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向来说话算话，今天不会跟你动手。”金发不良冷哼一声，拿起球棒转身离开。

“哥······”泉镜华盯着自己哥哥的背影，忍不住轻声呼唤。

那一头金发的身影，没有回头。

“妈耶，吓死我了。”凉看着金发消失在转角处，刚才还是猛兽一般的眼神瞬间切换成了死鱼眼，他靠在墙上，长吁一口气，气场从两米五缩水到了一米七，“还好我反应快，凭借我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躲过一劫。”

泉镜华盯着芥川凉的表情有些复杂，“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些精神分裂一样的表现全都是演出来的？”

“废——话。”凉靠在窗户边上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虽然注意到泉镜华跟他讲话的时候已经是正常语气了，可他也懒得点破。便悠悠地说，“要不是我演得好，现在估计就已经惨遭一顿痛打，躺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泉镜华依旧不敢相信：“这么说，前面说的拼个你死我活，到后来拿我来威胁我哥，都是你装出来的。”

“是啊，这种确认的词汇要我说几回你才肯相信啊。”凉一眨眼就变成了日常的咸鱼状态，“生命可是宝贵的很，我怎么会拿我的命去赌博。同样的，泉同学你的生命也很宝贵，我可做不出伤害你的无聊行为。”

“什么嘛，刚才真是吓到我了······”泉镜华这才放松地呼了一口气，“我还真以为你变了个人呢，被你骗过去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没有精湛的演技，在人世间还真就混不下去。”凉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在这件事过去几天之后，泉镜华才了解到芥川凉的想法——从金发男那一棍子下手不轻来看，他是货真价实的不良少年，是不会有顾忌的，打人的确下得去手。身体素质等各方面都处于弱势的凉，倘若表现的像他的真实内心一样怂，可能会被欺负得更惨。

所以，为了防止受到更多不必要的伤害，他选择了最经典的手段——装疯。芥川凉模仿着小丑（特指蝙蝠侠的著名反派Joker）的笑容，做着和小丑类似的病态举动，成功让所有人以为他是个会跟你拼命的疯子，达到了无形之中壮大自己实力的效果，让金发不良也有所畏惧。

在了解到泉镜华与金发之间的兄妹关系之后，凉更是利用泉镜华来威胁金发，把单方面的恐吓愣是硬生生地转成了类似和平交流的局面，最后使得金发男只能放几句狠话就离开，没有达到警告目的，而凉也没有受到伤害。这个装疯，可谓是最佳操作。

装疯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要装得好、装得像是有难度的。不过凉成功地做到了，毕竟他也是有过中二病历史的男人，小时候模仿一下反派大魔王可谓是得心应手。再加上他天生自带猥琐气息的笑容······完美地骗过了所有人。

不得不感叹一句，玩战术的心都脏。

也就是从意识到凉的装疯的理由的那一刻起，泉镜华赫然发现，那个平时一副死鱼眼的死宅，可不是什么善茬。至少，这人会算计。

······

要是凉知道泉镜华是怎么分析的，估计脸上会浮现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微笑。

她啊，还是太年轻。还是被他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

从“妈耶，吓死我了”那句话开始，才是演戏的部分。

（也就是说，上面那一大段的分析，是骗人的。）

之前面对金发不良时那丧心病狂的笑容，可不是装的。

那份阴森与恐怖，也不是演的。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眼神、笑容、姿态、语气、气场······全部都是真的。

凉就是这么一个人。

“除非你把我打到断气，不然的话，就是我缠着你，直到把你脖子咬断为止。反正是你先动手的，我也不在乎这些校规了。即使我停止了呼吸，你也会被我搞成一级残废度过不人不鬼半死不活的一生。”

每一个字，都是他的真实想法。

在看待暴力与打架这件事儿上，凉秉持着的就是鬣狗一般的态度。

想要装成小丑，难度有点大，他做不到。

但要扮演一个“因为害怕而吓唬人的胆小鬼”，他还是做得到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芥川凉，是个疯子。

·

眼镜死宅面带笑容，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