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打瞌睡的方项摇摇头，他摸起特意冲的咖啡喝了一口。
还好今天人比较少，也能瞌睡一下，偷个懒什么的。
如果不是他还有一点职业道德，直接就学周有财那帮人把bug放出来，让普通人无视自己了。
“bug……”想到什么的方项伸出手来，他想起周有财那种一撩头发，刺猬头都带蓝电光的样子。
对啊，bug是怎么放出的？自己的bug虽然在脑袋里，但应该也能放出来偷个懒吧。
想着的方项伸出手来对准前方的空气，在酝酿了一阵之后站起身来连续摆了几个帅气的姿势，依旧没有bug放出。
“嘭！”一拳打在桌上的方项深吸一口气，他忍不住捂住了脸。
什么情况？！自己怎么会姚樱那个笨蛋一样去凹姿势？刚刚那一刻自己是脑子进水吗了？？
“果然…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啊。”喃喃的方项又瘫坐回了椅子上靠着，门口没有一个病人走过，整个走廊都十分安静。
今天没有人心血管有问题吗？
想着的方项打了个哈欠，他摸出烟盒而后又烦躁的放了下去。
这根烟一抽，自己在这个医院就算是完了。
思绪乱成一团的方项越发烦躁，这两天的事情加上一晚上没沾枕头让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去面对一些事，原本想要请个假休息一下的，最终也因为今天同一个心血管科的医生请假而作罢。
无聊地拿起桌上钢笔转着，自从上了大学有机会接触到正规手术刀后他越来越不喜欢那种塑料水笔，用起来轻飘飘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笔盖在一个用力下甩飞出去落在了门口，方项站起身来正要去捡。一个少女转而走入，她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钢笔走了进来。
一身灰裙的高中生少女佩戴着一幅黑色圆框眼镜，眼镜后的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个头小巧的她在看见了方项候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方项的表情则截然相反，他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声音厌恶。
“你来这干什么？”
“我…我…是来看病的。”少女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医生，她偷偷对视了一眼便被方项冰冷的眼神吓得立刻转移了视线。
她小心翼翼走到了桌子边把笔盖放了下来，然后有些害羞地看着方项。
“对…对不起，昨天漫展的时候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方项站起身来，他恶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被他的突然起身来吓得后退两步。
“怎么？还想来找我乐子？”冷声的方项朝前走了两步，他插在白大褂口袋的手伸出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推到墙上。
“唔…疼……”吃痛的少女害怕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抖了起来。
“请…不要欺负我。”
方项低头看着少女，眼神不禁疑惑。
她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就好像认定会被伤害一样，不仅声音和神态看起来弱的不像样，就连那个表情也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介于昨天那个神情、语言、动作全都真假难辨的“姚樱”，他现在也不敢妄下定论。
方项伸出手来勾起少女的下颚看向她的双眼。
视野透过她的双眼直接穿透她的身体，她的整个人被透视了干净，在好一阵查看后方项没有在她的身体内看见一丝黑白的痕迹。
“哼…又玩这种替身把戏吗？”
少女不再颤抖，她脸上的羞涩与害怕消失不见，随着双眼的闭合张开，怕生的黑眼变成了金色的蛇瞳。
“哼哼~~方项这里这么危险，我怎么敢本身光临呢~”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轻扭动身体的少女眼神妖媚。
“啊~如果是想我的话，当然也可以随时光临。我很期待你能主动来找我，这里是地址~”少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出。
方项接过看都没看直接撕成两半。
“没必要光临，离开就行了。”面无表情的方项抓住她的胳膊，准备送客离开。
“哼~~我们来赌一下吧，今天中午夜主能否离开榆林。”被拉着朝外推的少女只是微笑的伸出手。
“如果你赢了，我可以告诉你能帮消除bug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方项的动作一滞，面前的少女嘿嘿一笑，张开双臂往后一倒，倒入了方项怀里随后大笑起来。外人看来她的笑声很甜很好听，但和她有过接触的人却从不会这么觉得。
仰起头看着上方的青年，少女伸出双手抚摸他的脸颊，嘴角挂着沉醉的笑容。
方项忍不住想要把她推出去，但手却只是按在她的肩上，没有下一步行动。
少女似乎清楚的知道方项的底线是什么程度，她再度站直，转过身去看向青年。
“放心~~直到下班之前，医院的人都挂不了心血管疾病科的号。这里…只有我和你~”微笑的少女关上门，蛇瞳中闪烁着愉悦。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那个女人，不然……”方项眯起眼露出危险的眼神。
“没有足够的情报，我怎么会来找你呢。我们可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呐~”点头的少女微微鞠躬，她把身后的背包放下从中拿出一幅象棋。
“反正现在离美杜莎开始行动还剩下两三个小时，我们不如来下盘棋吧。”拆封棋盘的蛇靡花笑容灿烂。
“为什么？”
“啊~方项真小气，这么势利还真不讨人喜欢呢。”
方项冷冷地看着少女鄙夷的表情，少女见青年没有松口便莞尔一笑。
“那这样吧~这个东西也加入赌局。”少女张开手，白色的马赛克从掌心飞出，在桌子上变成了三粒沙硕。
望着那三粒沙硕，方项心中一跳。
恍然间，周围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纯白，在纯白与纯黑的中间的那颗石头与沙硕上传来的感觉极其相似。
方项忍不住伸手压在了那三颗沙硕上，那一瞬间他就确定了那沙硕就是梦中石头的残片。
三团白色的马赛克飞入了少女的手中，方项眼中的失神这才淡去。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嘿嘿嘿~~果然呢~方项你是那个啊。”少女的笑容神秘而狡黠。
“什么？我是什么？”方项像是抓住了什么，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少女，金色的眼瞳也看着他，那眼神像是看穿了他的一切。
讨厌的感觉让方项忍不住想要掐死她，但她毕竟不是那个家伙的本体。
“你都知道些什么？”
“啊~嗯~~到底知道些什么呢？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少女歪着头将棋盘铺开，笑容灿烂。
“来一盘吧，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方项盯着她又看了眼棋盘。
他没有下过象棋，但是象棋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要记住规则，迅速运转的大脑就能让这个家伙体验到人脑VS机器人AI的感觉。
“既然是你提及的，那胜负规则和输赢奖励也定一下吧。”
“胜负规则自然是按照平时下棋的规则来。我们下两把，第一把的赢奖是‘消除者’的所在地，第二把的赢奖是‘神石’。”
少女将手伸入领口，从微微隆起的胸脯间抽出两包手掌大小的粉末放在桌上。
“如果你输了第一把的话，这个请服下去。”她将药包朝前推了推，方项看着那粉末瞬间便猜到了什么。
“嗯，为你特~制~的蛇毒哟~”
“如果吃下去的话，美妙的感觉会让你这辈子也离不开我~”少女盯着方项的表情忍不住露出爱怜的笑容，她望着眼前的青年目光陶醉，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触摸他。
方项朝后退了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轻笑一声收回手，将第二包白色的粉末推上前去：“第二把如果输了的话，请把这个能够致死的药粉服下去。”
“致死？”方项盯着少女。
“嗯~致死哟~当然咯，也是为你特制的。你是我看上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你。这包粉末~能让你在无尽快乐中被死亡拥抱~”甜甜一笑的少女抱着身体，眼神迷离。
“这个价格，是不是太‘贵’了？”
“贵？”微笑的少女指尖拂过红唇：“‘界石’的秘密足够你用性命来换了。”
这两把失败的代价都太大了，如果输了第一把，自己永远无法摆脱她的掌控。
在周有财的口述中，蛇毒比**的成瘾性还要强烈，沾染**只有死路一条，蛇毒更不用说。
望着思索的方项，少女眼中流露出兴奋、愉悦与一丝疯狂。她轻声开口，丝缈的声音好似混沌之中魔鬼的呢喃。
“追求世界真相的道路就像是一场赌博，要么获得一切，要么尸骨无存。”
她搬来板凳坐在了看诊桌的对面，伸出手对着棋盘。
“说出来吧~你的选择。”
方项看着桌上的两包药，又看向棋盘。阳光从蔓上爬山虎的窗户照入晒在他的后背，却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传入体内。
巨大的失败惩罚让他下意识想要退缩，但在大脑的分析之后，思维则更偏向于同意这场博弈。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输！
坐在他对面的少女看着他眼中的坚定，随即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因为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确定蒂凡妮能够逃出阙蛇包围，这场赌局我参加。”说着的方项抓住棋子开始摆棋，他一手摆棋子一手打开手机翻看一番规则，记录下了之后冷冷地盯着对面的少女。
“哼哼哼~~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