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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永远 Freedom Forever

SCP基金会详解 小阔奈琪亚娜 4888 2019-12-25 07:31

  

他们称呼他为裁缝。当然,他并非裁缝,而是一名科学家,还是极其聪颖的一位人物。他曾一度处于发展的最前沿,是一名具有权力、影响力以及无可挑剔品味的人。

在学校中,孩子们被教导普罗米修斯从众神处带来了火。但相对于温暖身体,人们更用它燃烧、灼烫、毁灭。这便是真相,千真万确的真相。

现在,在这世界之外的群落,这些红色的站点之中,这Gamma Quandary的运输线上,普罗米修斯的名字已几乎被遗忘。这只是一个来自更黑暗时期的名字,只是一个小但危险的小偷。

在很久以前,这名裁缝就隶属于普罗米修斯。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剩下的火种可以盗取了。他坐在一间黑暗的房间、一间空空如也的房间里,房间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小灯。他的手包裹在一只机械的金属手套内,它全是青铜色的,闪烁着光芒。监视器的一点昏暗的光芒闪烁着,它的影像正被这只被遮住了的手操控着。

普罗米修斯从众神处取来了火,而他的肝脏为一只鹰鸟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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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干呕着喘气,她不知道她身处何方、如何来到此处、将要发生什么、为什么要——

“嗨!呃,抱歉,有时候也会发生这种事。你是,呃,Mary Woodward,对吗?”

一名身材单薄、焦虑的男人就在她身前,她觉得他单薄而焦虑,而事实是否如此其实很难定论。她想要挥动手臂,但是它们不听指挥。

这个房间时灰暗的。灰色的光线流出的来源是……神啊,发生了什么?她感觉她刚从一个长梦之中醒来。她——她已经在一间陈列室之中,而那个男人已经——

哦,天哪。

“你,嗯。你也许会发现一切不像过去的样子,但是我们可以把这些都修正。我们是这么觉得的。现在,如你所见,我们已经得到了世上所有的时间。”

其他人已经去世数月了。Krešimira、Bojan。她被几张不熟悉的面孔包围起来,他们将她的身体放到了地上,然后——

而然后……

“很抱歉告诉你,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如你所见,最近的事态,呃,已经变化了。而我们总算能够修正一些过去的错误,还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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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正在掉着头发,他已掉发数个世纪了。他记不起那个不掉发时期的很多事情。他动了动他的手,慢慢地、轻微地。

影像移动,一次一个部分。这一切都得以正确进行。计算机代他做了许多工作,但是自动化的技术问题从未得到解决。这里永远需要一个人类的操作,来解决这些问题。

电子、电动、关于零件及其安置错综复杂的学说。他是这份工作的一个理想人选。他知道如何去磨损、干燥并烫洗物品。

他还记得普罗米修斯。他记得他展望外界,理解力的原理。脆弱的暮光带着电离的颜色在他身后舞蹈。年轻的女人变得年老变成更年轻的女性。

那里曾有一个人——但也只是一时的——叫作Greene。他好奇将会有什么发生。Greene笑容中的有些东西总令他不安。他记不起来那是什么。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记得起来。

这里的暮光也是脆弱的。那些阳光残余的微弱部分泼洒在窗上,就像在他面前缝合、修理、再整顿了那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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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走了两步,她能做到的,她曾一度健美而鲜活,而那只是五分钟之前。

一只脚走向了前方。得忽视Augustus的喋喋不休,他只会把一切搞得更糟。第三步、第四——

Mary摔倒了,她面部朝下,倒在了垫子上。她感觉到Augustus的双手将她扶起,放在了轮椅上面。“别担心,Mary。”他微微笑着说道,“只要你准备好了,我们就能再试一次。”

“我完全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她说,但这些话并没能清楚地说出来。她的口中冒出一串声响,她能听到它们在房间中细微折射着发出的回响。它们并不清晰,但Augustus也许能足够明白——

“抱歉,你能再说一遍吗?”

她看见了一个身材单薄的焦虑男人。她听见一个身材单薄的焦虑男人的声音。但是这一切都是扭曲的、破碎的,被满是瑕疵地连接在一起。她的记忆有了漏洞,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他们告诉她,她已经是液体的了。

但是她就是没法回忆起来。那里有着……什么。这是一种无人曾经体验过的感觉,但是她还没有死去,她的原子与电子仍在与另一位千万英里之外的人交流着,而这个明日世界的这位男子将她重新组合。只是她出了问题,一切都出了问题,所有都化为了无物,在黑暗之中一昧舞蹈着。

一千年,他们是这么说的。千年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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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离开了工作场所,他在身后落锁。他总是工作到很晚。他踏上街道,开始行走。

在他头顶上,空轨与新式磁悬浮列车在空中划出了它们的轨迹。你几乎不再能看到任何天空,但是它让一切变得如此美丽、如此洁净。这些功能已经变得如此简明易懂,以至于艺术家与建筑书能够将他们的能量投入到其他事情上去,到平滑的线条以及不和谐的欢乐刺耳声响上去。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已经忘却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他们都是这样。

而之后他会记起,他们会记起,在那最糟糕的时机。错误的过去片段会突然闪现。那些记得死亡的人,那些记起自己已活着太过的人。他会在一间公园里见到他们,他的新造物,或是那些像他的存在的造物。它们试着行走、移动、感受。

他记起他尚年轻时见过的另一条轨道。那是他第一次年轻的时候。在死神死去的那时他就变得衰老,而他还能记得那旧轨道,在千年前嘎吱作响着穿过旧纽约城。他收集着落入排水沟的硬币。他贫穷,但以此为傲。

一切死去,他想,甚至是在它们并非死去的时候。

他走回家,静默地、低调地。暮光中的情侣们忽视了这个保持着半秃的老人。他到达了他的小小公寓,它设计地舒适而快乐——打开了门。

它并非舒适或快乐。他并未哭出带有悔恨的苦涩眼泪。他喝了一些牛奶,然后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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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她不再是人了。

人是自然的。他们也许有着缺点、错误,那是些需要修正的东西。但是它们都来自于自然的冲动、经历。那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她已经在一个罐中做了一千年的浓汤,被溅飞而跨越整个海洋,并由奇怪的机器紧密相连。她是被构筑之物。灵魂存在吗?如果真是如此,她是否也有那么一个?

她已醒来,但这仍感觉像是一个梦。她的双眼为她投射出了不曾存在的东西。她看向窗外橘色的秋日天空,想要知道她是否真的身处此处。Augustus没有说话,她觉得他是英俊的男人,但是她又不是很确定。

她觉得自己只是个物件,悬挂于一条线上,等待着一场不可能的死亡。这些新身体的所有乱结都被抚平了,就像那些旧人类,除了并非免于衰老,但避免了死亡。无限星光照耀着一个完美的世界,以及解决着旧问题与旧罪恶的几个世纪。

在太空之中,有人在永远燃烧的光芒划出的弧线上舞蹈着。欢乐、痛苦、意图的聚集地中,人们利用能想出的每一种变化来避免疲乏。记忆的上限促进了这一过程,人格上的不断变化也具有裨益。当你第一次能做完这些事的时候,无限似乎也不是那么长的无限,此外,人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她没有拥有其中的任何之一。她只是一个来自模糊不清年代的古旧遗留物。

她是一件破碎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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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几种方法将自己从尘埃中掘出?

贫民窟。公共诊所。衰老与崩溃把人们变成了尘埃与血肉的浆液,在痛苦之中甚至无法做梦。当新鲜血液无法得到一个机会登上统治者地位,停滞的社会便是一切的规则。这是个活地狱,它已经延续得如此之久。

但是永远会有希望,希望能在一些别的东西中开出花来。世纪接着世纪逝去,而历史的齿轮又开始转动,缓慢地、逐渐地,将一切变得更好。刚开始是外骨骼,而后是或增或减的更佳设计,解决了一些麻烦,这之后是克隆身体、之后是人工性成长,然后……

权力相关的东西不会永久存续。它在旧式暴政的存在记忆中很难将自己的主张重复声明。于是,一切变得更好。人口过多的问题被对黑暗空间的无止尽探索所解决。饥荒被人类一时心血来潮进行构筑、培养与调整的新身体所解决。在新九龙的最后黑暗被撕下之后,地球成为了乐园,在法律之下人人平等,人们变得自由。

然后普罗米修斯出现了。

当然,犯罪者依然要被惩处,但是你要如何惩罚普罗米修斯呢?他们已然犯下了如此之多的罪行。具有仁慈形式的新概念的惩罚对他们不够使用。他们必须被教育去明白他们的罪行。我们要如何才能让他们感受到,真挚地感受到,他们到底是干了什么?

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间未知的会议室中,一个计划被创造了出来。

于是每一天,普罗米修斯的男人女人们来到了黑暗的库房,在那里监视器排排布置。他们带上机械化的金属手套,向下方的监视器皱起眉头,这帮助修复他们被破坏了的东西。

只要电子脉冲信号持续于每个大脑作为独立单元的区域间,它便可能追踪每个人的信号。这些伟大的及其、自动化直升机将从海之间、岩石之间、天空之间不断飞翔。它们于星辰中搜寻那些焚烧于太阳中的人,它们于海床中搜寻那些黑暗中的微小原子,眨着眼传达出古怪的信号。塑料袋打破外围而入,它们之中萎缩的内容物被释放。

没有人询问他们是否想要醒来。没有人讯问他们是否想要被带回错误之处。

普罗米修斯的男人女人们回到了他们狭小、悲痛的居室。他们中的一些人感到伤心,哭出了悔恨的苦涩眼泪。

而他们中的一些人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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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向外看向破碎的天空。那公园一片碧绿,而她正用自己的双脚站立着。

Augustus对她微笑着,他的性情良好。他有几百岁,但是得重申的是,她也是如此。她抬起了他的手臂——一条手臂——什么迫近了她的胳膊,她感受到了风在皮肤上吹起的口哨。

她看着红、灰与橙的阴影里的世界。那并不正确,那并不是它“应有”的样子。但是地球的结构亦适合于异常,它们分布得到处都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也不一样了,而没有人会和她一模一样。立即,短短的一刻,各处各地,她能够开心起来。

孩子们在公园中玩耍,那是他们自己发明的奇怪游戏。他们笑着、唱着并四处漫步,对自己的脆弱一无所知。当地球将持续以古老的方式歌唱下去的同时,他们也会离去——在某一天,为了天堂中的新牧场。Augustus正对她微笑,他的头歪在一边,他松软的头发蓬松旋缠。

她好奇自己将要做些什么——永远,在这乐园之中。

但是接着天空便暗了下来,开始哭泣,涌出白炽光的奇怪眼泪。然后那些色彩似乎扭曲下垂了,她想知道这地方究竟为何能够是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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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来到了工作岗位之上。他并未哭泣。他有工作要做。他坐在一间黑暗的房间中,那里布满了闪烁着的监控器,并坐在了其中一台之前。

屏幕闪烁着解除了休眠。如常的红、绿与黑色开始在屏幕之上具象化,标志、菜单与指令出现在屏幕上。那里有着一张便签,便在页面的右上角。

项目WW113M232于昨日产生了物质组织移植失败。第一优先级工作即是修复该基质。

别再犯相同的错误。

男人的表情变化了,那其中的空洞消失了,但那也只是一个瞬间,你很难说明他脸上刚一闪而过的是什么情绪。他停顿,也只是一秒钟,然后便开始工作。

一切死去,他想。甚至在一个缺乏死亡的世界,它们也都死去了。欢乐、痛苦、舒适、关怀、色彩、思想、乐园。它们全在黑暗中死去了,孤独地尖叫着。

你永远不会真正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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