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项眼神依旧冰冷，但嘴角勾起了笑容，他摇摇头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烟头。
“如果连你们都没骗过，哪又怎么能骗得了他们。”
狸花猫两个跳跃跳到了方项身边，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主人你怎么知道他那里有谁啊？”
方项侧身半依靠在靠椅上，一手夹着烟吸了一口，另一手操纵着鼠标翻到下一页扫视着那些资料。
“如果我是一个企业老总，手底下代替接电话的人用那种冰冰冷的语气和打电话给我的人沟通，那她第二天就可以领工资滚蛋了。”
抽烟的方项吐出一口烟气，他伸出手来敲了敲键盘。
“连亲戚都不可能用那样的声音来代接电话，她敢那样嚣张有底气基本就说明了‘他们’已经把情况控制的天衣无缝了。那么，在总裁办公室装上摄像头和**监视就是必然之事，不光是办公室里，他一天的全部可能都已经被纳入了监视。”
“唉~~”狸花猫露出奇妙的目光，方项看着它吸了口烟，淡淡笑着摸了摸它的毛发。
“目前来讲阙蛇虽然体量大，难以根除，但它的消息渠道与网络科技这两方面被黑夜科眼打压的很惨，我们能够做文章的也就只有这里了。”
“借由国家名义和他们涉及未深的领域来让他们猜忌，达到威慑的效果……”方项目光闪烁，将烟头碾灭在掌心，一闪而过的刺痛刺激着平静的大脑。
“呼~至少先让梁逸他先能喘口气。”
“嘿嘿~~”狸花猫笑了起来，它舔了舔爪子，眼中闪烁着奇妙的光芒。
“主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可是从暗处站出来了。”
烟头的刺痛点燃了心中的某种欲望，方项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
“这个号码在科眼和黑夜的保护下，他们锁不到地址。而且我在网络上的资料被科眼黑夜交替删除，我不相信以阙蛇的技术能在黑夜手中把我挖出来。”
“现在的我是从暗处全部站出来了，但他们却看不透我身后的影子有多大，站在明面上的我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藏在暗处的东西还有多少他们触不到也没听过。这样很容易会滋生猜疑与畏惧。”
“那这个家呢？主人你既然报了自己的名字……”狸花猫还有些担忧，方项轻笑一声：“说来惭愧，我搬了家还没告诉过梁逸邹俊他们两个呢。”
点头的狸花猫没有在说什么，方项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了狸花猫蹭了蹭。
“主…主人？”
“啊~小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毛坯这么柔顺呢~”心情大好的方项蹭了蹭猫咪，笑了起来。
“接下来是整合资源的阶段了，我还要好好计划一下该怎么骗过他们。你先去外面陪陪姚樱吧，顺便帮我设计一个人脸，要十分严肃的那一种。”
“主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严肃啊。”
“呵呵~死人脸不代表严肃，我的样子最多是阴沉，和严肃没有太大联系。”
“嗯。”点头的猫咪跳下了桌子打开门。
房间中的方项笑容渐渐消失。
蛟龙地产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让那么多大企业资源入股给它们血吸的？
他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东西——蛇毒。
生效迅速、效果显著，只要沾染一点就只能言听计从。而那个隐藏在蛟龙地产后面的组织也就显而易见了。
至于他们是用什么手段躲避科眼追查的……
被科眼搜查到这么多次，如果还把核心机密放到网上那才是真的找死。
就像是前不久的监视者和美杜莎，能够绕过一切现代设备防止黑夜、科眼监听骇入。
阙蛇绝对有一条地下信息传递渠道，这种信息传递渠道要么古老到早就被人遗忘，要么是阙蛇之中有一个特定的bug或者一个bug小组在维系这种信息的传递。
撇开信息传递先不谈，他现在最怕的不是可能直接和蛇头碰面，不是深入蛇窝，而是梁逸的父亲染上蛇毒了。
一旦染上蛇毒，那自己就只能去找蛇靡花这一条路子。
可能杀了她有效果，但是她的本体永远藏在幕后难以捉摸。
他宁愿去会一会那个万蛇之首美杜莎，也不愿意去接触那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少女，更何况是在自己有求于她的情况下。
但是……
“根本绕不过啊…”喃喃的方项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他看着电脑上的东西，忍不住又要抽烟。
目前只能把和蛇靡花接触这一步放到最后，现在需要想的是如何欺骗阙蛇，传递诱导信息，让她们松开梁氏集团。
蛟龙集团是不可能连根拔起的，那些股东包含了梁家，同样包含了其他一些大商家。
自己不可能为了他们每一个都去找蛇靡花，她作为阙蛇的人更加不可能放任这么多资金链的断裂。而且别说是她，美杜莎也会向她施加压力。
但蛟龙无法拔除的话，自己作为“国家特派”的组织不可能在一个混乱的城市里单单保护一个企业，这样根本骗不过阙蛇的人。
至于一些威胁阙蛇让他们解毒的狂言狂语……能说，但不能越过对方接受的限度，不然可能会当场翻脸。
轻轻揉着太阳穴，方项思索不断。
脑海中两条蛇如同锁链一样相互缠绕，解开其中任何一条都无法把问题解决。
在这场与蛇共舞的表演中，自己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打开那个龙头图案，方项接通了2021，在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少年一脸痴呆。
“你疯了？”2021咽了咽口水，他把薯片放到了一边，眼神有些匪夷所思。
“就为了一个普通人吗？”
“不是普通人，是我的朋友。”
“哼~能力者还会有普通人朋友？你是在做梦吗？”2021撇撇嘴。
“你们没有接触过又怎么知道普通人不能和bug做朋友？”
“哼哼~不是我说些怪话，方项我觉得你最好确认一下你那两个朋友，他们可能也是潜藏能力者。你之前说高中的时候整个班除了他们两个都没有人接触你，我就觉得很可疑了。”
“别忘了我们与普通人始终是有隔阂的。”
方项没有回答，他直直问道：“现在变革能提供支援吗？”
“变革提供支援……别想了。周围城市的看守人才撤出战斗多久？不过……猎鹰者小队的两个倒是能帮忙，但这一次的行动太冒险了，‘华灵’可能不会批准。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下，但是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嗯。”点头的方项挂断了窗口，转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特别的号码。
“您好，这里是共和国电信营业……”
方项没有听里面的声音直接按下了数字0，女性客服的声音停滞了一会儿。
“欢迎拨打黑夜热线，正在为您接入黑夜网络，请稍等。”
方项把手机放在桌上默默翻动着资料，摸出烟叼在嘴里，约莫十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10分23秒，电话费你那里能报销吗？”方项微微一笑，点燃了叼了十分钟的烟。
“哼哼~~黑夜终端的安装程序在你邮箱里了。你可以通过这个终端来获得挪得之地本部的信息援助。”
“阔气。”方项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才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在这个时代信息才是兵家必争的东西，有了信息才有能力谈些别的东西。
“哼~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要是这点都舍不得那就太丢脸了。只是，目前的黑夜因为阙蛇的清扫已经几乎全从共和国撤出来了，还有一些线人特工，不过都在执行任务，所以能支援你的也只有信息了。”
方项点点头问道：“你那里怎么样了？”
“我已经回到本部了，不用担心。另外一说：这两个月我会陷入休眠期，如果需要的话打电话给这个号码，代理客服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抱歉，我可能要暂时打扰你一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伴随着一阵水声，她的声音响起。
“没事~你说。”
方项犹豫了一下，把目前的事情简明说明了一下。
“我记得你刚开始和我接触的时候就说过，你们的资金并不充裕吧。”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原本组织几个弄钱的全都走了。”电话那头躺在浴缸中的少女睁开了眼瞳。
“那你有没有兴趣呢……”怪异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逝，方项的嘴角勾起了笑容，心中的计划也逐渐成形。
“哼哼哼~有意思。”少女从纯黑的池水中站起，矮小的身材恢复了往日的高挑，池水的温度将片片桃色染上少女的肌肤。纵使是在一片漆黑之中，依旧能够看见她粉白的肌肤。
她拿起旁边放在衣篮里的十字架，随后拆开翻叠整齐的浴袍。
白皙的玉足踩在纯黑色的地板上，少女握着十字架，一手拿着手机默默听着那个青年的话语。
她穿过了一片漆黑的房间，走到了截然相反的纯白房间中。
简约的北欧风房间透着明亮与清爽，初生的阳光从玻璃墙面外斜照而入，带着一丝热意的微风顺着半掩的玻璃窗把纯白的蕾丝窗帘玩得起伏不断。
少女慢慢走到窗户边，握着十字架的手轻轻拉住了白蕾丝窗帘。
一抹照样的透过玻璃照射在她的皮肤上，感受着那一丝温度少女将窗帘整个拉开，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握着十字架的手垂下，电话中青年的话语刚好结束。
脑海中略微思索片刻，少女便轻轻点头。
他抛出了一个她几乎无法拒绝的苹果。
“好~我接受你的想法，但你可能要稍微等待几天，我刚刚回来需要归拢一下组织。人员计划还要和黑夜的议员组长沟通。”
挂断电话，少女望着窗外翠绿的山坡草原以及不远处的城镇，默默按下了旁边的传呼按钮。
“召集议员，我要在8个小时后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