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问完这句话，阿酒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腮帮微鼓咀嚼起来。

没等对方回答，双眸微眯自问自答:“真好吃。”

“很美味。”解雨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温声附和了一句。

是实话，小丫头的手艺的确一流。

“你似乎不是第一次失眠。”在两人安静进食的过程中，阿酒突然出声，保守的用词，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解雨臣也没有否认，低低应道:“如果你坐到个位置上，就会知道，失眠，只是最小的代价。”

感慨完后，男人微微抬眸，看着身边的小姑娘，顺势问道:“你呢，现在可以说说，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吗？”

“唔－”阿酒迟疑一瞬，偏过头喃喃说道:“师承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无门无派，十分闲散。”

“你与过去断了联系？”

“是过去与我断了联系。”

女孩答的虚幻又缥缈，说的模糊又高深，留给人很大的脑补空间。

至少，解雨臣就已经开始沉思着填补她话里的空白了。

“我吃好了。”不过，没等他理清楚，阿酒便站起来笑着开口:“今天是我做的饭，所以，该你洗碗了！”

说完，也没等对方反应，便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哒哒哒地跑上楼梯。

“小孩子心性。”解雨臣勾起唇角感叹一句，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

如果忽略她在名利场上锋芒毕露的行事手段，他还真的容易把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当成幼稚的小朋友。

——将来尚未清晰，不过，从目前来看，她的存在，福兮。

第二天，阿酒接到张日山派人打过来的电话。

等她根据对方的要求到了新月饭店，就见到九门协会利财公司老板李取闹和八面亨通老板齐案眉与张日山在圆木桌边对坐，他们面前摆着一套成色一般的茶具，旁边还有一摞鉴定证书。

阿酒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进门后径直走向张日山，礼貌一笑轻声问道:“会长，什么事？”

“嘁－”张日山还没有开口，齐案眉先发出了一声轻嗤，斜斜地看着来人，不屑地嘲讽道:“解雨臣还真信任你，什么事都让个外人来处理。”

阿酒挑了挑眉，嘴角弧度不变，没有理会。

“哟－看我这话说的。”齐案眉见不过她这态度，内心更加不满，拖着阴阳怪气的语调继续说道:“什么外不外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啊——就成内人了。”

阿酒依旧没有回应她，只是目光戏谑地盯着主位上的男人，偏了偏头。

“安静点，齐老板，你的修养和礼数呢？”张日山看出女孩眼底对齐案眉的轻视，冷声打断她的自我表演。

齐案眉下意识地想要辩驳，注意力却被对方接下来的动作转移。

张日山将托盘推到女孩面前，淡声询问:“你来看看，这套茶具怎么样？”

阿酒看了一眼，言简意赅地应道:“价值不高。”

“好一个价值不高！”李取闹一听她的回答，激动地拍掌大吼一声，紧接着，将那一摞鉴定证书也推到她面前，语气嚣张中带着得意:“那再看看这些，盖的可都是你们宝盛的印章，小丫头，你打的可是你们公司自己的脸呐——”

满满的幸灾乐祸。

“整整九件，你们宝盛，也欺人太甚了吧……”一旁的齐案眉跟着附和，煽风点火。

很明显，这两人——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