异样的光芒，立即请我们到后院去。
“等等，丫头，你等一下会回来的吧？”
“我说苏老鬼，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人家好不容易回来，就让人家叙叙旧嘛！”
“欧老狗，你一点都分不清轻重吗？丫头现在可是史上第一个成就魔神的魔法师啊！她的一小步就是我们的一大步。”
我与夜光刚想往教堂后院行去，身后苏啻天和欧菲索突然吵起来，两个老不死还是和以往一样，互相斗嘴，谁也看不惯谁，转身看过两人怀旧的感觉自然浮上心头。
在未来待了二十多年，内心早已老去了么？明明看起来我还是十七八岁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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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保罗教堂 后院
“一年不见，感觉你成熟了很多，当初，我以为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口信，很抱歉，请你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老师。”
“才不需要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每时每刻都要呆在大人身边，况且，将来有一天，我也要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地，老师肯受我为学生，已经是最大的帮助。”
少女抱紧我的手臂，像过去一样亲昵地贴在我身上，如果，有路人行过或许只会将我们当作姐妹，而不是师生。
“夜光，在这个温和的时代，你是我甚少的精神支柱。”
“老师，你说什么支柱？”
喃喃之语心由口生，少女似乎听到些许便疑惑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柊玲菜那个变态没有我的日子，会不会抖M抖到疯。”
“噗～柊玲菜小姐可是天天想着你呢？既然回来了，不如，找一天让她来你家做客也好啊？我敢肯定老师已经把这一年的旅程写成书吧？”
“当然，实力派作家最大的特点将经历写作成书，不过，这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有份祝贺礼给你，进去房间再说。”
两人转过角落来到一件古老的木门前，看似残旧但是教会对其包养十分仔细，连油漆都是最近才翻新过，可能是想到未来的清教圣女会长期出入吧
打开木门入到屋内，表面的寒酸掩盖着惊人的奢侈，原本心想，霍普老头小气吝啬连老到掉牙的房子也敢拿得出手给我的学生。
谁知当我踏入里面才发现，里面电器措施一应俱全，此外还有几台当今几间最大“邪_教公司”出的电玩，而空间宽敞，除了入门就见的大厅外还有好几个套间。
屋内光亮温和，家具布局舒适，饭特别是饭桌，摆放整齐优雅，筷子、勺子、刀叉全部都是银具，就连固定玻璃碟的盘子都是镶金的。
“还不差嘛。”
“教皇大人太高估我的，所以才安排这样住所给我。”
少女无奈苦笑道。
“我反而觉得不够喔！你仔细想想，救世主，我！秋山忍的学生，现在又是清教圣女，就凭这三个身份，你要求住教皇宫他都不会觉得过分。”
“……老师，我不喜欢这里。”
夜光与我对视一刹那闪过莫名的挣扎。
“傻孩子，这是你的福份，为什么要拒绝呢？你姑姑那里我可以帮你处理，圣女是宗教的象征代表，散播信仰的福音、光明、希望的存在，其实我很高兴，很高兴你会选择与我不同的道路。”
“可是……我这种胆小鬼就像太宰治所说的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被幸福所伤。”
“太宰治只是写出了人性其中一面，但是秋山忍却看到过对方人性的另一面。你知道么，每一个勇者都是由胆小鬼蜕变而来，它们之间其实只差了一种东西，那就是自信，如果，你是胆小鬼早就在他们找到你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但是你已经来到这里了，把手给我吧，我让你看些东西。”
话音刚落，灵光在识海中闪过，结界瞬间张开把整个房间笼罩在内，
少女眉头微皱顺着我意将右手伸出。
“看！”
食指轻轻点在对方的掌心，霎时间，强大的魔力波动涌荡排开，灯火全部熄灭，茫茫黑暗里，少女手心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一滴从外面来的小水珠激起层层浪花。
含苞待放的纯白幼花紧闭着叶瓣，悬浮在夜光的手心。
“这是……礼物？”
“不喜欢吗？”
“不是的，喜欢，很喜欢，太漂亮了，还没开放就已经让人心生爱意，拼尽全力想守护它，如果，有一天成熟绽放肯定惊艳无比，不会让任何一名观花者失望，它有名字吗？”
少女小心翼翼捧着着幼花生怕稍稍用力让她受伤。
“这朵花重未在世人面前绽放过，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漂亮的她害怕自己的美丽不被外面的人认同，害怕自己的美丽会随着时间悄悄流逝，害怕各种东西，所以还没绽放就自卑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这些事情，我们帮不了她，她什么时候绽放，绽放怎么样的花朵，这是她的选择，令人赞叹，令人失望也好，只要她没有后悔过，守护她的人都会一支持着她，因为她寄托着大家的希望。”
“老师……”
头发长海遮掩着夜光的面容，但我知道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幼花。
“收下吧，希望这朵花能帮到你什么，我也会等待着，等待着她绽放的那一天，到时，请你务必告诉我喔。”
“一定的，我很高兴，老师，谢谢你。”
少女捧着纯白的花苞微笑地回应，银光划过绯红的脸庞，郁闷随着泪珠的滴落消散不见，夜光抽过几张纸巾擦拭防止泪水沾湿圣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