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通商的话不仅会改变现有的势力格局，甚至还可能改变整个魔族的构成，某些种族如果适应不了甚至会灭族，您怎么看？”

墨锯苍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冷峻起来，嘴角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上扬着，让人看了不由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魔王大人，您就别开玩笑了……”

老爷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地说着，眼神显然已经透出了一丝不安，因为墨锯苍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而他也没有明确表示可能灭族的到底是谁。

“开玩笑？不，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可都是认真的！”

墨锯苍回答时虽然带着一丝鬼魅的微笑，但他的眼神却异常的严肃冰冷，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话是十分认真的。

“这……这……”

老爷子这一身与许许多多的家伙们较量过，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是他见过的家伙种最难对付的一个，因为想要猜出他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令人本能感到恐惧的气息。

“如果按照我的设想发展的话，魔族相对于人类的身体素质方面的优势将会被大幅度削弱，而脑力的较量将成为未来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这么说吧，如果我所知道的东西被成功制造出来了，哪怕只是一个精灵族，也有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和装备优势打败魔王！”

墨锯苍邪魅一笑，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说着。

确实，即使魔王也好，勇者也罢，这个世界的最强生物恐怕也顶不住一发大伊万的热情。要是真的能造出五千万吨级别的氢弹，恐怕范西大陆也得整体位移两厘米不可，面对这样的怪物也许只有人类虚构出来的神能稍微尝试抵抗一下了。别说是大伊万这样的怪物了，随便一个几万吨的核怪兽也足够了。

而且，即使不用到核怪兽，一个精灵族想要单独战胜魔王也有的是办法，因为墨锯苍只是一个战五渣，而精灵族应该是战二渣的样子，有把枪就足够了。而要造出一把原始的火铳，凭这个世界现在的技术，墨锯苍还是有办法改进后制造的。

因为没有说慌，所以墨锯苍可以十分自然而肯定地这样说，而老爷子他们所理解的战胜魔王是战胜像前魔王那样的魔王，对墨锯苍的话自然是会产生巨大的误解，而这误解正是墨锯苍所想要的。

“魔……魔王大人，这……”

虽然老爷子在墨锯苍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但墨锯苍的话对于他而言仍是太难以想象了。虽然没法确保魔族中有些家伙有着堪比魔王的实力，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而选择了隐藏锋芒，但毫无疑问魔王是整个魔族中最顶尖的一小撮人中的一员，而最弱种族的精灵族怎么看也不可能只靠自己就战胜魔王。

“怎么，不相信吗？老爷子，您应该也已经见过我停在谷口那边的那辆红色大皮卡了吧？”

“魔王大人是说那个红色的大家伙吗？”

“是的，就是那个。我这么跟您说吧，当初在天允山上就是靠着它，我才能做到无伤的情况下战胜弗朗茨。但是别看那辆大皮卡很厉害的样子，在五对负重轮面前那就是一个靶子，一炮就能将它轰成零部件。而能够轻易把那辆大皮卡打成废铁的坦克，即使集群也扛不住一发东风洗地。而东风洗地，只要能够按得下按钮就可以实现了，一个精灵族轻松就能完成这份工作。”

墨锯苍所说的内容让老爷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除了开头的一句话外老爷子便已经不知道墨锯苍在说些什么的，但他却能够明白墨锯苍所说的东西绝对是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撇开那些自己完全不清楚的东西，那辆红色大皮卡给老爷子的震撼便已经足够了，那巨大的体积以及奇特的样子，对于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物而言都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嘛，虽然这些东西我是很想造的，但是就以我们魔族现在的技术，呵呵……想都别想了。虽然就我目前看到的情况，人类那边的技术也不怎么样，但那些庞杂的基础科学如果能随着通商而被引入的话，我到是有能力在那些的基础上进行改进。虽说大杀器方面需要大量的电子方面的基础，但造个枪造个炮还是没有大问题的。”

见老爷子已经跟不上自己所说的内容了，墨锯苍便又扯回了和人类的问题上，毕竟再继续说这个世界无法理解的东西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且，墨锯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恐惧与希望这两种情绪已经开始对老爷子起微妙的作用了。

“魔王大人您确定能将一切掌握在手里吗？”

老爷子眉头一皱，意味深长地问着，着让墨锯苍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墨锯苍之前的“战绩”老爷子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而在这些事情当中墨锯苍所使用到的东西自然是焦点中的焦点，因为每一样使用到的东西对这个世界来说都是第一次见识到。

抛开大皮卡那可怕的咆哮和狂暴的奔跑不说，能让一大片人瞬间失去战斗力的爆震弹，能让人呼吸困难痛哭流涕的催泪弹，以及那把能让人痛不欲生的电击枪，其中的任何一样如果能够量产，那么对这个世界现有的战争都将是颠覆性的。

墨锯苍既然能够使用它们，使用这些魔族从未见过的东西，魔族们自然会认为墨锯苍有办法制作这些东西。因为墨锯苍现在是魔王，而魔族们也很清楚自己的生产能力，所以并没有人向墨锯苍提议打量生产爆震弹。但是，如果魔族有了相应的制造能力，或者他们认为自己有相应的制造能力，是否就有人会提出这个问题了呢？

爆震弹和烟雾弹的威力瓦沙克是亲眼见识过的，而瓦沙克知道的话那老爷子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面对那样的力量，老爷子在短暂的畏惧之后所想到的是如何得到这样的力量。

力量没有什么好坏，区别只是这力量是自己掌握着还是对手掌握着。比起畏惧而退避，更正确的做法是看看能否由自己掌握这份力量，甚至是自己独占这份力量。

“老爷子，我可以说的是只要引进了人类那边的基础技术，我就有办法造出足以颠覆现在格局的东西。而且，能够改变势力格局的不只有武器，生产能力的提升同样能改变许多东西。至于我是否能将一切掌控在手里，我想我脑子里存着的那些知识就是最好的答案，而您应该问的，是兽人族能够在我传授的知识基础上自己再钻研出多少东西！”

墨锯苍抬起右手，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别有深意地微笑着看向了老爷子。

墨锯苍所掌握的东西固然可以改变现有的格局，但是改变的结果并不一定是对兽人族有利的，毕竟他能将知识传授给兽人族，同样也可以传授给其他魔族，甚至是人类。

从他人那里学来的技术虽然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优势，但这优势只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因为别人一旦也掌握了这些技术，那么这些优势便很难再体现出来了。

如果是自己在原由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进创新，那么便有了相对优势，而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优势的话，那么就会变成绝对优势。想要保证这样的优势方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确保别人无法获得能和自己现有创新成果相竞争的能力，另一种则是保持不断改进创新，在别人达到自己现有水平之前自己又向前迈了一步。

“是……是吗？”

“老话说得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走，只有自己最可靠啊！要是全指望我的话，恐怕就算不是第一个，兽人族也难逃被灭族的命运。弱肉强食是最基本的生存准则，尤其是你们这拥有智慧的物种还不止一个，想要生存下去就得在与其他势力联盟的同时保证自己也足够强大呢。”

墨锯苍别有深意地说着，因为他所见到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人类即使是同一种生物，但是因为肤色和宗教等的诧异都会打得你死我活，更何况是魔族各族以及人类都不是一个种族的。

现在是因为兽人族在背后支持墨锯苍，所以墨锯苍才会选择让兽人族的实力进一步壮大，这是最基本的利益交换。但是，如果哪一天兽人族不再是墨锯苍的支持者了，那么利益交换便会终止，墨锯苍便会寻找新的利益交换对象。

墨锯苍之所以会对老爷子说兽人族还是得靠自己，不是真的要他们完全靠自己，只是在变相地告诉对方，最好别让他有机会产生更换利益交换对象的想法。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唯以心相交方成其久远。墨锯苍虽然最后的那番话是想以心交，但在这之前却不得不以利保，以势引，以权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