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柔的目光突然凌厉了起来，以顾尘埃的心志，竟然不敢面对这个目光，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他说不清楚的东西。和敌人不同。这种凌厉中，有带着一份柔软，也就是这份柔软的力量，让顾尘埃动弹不得，有力也无处使用。

“我……当然不是想要你离开……”顾尘埃吞吞吐吐的说道，他感觉现在的自己似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我当然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可是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太危险了。我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比如我父亲的身份，比如蝶城，比如玲珑塔，我不知道我会面对怎样的危险，也不知道我的敌人有多少，我唯一清楚的就是，在着一路上，我可能会遇见我无法对抗的敌人，我会努力变强，可是……如果就算我变得很强，也无法打败他的话，我该怎么保护你……”

“保护我？”雪怀柔看着他“你为什么要保护我？我是回春谷的弟子，本身自己有武功，何况，我好像没说我要你保护吧，你应该保护的，不是背负着蝶城秘密的程小七么？”

“那是我要保护的人，你是我想保护的人……”顾尘埃脱口而出，看着雪怀柔惊讶的表情，知道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他就算面对鬼哭吼都不会胆怯，可是面对这个回春谷的女弟子，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我是你想要保护的吗”雪怀柔歪着脑袋看着他，那是顾尘埃从未感受过的目光。“你为什么想要保护我？我没有秘密，跟你想要做的事情也不搭边，为什么想要保护我呢？因为你想要成为一个大侠，保护弱小是的你责任，你觉得，我是你应该保护的弱小么？”

“不是你弱不弱小的问题……”顾尘埃笨拙的辩解道“你不管多强大，都应该被我保护……因为，我……”看着顾尘埃脸色憋得青紫。雪怀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你中了毒呢……”

“我……就是中了毒！”顾尘埃气呼呼的说了一句，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中了你的毒，你雪怀柔的奇毒！”

“嗯？”雪怀柔玩味的看着顾尘埃。“好吧，既然你是个中毒的病人，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那么你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从听雪楼出来吧。据我所知，你应该是听雪楼的公子。而且，看样子白家家主和那个我从没见过的白家小姐，对你应该是青睐有加。听雪楼楼主的位置，对你来说应该就是时间问题，京城那么繁华。达官显贵，你如果在那里，凭你的天资和外貌。未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就算你是个普通人，也一定一帆风水，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呢，难道，就是为了你的身世么？”

“嗯……找寻自己的身世应该算是一部分吧。”顾尘埃说道。

“京城固然繁华，流光溢彩，车水马龙。听雪楼更是一个好地方。白爷爷对我也很好。可是……我总觉得，那不是属于的我地方。听雪楼固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也把它当做是我的家，把白爷爷和凤妹当做的自己的家人，把听雪楼的大家当成朋友，可是，我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属于这里，或者说，不是完全的属于这里。我想要历练，看着那把玉蝴蝶，我知道我应该跟它一起，在这片江湖上书写属于我自己的故事，我需要一个点。”顾尘埃望着天空。

“一个让我往前走，面对危险的点。尽管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傻，可是到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去做了。说实话，在最开始遇见小七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简单。她一个小女孩，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王府的侍女，怎么可能被铁衣帮追杀到那个地步。所以，对我来说，小七，就是那个点。”

“原来是这样。”雪怀柔看着顾尘埃“如果程小七是你想要前进，或者说，想要闯荡江湖，离开听雪楼所给自己的一个借口，那对于你来说，我。雪怀柔是什么？”面对雪怀柔的疑问，顾尘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在湖边忙碌的一群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雪怀柔明显没有想到顾尘埃会这么回答，一脸意外的看着他。

“嗯……我不知道遇见你，或者说，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什么。但是我唯一能明白，或者说十分确认的实情，就是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救过我的命。然后我们一起去

听风崖寻找淬身炼体的心法，在浩然盟你被抓走，我舍命救你，不单单因为我们是好朋友的关系，我对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看见你在我身边，总是会平静下来。我是一个背负了很多秘密的人，而且很多秘密现在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