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小姐？”凉迟疑道，“为什么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刚才有什么举动让你不高兴了吗？难道我欠你钱了吗？难不成我在梦游中找你要钱氪金了？”

“的确欠了。”津岛尤娜沉着脸，“两次单抽，1000円，你和你的女朋友是分开付还是一起付？”

“一起。”凉很自然地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纸币，一边递给大小姐一边低声说，“我记得我当时在服装店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了，加藤彻不是我女朋友。小姐您这样乱说会给我和加藤两个人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要我再重复一遍我当时说的话吗？就算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女生——”

“我也不会找她当女朋友的。”津岛尤娜接道，同时拿过了凉手里的钱。

“您这不是知道嘛······”凉露出一个半释然半讨好的微笑。

津岛尤娜瞪着他：“庶民连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吗？还是说你的幽默和你的财产一样少得可怜，一文不值？”

“我是真的不懂您华贵的幽默感，我只是个吐槽役。”凉眯起眼睛，“您能不能给我讲个有钱人的笑话？”

“······很抱歉，有钱真的能够为所欲为。”津岛尤娜冷不丁地说道。

不懂的人以为她在答非所问避开话题，但凉知道······她是在玩梗。

“虽然我很惊讶您居然懂得这个梗，可这不算笑话。”；凉摇摇头表示否定，“要不······庶民我给你讲一个前苏联笑话？我最喜欢前苏联人民创作的笑话了。你看，苏修穷兵黩武，军中物质紧缺。军需处长在一名下士的陪同下到兵营视察物质供应情况。他们走到油料库附近，在地上发现一个烟头。军需处长不满的说：‘这是谁的烟头？！’下士看了看四周，欣喜地说：‘看来谁的也不是，上校同志，赶快拣起来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有趣吧？”

“呵呵。”津岛尤娜不为所动，“抽完赶紧走。别耽误着后面排队的顾客。”

凉一副失落的样子：“啊，什么嘛，居然不好笑。”他只好和加藤一起走近抽奖箱，深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从箱子里摸出一张卡，他相信只要速度够快，非气就跟不上他，而结果——毫无意外的是白色。

“啧，我果然是非洲人。”凉盯着手里雪白的卡片啐了一口。

“诶？凉君？这是什么级别的啊？”加藤拿着一张卡转向了凉。

金光灿灿，金碧辉煌，金色传说。

凉脸上映照着闪闪的金光，他叹了一口气：“以后还是你帮我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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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就那样，不管是白色普通的速溶咖啡，还是金色传说的蛋包饭都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两人用餐完毕，毫不停留，扬长而去。凉没有和大小姐说声再见，反倒是和那个接到梗的顾客用社交软件加了好友。善良纯真的加藤彻临走前还跟津岛尤娜挥了挥手。

有人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两人身上，直到他们走出了教室。

“同学，三次单抽。”排在最前面的顾客对着大小姐道。

“噗。”低着头的大小姐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同学？”顾客很疑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津岛尤娜终于忍不住地爆发出笑声，引来众多视线聚集，她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赶、赶快捡起来吧哈哈哈哈哈，真是憋、憋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苏联笑话，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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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上一次他从电视里见到如此大型的人挤人现场还是在任天堂发售塞尔达新作的时候。上上次则是在某个他记不住的偶像团体的演唱会上，全场爆满，台下观众清一色全是男性死宅，穿着统一的白色短袖，绑着统一的白色头带，挥着统一的荧光棒，喊着统一的口号，打着统一的节奏，给他一种死宅团体这么齐心协力马上就能实现天下大一统的错觉。

重申，死宅也有不同类别的。凉对偶像女团没有兴趣，也不喜欢Galgame。

眼前2-C班的门口已经挤了一大堆人。

仔细一看，大多数人凉都有点印象，肯定是护卫队或者应援会的。这群人也很好区分：披头散发状如丧尸、哭喊尖叫着“隼人殿下我可以”的肯定就是护卫队的；有组织有纪律有节奏地喊着“千绘！千绘”的就是应援会成员没跑了。

这就是粉丝经济啊。这个班肯定是最赚钱的班了。

凉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和隼人是一个班，他们班开了女仆咖啡厅······生意惨淡，门可罗雀。因为全校总共有八家女仆咖啡厅，丝毫没有任何竞争力。于是芥川凉灵机一动，也没来得及写张告示或者画张海报，直接拉开了窗户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句——“夏目隼人穿执事装啦！”

然后和一群男生半强迫地逼着隼人换了一身执事装扮。

之后的故事就不用说了。女生们好像都是金钱如粪土，直接把钱砸过来的。

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财源滚滚，赚大发了。

芥川凉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凑过去。倒不是因为人太多，而是那些堵在门口的家伙们大多还是歼灭联盟的成员，如果他被人认出来了，那么这些上一秒还在为各自的爱豆相互争执的粉丝们就会不约而同的联合起来，目露凶光，疯狂地追在自己身后，一边追还要一边口吐芬芳，不把自己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誓不罢休。

凉其实很郁闷。那群冲昏了头脑的二货总是以“区区一个眼镜阿宅竟然亲近我们的隼人/千绘”为理由想要用他来血祭解恨，可在这两位帅哥美女成为学生们的偶像之前，他俩首先是凉的发小······明明是凉先来的，不管是成为发小也好，还是拍照卖钱也好，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所以凉在走廊上面对一大群眼红的粉丝们时，他总是一边淡定地说着“怎么样？嫉妒了吧？气不气？老子虽然不够格但你们的爱豆是我的发小哈哈哈哈哈哈”、“隼人天天来我家里玩！”或者“千绘穿连衣裙很可爱可是你们看不到哈哈哈哈哈哈”这种类似的话进一步刺激那群可怜人本就脆弱的神经，然后一边撒腿就跑。

“嗯？凉君你不过去吗？”加藤彻看着芥川凉迟迟不动，“怎么了？我还想去找千绘玩呢。”

凉扫了一圈闹腾腾的人潮，流下一滴冷汗：“算了吧，人太多了。你去找他们玩吧，我回2-B班那儿等你好了。刚才吃了点东西，现在跑不动啊。”

加藤并不能理解凉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前面的一句她倒是听懂了。她露出失望的神色：“诶——和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不不不，你一个人去，顶多失落一会儿，要是我和你一起，我这条年轻的老命就搭进去了。”凉说着病句摇着头。

“到底是为什么不能过去呢？”加藤问道。

“简单来说，他们和我有仇。要是我被认出来了，就交代在这了。”

“那只要不被他们认出来不就行了？”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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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一个梳着大背头，眼神高冷的男子从外围挤进了人群。

“借过。”这个男子的嗓音十分低沉，有些沙哑。

“喂！有没有规矩啊！已经这么挤了还凑过来？以为自己很瘦不占空间是吧？！”在他身边一个护卫队的女生不满地尖声叫道。

男子转头看了过来。他现在似乎很热，因为有汗不停地从他头上流下，甚至汇聚成了涓涓细流淌下，打湿了他衣服的领子和前襟。可此人的眼神又十分的冷淡，带着一股莫名的戾气。他明明在注视着对方，但脸上却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高傲而冰冷。

那个女生仅仅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一股恐惧之感油然而生。她有点害怕，貌似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有什么事吗？”男子平淡地问道。

“呃······没事了。”女生结结巴巴地说。

男子又瞥了她一眼，随后继续往前走。他前方的人好像自动让开了一条小路，方便他穿过人山人海。谁都不愿意惹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打扮成女巫的小女生，她见到人群中忽然冒出这么一位看上去很凶的男子，也有些害怕。——虽然这个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但我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打扮成这样的学生呢。可他的脸又有点眼熟。

出于礼貌和对工作的认真，她还是往门口一跳，拦在了对方的身前，举起两只小手，做出一副吓人的模样：“哇——！吓到了吗？欢迎您来到恐怖的鬼屋咖啡厅~”

那人却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她根本就没有出现，此人只是漠视前方，缓缓地伸出右手——盖在了女孩的帽子上。

“呀！”女孩不由得叫了一声。

只见那人俯下身来，慢慢靠近她的脸，后者因为紧张，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千绘？帮我带下路，我没戴眼镜啥都看不见。”

森千绘的大脑当场死机。

“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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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大小姐也懂JOJO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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