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结束后，凌烟与父亲一同走出了礼堂。虽然明明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但父子俩却都好像无事发生般的冷漠。一路到了校门口，他父亲才终于看向凌烟问了一句：“要我送你回家吗？”

凌烟看向了街道：“……不，我想要自己在外面再逛逛。”

“记得早点回家。”

“我明白。”

在父亲离开后，凌烟松了松肩膀，朝着人少的小路走了过去。而在凌烟走到小路深处之后，凌烟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喂！”

“……？”

凌烟回过头去，然后接下了一记朝自己胸口踢来的飞踢。

咚！

在一声闷响后，凌烟只感觉背后一麻。不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撞在了墙上。他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地干脆靠住了墙，并翻着白眼，看向了朝自己袭来的不速之客。

袭击者有三人。可以看得出不是小偷，毕竟三个人都穿着校服。不过从这些人校服被专门改小过来看，这三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凌烟本还疑惑他们是不是没钱上网才来找自己麻烦，却听见那个站在最前面，貌似是三人头头的一个精瘦男生瞪着眼睛，朝他嚣张地说道：“周凌烟，你TM自己走到这种地方来，就不要怪我们了。”

听到他认识自己，凌烟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是谁啊？”

对于凌烟的问题，那男生不知是生气还是鄙夷地笑了笑，然后他走到了凌烟面前，用右手嘲讽性地拍了拍凌烟的脸颊道：“你以为装傻你就能跑掉了？我告诉你，我以前就看你不爽了！每天像个SB一样地在那里扑克脸地装逼。不过和你一个班不好搞你。现在毕业了，就没那么多东西管老子了。听说你初中左手断过是吧？今天，你看看我把不把你右手也打残一次！”

听到那男生的话，剩下两人也摩拳擦掌地朝凌烟走了过来。而凌烟也终于理解是怎么一回事的用左手挠了挠脖子，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希望这个小巷里，没有摄像头啊。”

铿！

在一声弹簧弹开的声音后，凌烟毫不犹豫地用右手朝着那男生的脖子挥了一下。那男生还在想凌烟在搞什么，却突然觉得右边下巴突然变得火辣辣的。他伸手摸了一下，竟然沾了满手的血液。

“啊……啊！啊！啊！！！”

看到自己手上的血，那男生立马吓的站都站不住地坐到了地上，而他的同伴们也愣住了地站在了原地。唯有凌烟一人，拿着手里的小刀不急不慢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我艹！我艹艹艹！！！我艹！！！”

看到那俩人一边喊着脏话，一边心虚地连连后退，那男生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他妈上啊！上啊！！！”

面对“老大”的指示，那俩人交换了下眼色，然后便果断地丢下男生，一溜烟地跑了。而凌烟望着那俩人大步逃命的样子，语气同情地看向男生说道：“真是的，要是要找人群殴我，就该找些更带种的人吧？嘛，不过这也是你们这些家伙的特点，总是错误的以为数量就是一切。结果却往往在最后才发现，你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眼看凌烟朝自己越走越近，那男生吓得急忙爬到了墙边，看着地面手忙脚乱地想找到一块顺手的石头。而凌烟却只是不急不慢地走到了他跟前，然后抬起右脚，对着他的右脚踝猛地踩了下去。

咔！

“啊啊啊啊！！！”

那男生捂着右脚，就像个小女生一样地疼得哭了起来。而望着这一幕，凌烟甚至没有哪怕一丝内疚，脸色依旧好似无事发生般的平静。他朝着男生蹲了下来，然后语气平缓地问道：“你刚刚和我说，要把我的右手打断是吧？”

早已被凌烟吓破胆的他，就像是个奴隶对着主人认错般地连连说道：“没有！没有！是我嘴贱！是我SB！烟哥！烟爷！您饶了我！饶了我！我求你了啊！啊啊啊啊！！！”

面对男生彻底舍弃了尊严，连连求饶只求活命的样子，凌烟轻轻地用左手抚了抚男生的头发，温柔地问道：“……你刚才说，我在学校里一直像傻瓜一样地摆着张扑克脸吧？”

男生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

“你不用解释，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在学校里确实是挺冷漠的一个人。我也知道你们觉得我是个奇葩。不过，这也不是说我就没有喜怒哀乐了。

你知道，我还是挺不爽的，你们这群家伙躲在人群里面，看着我的那恶心的眼神。

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会感觉很开心呢？”

“…………”

见男生摇了摇头，凌烟左手突然用力地抓住了他的头发，然后他将右手沾着血的小刀举到了男生的眼前。

“那就是……我每次想象着，把你们这群家伙的眼睛全部挖出来的时候！”

凌烟，露出了残酷的微笑。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谁来救救我！！！救命啊！！！！”

男生一边呼救，一边拼命地用两手朝凌烟乱抓了过去。而凌烟却只是满不在乎紧紧握住了刀，并高高举起了右手，然后猛地朝他刺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叮！！！

凌烟的小刀，直直地刺到了男生背后的墙面上。

“……啊？”

那男生颤巍巍地看了看那刀，又看了看凌烟，然后，就这么晕了过去。

“…………”

凌烟收起了笑容与小刀，慢慢地站了起来。这时，他感觉鼻子边飘过了一股子骚味儿，然后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了那股味道的源头。

“……就这胆子，还当什么小混混啊。”

凌烟离开了小巷。

………………………………………………

多亏城市的交通发达，虽然饶了点路，但凌烟还是很快的就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虽然已经过去了有十一年了，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地方却几乎没怎么变——门口的热狗肠烘焙器，书架上的小玩具和小零食，以及满地的小孩子们。

这家他小学附近的小书店，依旧没怎么变化。

看到凌烟呆站在门口，书店老板朝他搭话道：“你好！有什么想买的吗？”

望向比他小时候那阵又胖了一些的书店老板，凌烟礼貌地回答道：“不……就是想来随便看看。小时候经常来。”

“哦，这样。那你随便看！”

说完，老板就继续玩电脑斗地主去了。而等他打完了一盘的时候，凌烟已经离开了。

而他的柜台上，亦不知何时，多了二十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