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的武器都是M16A4，这有一个优势：我们的子弹是5.56NATO，其他成员中没有任何人能用我们的子弹，除非他们想让自己的家伙炸膛。综上所述，我们的弹药是不用交给他们的（毕竟这也是我们私人的物品）。

我说这个干什么呢？因为今天我们把所有弹药都带上了。

今天注定是这座城市的历史上不平凡的一天。

「快要到约定的时间了，我们收拾完就去跟他们会合。」

我们三个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数带上，准备到东入口和新的队友见面。

可是中途发生了我们最不想发生的事。

我们刚走出活动室，就和埃洛希姆，还有几个手下撞上了。

「你们三个啊。这么急匆匆地干什么？」

我脱口而出：「去巡逻。」

「巡逻？哦，那很好，快去吧。」埃洛希姆说道。

我们赶紧开溜。

但是没想到的是，刚走出去两三步，背后一声厉喝：「站住。」

「——你们三个，我记得今天早上好像没有任务。」埃洛希姆朝旁边的人伸出手，说：「值勤表给我。」

旁边的人递给他一个小本子。

埃洛希姆哗啦啦地翻到某一页，然后在上面检查了许久。

「啪」他把本子一合，又看着我们：「我没说错吧？」

我现在真想在他头上制造一个瞬时空腔。

「我们去四周巡逻，或者说出去散个步，仅此而已。」

埃洛希姆歪着身子，指着我的步枪肩带：「散个步为什么要把枪带上？还不只你一个，你们三个全都带上了，这是要干什么呢？」

我有点忍无可忍了。

「埃洛希姆先生，我们直说吧。我们已经找到足够的帮手了。」突然，月兔开口了。

埃洛希姆一下子露出不满的神情，像是家长对孩子施令一样说道：「现在我们队员人手不够，你们要巡逻可以，不准出去。」

「你不是说有谁愿意加入我们你不干涉吗？！我们现在有人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去？！」我叫道。

「现在情况有变。我们损失了三名队员，在新进的队员没有熟悉环境之前你们不能擅自行动。」

罗曼冷冷地说道：「呵，我寻思你好像没有对我们发号施令的权利。」

「你们属于营地武装部队，我是队长，所以你们得听我的。亏你还是个士兵，服从上级命令都不懂么？」

罗曼猛地冲上前，我和月兔连忙拉住他。罗曼冲着埃洛希姆嚷道：「老子还没轮到你这种东西来命令！混蛋，懦夫……」

埃洛希姆摇了摇头，略带戏谑地说：「可是你不也是个逃避战斗的逃兵么？」

这下子引燃了罗曼心里头的炸药。

「！」他身体暂时被我们牵制着，但是双手是能动的。他右手以熟练而迅速的动作伸向枪套，拔出了转轮手枪。那速度快到我只能在他已经开始举枪瞄准对面时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我再不阻止就会出大事。

「罗曼，别，冷静啊！」我慌忙空出一只手把他的枪口死命往上按，但似乎效果不大，我又用手按住击锤，不让它往后运动。只要击锤动不了，即使是双动扳机也没有用。

埃洛希姆旁边的人马上上前护住他，并举枪对着我们，「把枪放下！」

罗曼的力气对得起士兵的身份，我感觉要控制不住他了。「叶，放开我，今天我必从这里走过去！要么我死要么他死，不然都没完！」罗曼用力扣下扳机，然而因为我按着击锤，它纹丝不动。但是我想夺下枪也无法做到，因为他的握力实在太大了。

看似经历了这么多个镜头，实际上我们才刚刚僵持了几秒钟。

突然，月兔发出一声惊叫。

我定晴一看，罗曼另外一只手又不安分地从胸前摘下了一颗手雷！

他把手雷一下子举过头顶，那个高度我伸手是碰不到的，因为他比我高。月兔就更不可能了。

我只有跳起来。

可是这一下，我犯了个错误。我松开了按住击锤的手。

罗曼一直死死扣着扳机，所以我刚一松，击锤一下子就往后弹去，然后「啪」地一下往前。

「呯」

转轮手枪击发的巨响像炮仗一样在我耳边炸响。

那一瞬间我内心几乎要崩溃了。

世界上还没有哪个人类能在突然的情况下看清一颗子弹从眼前飞过。所以我们都不知道那颗.44马格南子弹往哪飞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它飞到谁身上，那个人都将九死一生。

——

「哗啦」一声响，我们前面一栋楼阳台上的花盆一下子碎了。瓦片和泥土掉了下来。

看样子子弹是往高处飞的。

罗曼愣了一下。我们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队长，您没事吧！？」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他的手下，马上像总统身边的保镖一样把他围住。

「罗曼你要闯大祸啊你……」我趁他还在发愣，一把夺走他的手雷，月兔顺便下了他的枪。

埃洛希姆挥挥手，「我没事。」然后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罗曼。

「我没想到你敢这么做。」

罗曼不吭声。

「这已经属于我可以管辖的范畴了。你知道刚刚做了什么吗？持枪袭警。按照规定我可以马上击毙你。」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没有伸手取枪。

不一会儿，听到枪声的营地幸存者们三三两两从周围出现了。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有枪声？」

「有僵尸吗？不可能吧？」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在事发地点正中心的我们。

「埃洛希姆，你们这是……」一个老头缓缓问道。他正是我们刚到兰奇托镇时看到的哨塔上的那个。

「咋了这是？一个个剑拔弩张似的？」

罗曼意识到自己刚刚冲动了，但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回过头望着四周围观的幸存者。我昨天才努力认识了他们当中的许多人。

「朋友们，」我把手雷挂到自己胸前，「我们和埃洛希姆先生发生了一点矛盾。」

他们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我们才刚到这个地方，有很多规矩还不懂，还请你们多包涵。」

「你们当中的许多人我都是刚刚接触，彼此都还不熟悉。我也是在昨天，是昨天对吧？我才刚刚认识你们。对不对？」

「什么情况啊……」有几个人小声嘀咕道。

「为什么我要提这个呢？我们三个，昨天与你们中一些人讨论过的那件事情，你们还记得吗？对，就是这件事情，让我们产生了冲突！」

「昨天……是那个吗？」

「什么？他们也找了你们吗？」周围一片喧哗。

「这位武装部队队长，埃洛希姆，他不允许我们那么做！现在，他要阻止我们！」

「你们三个给我们营地的人灌输了些什么东西！？」埃洛希姆凶狠地看着我们。

「这是真的吗，埃洛希姆警官？」正在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莱娜女士，还有凛！

「叶哥哥」凛不敢出声，只能用口形叫我。

埃洛希姆说道：「莱娜女士，不要听信这些小孩做的白日梦。对于这种不动脑子的莽夫行为，你应该有个判断是非的能力！」

只见莱娜面露愠色地摇着头，然后大声说道：「我觉得这些年轻人有道理！」

「你说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更大、更好的家园！一个能让孩子们健康成长的环境，能让他们自由地玩耍，而不是被限制在一个小小房间里的地方！」

「莱娜，你怎么回事？你堂堂一个有知识的教师，也被他们的幻想给蒙骗了吗？那简直是天真的小孩不经考虑，不切实际的想象！」

「埃洛希姆，人类历史上的任何发明和革新都是从想象开始的，你知道吗？」莱娜面对着一排荷枪实弹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说道。「这些年轻人没有拿你的枪，没有用你的人，在我们营地也尽职尽责，还救下了四个孩子，而你却要阻止他们？这是什么道理？我一个喜欢用道理说话的教师想不明白！」

「埃洛希姆警官，你不会是因为害怕了吧？」胖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问。

埃洛希姆一时无法辩驳，周围的议论声愈来愈大。

「够了！都给我安静！」

最后，他采取了统治者镇压游行民众最常用的方式——鸣枪。

格洛克19朝天一声响。所有人都震了一下，讨论声顿时小了下去。

「我没想到啊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很诱人的地方，居然能够让你们全部都丧失理智！动动你们的脑子回忆一下，前车之鉴有没有？血的教训有没有？我从万全的角度考虑，却被你们当作是懦弱？」

「这不是懦弱，是自私。」沉默了许久，我终于说话了。「是不是因为我们的武器好，你怕我们死了会造成不小的损失？不好意思，这些枪从一开始就跟你们没关系，它们是我们的私人物品。就算掉在军营里，我也不可能让你拿到。」

埃洛希姆刚要说什么，远处一个人喊着他的名字跑来。

——「埃洛希姆队长！有情况！」

埃洛希姆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屁快放！」

那个人边喘着气边说：「东边入口来了几个人，是开发区那边那个营地的，每个人都带着枪，还有一些自制武器，说是要进来，但是问他们进来干什么他们不说！我感觉不妙所以来找你！」

埃洛希姆一下子眼神犀利地盯着我们。

「我们的帮手到了。」我简短地回答道。

埃洛希姆对那个人问道：「有几个？」

「不多，就四个。」

「告诉他们，请回。」

那个人说了声「是」，回头欲离开。罗曼抬起手枪，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走一步试试。」

「罗曼，今天你想造反了是吧？」埃洛希姆也瞄准了他。

霎时，每个人的枪口都对准了另外一个人。而刚好，我们这边三个，他们也是三个。

「三对三，要来个决斗吗？」罗曼嘴角露出一丝令人胆寒的冷笑，那仿佛是杀人惯犯在作案时脸上挂着的表情。

说实话，现在我的心跳一秒钟有两三下。不论是谁，哪怕做出一个令别人误解的动作，都会将这个僵局打破，而打破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我死也不愿意那种结果出现。但是现在，我更怕死掉。

没有人敢开枪，也没有人敢放下枪。我们就这么在大马路中间对峙着，仿佛对决的牛仔。

埃洛希姆的警卫斯卡尔也在当中。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们昨天跟他讲的那些东西。他的眼神并没有另外两个人那么充满杀气，也许……

——

突然，斯卡尔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将对准我的枪口转向了他们中的另一个人。

「斯卡尔你干什么？你什么意思？」那个人惊恐地看着他。

「斯卡尔，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也要跟我唱反调吗？」

斯卡尔目不转睛地说：「长官，我昨天思考了一夜。我认为自己与其在这里碌碌无为，不如去将这个死寂的世界弄个天翻地覆。我不同意你阻止他们，但我也不会把枪对准你。」

「你——混账！」

三把枪黑洞洞的枪口，还有周遭人针一般的目光，让埃洛希姆一时间手足无措。

「现在是四对二了。」罗曼说道。

「让我们去吧，这是一场至少能拿回本钱的赌博！行不通我们就放弃！」

「……」

「痛快点，给个话！」

埃洛希姆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

「传命令，让他们进来。」

「是。」跑来报告的人一溜烟跑了。

「谢谢理解。」我先把枪收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都收起了枪。

「从今以后，你们三个，不再是兰奇托营地的成员。斯卡尔，我看错你了，以后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不用当我的警卫了。」埃洛希姆又补充了一句。

「喂！」月兔喊了一声。

「别说了。」我拽了她一下。「剩下的事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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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啥去了？让我们在门外头等了半个小时！」农夫乔恩埋怨道。

「跟埃洛希姆交涉呢。那家伙实在是胡搅蛮缠。」叶苇航坐在后座上，我坐在他身上。

「罗曼你开慢点，跟拖拉机似的，我要被这女的给压死了。」叶苇航喊道。

「我有那么重吗！？」我气得甩手给了他一下。

「瞎扯淡，这一路上哪有颠簸过？」罗曼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油门踩得更重了。

我们沿着当初来兰奇托镇的路线原路返回。路程其实不算长，也就十公里多一点。

很快我们就到了建材厂。回想起几天前在这里遇到凛，我暗自感叹这一路上发生了好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我们从离开大坝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星期而已，也许接下来的一个半月还会发生更多。

「兔子，建材厂好像有人来过。」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刚想看一看左侧的建材厂，罗曼就转弯了。

「我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我把门口用手推车挡住了的，可是刚才我看见那个手推车不见了。」

「或许是谁进去避雨也说不定呢？搞不好，可能凛的爸爸真的回来了呢？」

「谁说得准呢。但愿真的有奇迹发生吧。」

罗曼降低了车速，说道：「我们马上要拐进小路了。最多五分钟就会到达军营，大家注意。」

「罗曼，」叶苇航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在医院大门停一下。」

「没问题。」

车子在小路上才真正开始摇晃起来，叶苇航反倒没说什么。和我们去医院的路线一样，我们很快就到了医院大门口。

「啧，出事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农夫乔恩把头伸出车窗看着外面说，「真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不见得。病毒并不是从这里发源的。应该说，欢乐谷市可能是最先大规模爆发的地区之一，但是病毒很早就开始传播了。」叶苇航不同意他的观点。

罗伯特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叶苇航说：「你们以前听过一个在全城广播的电台吗？它向我们解释了一切。」

「以前……具体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出事后三个月到半年之内？」

罗伯特摇了摇头：「没有印象。那个时候我还不在现在这个营地，我还在薇仙山北部的丛林里躲避僵尸。」

农夫乔恩也表示没有印象，想要机枪的纽罗和用弩的斯科特更是不明所以。

「咦？怪了，你们都没有收音机的吗？」

罗曼坐在前面，熄了火，关了发动机然后说道：「如果只是在全城范围内的无线电，功率当然就没那么大，信号遇到薇仙山那么高的障碍也很可能传不过去。那种无线电，业余爱好者都能制造出来，但是传播距离也就那么点。」

叶苇航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方案吧。」

「好的……首先，我们要明确这次行动的目的。」罗曼用手指在挡风玻璃上比划着，「找到电台，使用电台为主，搜寻物资为辅。我们还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主要目标完成之前不要贪心。

「我最熟悉军营构造，我先给你们大致描述一下。」罗曼在蒙了一层灰的玻璃上可以画出一条明显的痕迹。「正门有两个，一个是车行入口，一个是人行入口。进去之后——左边是宿舍区，当然因为是临时使用的军营，所以都是帐篷，当然还有靶场；中间是仓库，物资全都在里面；右边，则是咱们的首要目标。靠近路边的一侧有一排帐篷，那里面都是设备机器，其中就有电台。从车行入口进去之后能看到两个加油的油箱，我们要先把油放出来，然后给发电机加上。那电台很重，搬是搬不走的，只能就地使用。军营整体上还比较开阔，我们先观察情况，搞清外面有些什么再行动。」

「看我一枪一个。」农夫乔恩自信地说。

「先别用枪，让斯科特用他的弩射杀。」

「我们清除完这些僵尸之后，两个人去给发电机加油，然后去电台；另外的五个人负责警戒四周。要确保联系上外界，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之后再进行后续的工作。」

叶苇航用半怀疑的语气说道：「原来军营构造这么简单吗。真不敢相信当初那些士兵，还有幸存者们究竟遇到了多可怕的僵尸。」

「你是觉得那个会爆炸的还不够可怕？」罗曼擦着手。

「光那么一个也不至于让他们全灭了吧……」

「对了，说到这里，我必须提醒你们四个，军营里面有一种会自爆的僵尸，威力可能相当于一颗进攻型手雷，近距离能直接让人粉身碎骨。所以切记和僵尸保持距离！因为我们还不知道那种僵尸的特征！」罗曼回过头对四个志愿者说。

「那，大家就开始行动吧？」我说着打开了车门。

「等一下，让我把车开近一点，到时候好撤退。」

.

我们把车开到离军营只有一百米不到的位置停下。农夫乔恩拿出来一只望远镜。

「我们可以到那座哨塔上。」罗曼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座落在军营外面的瞭望塔。

……

爬上瞭望塔后，农夫乔恩把望远镜举到眼前。

「怎么样？看得清楚吗？」

农夫乔恩举着望远镜，说道：「嗯，很清楚。可是……」

「可是什么？」

「……里面好像只有零星的几只僵尸，并没有很多啊。」

「什么！？我看看！」罗曼拿过望远镜。「……见鬼，还真是如此。朋友们，现在我反而有些紧张了。僵尸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可是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我先清除掉那几只吧，然后我们再靠近一点。」斯科特扛起弩，从塔上跑了下去。

「注意安全！」我喊道。

斯科特跑到草地上，爬上了一颗大石头。现在他离军营只有五十米，已经到弩箭可以发挥杀伤力的距离。

离他最近的一只僵尸正在帐篷附近徘徊，无风的晴天下人类的气味并不能散发到它鼻子里。

斯科特把弩竖着放在地上，用脚踩着踏环，将弓弦拉到待发的位置，然后从背后的箭袋里抽出一支箭。

不浪费一秒多余的瞄准时间，他就扣下扳机。我在哨塔上甚至看到细细的箭矢飞了出去。

「好箭法！一箭爆头。」罗曼从望远镜里已经看到了这一箭的成绩。

斯科特如法炮制，将帐篷附近的几只僵尸一箭一个爆头射杀，甚至没有多用一支箭。

「我们上。」罗曼手一挥，六个人挨着走下哨塔。

「宿舍区肉眼能见的僵尸都清空了。」斯科特把弩背到背上，拍拍双手说。

「干得漂亮。接下来我们要进去了，你要不要把枪防身？」罗曼说着欲取下转轮手枪的枪套。

「不用了，我不喜欢用枪。」

「拿着！我不希望任何人明明可以规避风险却不规避！」罗曼把自己的手枪强塞到斯科特手上。斯科特显得有些为难，但是没说什么，把枪套挂在了腰间。

「现在，是时候用些野蛮的武器了。」乔恩笑呵呵地说着，一只手拿着装满汽油，用麻布塞住瓶口的玻璃瓶，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对，就是那个看起来像是要爆炸的炸弹一样的东西。

「对于野蛮的家伙不就是要用野蛮的武器吗？」纽罗接过一个燃烧瓶。

「那么，按照预定计划，谁先去当那个dec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