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同人衍生 鬼吹灯怒晴湘西:月明人倚楼

65.荷包

  

65.荷包

不多时,鹧鸪哨和老洋人准备停当,也用绳索爬下了悬崖,行动迅速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众人等得正有些焦躁间,忽地里一支响箭穿云破雾而出,裹挟着尖锐的鸣动,直射向半空,正是探墓的那两个人发出了讯号—山巅下的深谷里已无异样。

群盗齐齐欢呼一声,“甩了!”各个撸胳膊挽袖子,要请缨下去盗墓。陈玉楼也是嘴角含笑,右手一抬,他向来下墓时都身先士卒、同甘共苦,亲力亲为,不惜以身涉险,当下便道:“大家莫急,我先带三十个弟兄下去一探究竟”。当即选了三十个手脚利索的好手,由自己亲自率领,抬了蜈蚣挂山梯放下崖去,准备出发。

敏敏却早就另有打算,此时悄悄把花蚂拐拉到一边,递给他一包东西,“拐子,这断崖下头,也不知有什么可怕的毒虫之类的,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咱们卸岭的弟兄,一人一个,说不定有用呢。。。”

花蚂拐把包打开一看,却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做工精巧,花花绿绿的一大堆绸缎荷包,上面还绣着各式各样的花纹,什么“蝶恋花”、“鱼戏莲”、“凤穿牡丹”、“麒麟送子”、“喜鹊登梅”、“榴生百子”,不一而足。

花蚂拐惊得目瞪口呆,“一人一个荷包?这个,做什么用?”

“这荷包里装的是石灰呀!要是有什么毒虫,也可以防身用嘛。”

这么漂亮又精美的刺绣绸缎荷包里,竟然放的是石灰。。。花蚂拐无语地看着敏敏。

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孩子气,但到底是格格一片心意,花蚂拐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还是拿着那堆荷包挨个发给了要下墓的三十个弟兄。

要下墓的卸岭众盗人人皆是喜气洋洋,把两只手在身上揩了又揩,喜滋滋地接过花蚂拐手中的荷包,个个眉花眼笑:虽然这如花似玉的敏敏格格居然在这绸缎荷包里放石灰显得十分儿戏,但这荷包,用料考究,做工精巧,花纹别致,压金刺锦不说,且还绣有花边,定然是价值不菲。。。想来等会下墓定然是用不着的,但总是意外之财,又是那身份高贵金枝玉叶般的美貌格格亲手所赠,日后用来装饰也好,或者跟人吹嘘也罢,岂不快哉?赶忙都将那漂亮的荷包炫耀似的挂在了腰间,其余卸岭盗众,连同工兵营和手.枪队的人,无不艳羡。

连红姑娘也得了一个,是敏敏特意点明给她的,一个大红色的,上面用彩线绣着鹧鸪的,如意形状的荷包。这红色和她的名字相合,鹧鸪嘛,自然是鹧鸪哨了,嘿嘿嘿,官配么。。。

红姑娘拿着那个大红色的荷包,哭笑不得地看了敏敏一眼,终是噗嗤一下笑了。。。

陈玉楼微微用余光看着这边,却连头都没有转一下,状似无意,可那头发浓密的倔强后脑勺上,每根头发丝都仿佛在默默地生着闷气。。。

敏敏见了有些失笑,“个小气鬼。。。。”,却是生怕再耽搁的话,那要命的好感度会下降,赶紧走到他面前,双手举起一个荷包,抬起头看着他,“陈大哥,这个是专门给你的,那些荷包,都是买的,只有这一个,是我亲手做的,花样也是我自己绣的哦。。。”

陈玉楼看着面前那张笑靥如花,晶莹如玉的小脸,只觉一时之间,心中一片甜丝丝的难以言喻。。。却是极快地接过了那红色的荷包,拿在手中细瞧,只见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一个花形,细辨之下,竟然是一个篆书的“楼”字,心中便更是熨帖。。。翻过来一看,却是有些啼笑皆非,原来那上面绣的不是常见的什么“蝶恋花”、“鱼戏莲”、“凤穿牡丹”之类的,竟然是一只猫——那只猫,肥肥短短,胖头大耳,黄白相间,憨态可掬,分明就是在上海的时候,那被敏敏误以为为自己所杀的,害得她挨了一顿屁股的肥猫——楼楼。。。

陈玉楼不禁有些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来惩罚般地捏了一下敏敏雪白粉嫩的脸颊,下手却不重,声音柔和,“你个小丫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此时,那三十人已将蜈蚣挂山梯挂毕,罗老歪见那花容月貌的小格格敏敏和那陈总把头在那崖边黏黏糊糊的上演什么“十八相送”还有“送荷包”之类的郎情妾意的戏份,心里也直发痒,忍不住走到正准备下崖的红姑娘背后,猥琐地在她头上闻了一下,嬉皮笑脸的道:“嘿嘿,红姑娘,男上女下,这活儿不是你干的,让哥哥们来。。。”自是讨了个没趣,不过罗老歪何等厚颜,依旧笑眯眯地大声答道:“香!”

一切都按照剧情在走,杨副官担心卸岭的人会私藏隐瞒什么,便悄悄提醒罗老歪应该亲自下去监督卸岭之人,没想到罗帅竟立马就向陈玉楼提议让自己的副官小杨子陪同陈玉楼下去,陈玉楼听了只微微一哂,没有作声。当下搬山卸岭各显神通,动作迅速往崖下而去。

敏敏知道这一去便是便是九死一生,碍于系统却什么都不敢说,虽然知道陈总把头有猪脚光环不会有事,但此时还是不免担心,眸中带着忧色对着陈玉楼道:“陈大哥,下,下面肯定是凶险万分,你一定要小心。。。”

陈玉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信心满满地道:“敏敏,别怕,等我回来。。。”

转身便和那几十人攀着绝壁,透云拨雾而下。。。

敏敏正从崖山往下观望,脑子里忽然听到叮地一声:“任务进度提示:恭喜宿主,待攻略角色【陈玉楼】好感度提升5%,请再接再厉。。。”

可敏敏的心情却依然沉重,无法高兴起来,这第一次下墓损失惨重,折损了二十多条人命。。。看剧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但身处这个时空,眼见到的再不是剧里面目模糊的路人甲和路人乙,皆是朝夕相处,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同伴,碍于系统高悬,自己不敢明言,只能打打擦边球,但还是希望那石灰荷包,真的能挽救几条生命吧。。。

花蚂拐见敏敏一直站在崖边往下看,面带忧色,便上前劝到,“格格,过来先坐下等吧,那崖下极深,仔细等会看久了头晕。。。”

敏敏知道这一时半会他们也回不来,便只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着花蚂拐到一边的大石上坐下,脑子里仔细回忆原剧中的情形:先行下来的两人此时应该只剩下了两套衣服了。随后,又有一名人中招,化为尸水。突然间会有大量蜈蚣出现,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地宫,多人因此丧命。。。后来,众人用火驱散毒虫,这才纷纷逃出地宫。火烧之下,房顶的梁柱纷纷掉落,危急时分,昆仑用力抗住了从上面掉落的横梁,并用力推开陈玉楼,救了他一命。陈玉楼不忍让昆仑为自己去死,用火吓退了蜈蚣,拿出身旁的蜈蚣挂山梯支撑住横梁,趁机拽住昆仑,使他从梁下脱身出来。谷底的鹧鸪哨同时放火驱散毒虫,二人这才得救。。。

也不知道这次,那石灰荷包是否能起到一丢丢的作用。。。

不知道等了多久,却只见杨副官首先从谷底爬出,花灵连忙询问师兄们的下落,杨副官却闭口不言,他不断向罗老歪哭诉,称偏殿里有好多蜈蚣,随即吓得瘫倒在地。。。

敏敏突然想起,由于经费问题,剧中并未演出来但原文中写得极详细的一个片段:

陈玉楼爬到殿顶,觉得脚下屋瓦颤抖,灼热难当,殿中火头想是已烧得七七八八了。想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有数个弟兄死在了这古墓的偏殿之中,心中不禁黯然。这次当真大意了,但谁又会想到地宫里有这么多毒性猛恶的蜈蚣。不过眼下生死关头,还不是懊恼悔恨之时,当即一咬牙关,带着众人伸展竹梯,从刀削般的绝壁上,直往山巅的出口爬了上去。陈玉楼和众人在蜈蚣挂山梯上往上攀爬,穿过白茫茫的雾气,已见到一线天光刺眼,眼看脱身在即。

脚下则是云雾缭绕,往下看去心惊胆寒,饶是群盗贼胆包天,九死一生地逃到这里,也已是个个手软脚颤腿肚子打哆嗦,不敢再向深谷里看上一眼了。

陈玉楼更是心焦,身在绝险的古壁上攀爬竹梯,却是满心的不甘,赫然见到眼前的青石缝里,生着一只海碗般大的红色灵芝。他心中正自烦乱,见是株悬崖绝壁上生长的灵芝草,想也没想,就伸手去采。

不料那灵芝被谷中的毒蜃浸润,早已枯化了,空具其形,一碰之下,顿时碎为一团鲜红的粉末,在他面前飘散开来。陈玉楼心中猛地一动:“有毒!”,在古墓地宫里,手下人全身溶化成热蜡般的情形,立刻在他脑中闪现,正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惊之下,全然忘记了处在深谷峭壁之上,只顾躲闪那团血红的粉尘,竟用脚猛地一登石壁,手中抓着的蜈蚣挂山梯也未放开,连人带梯离了石壁,等明白过来的时候也晚了,已然悬在了空中,忽地一声,直坠向云雾深处,耳畔只闻得呼呼风响,脑中“嗡”的一声,在一瞬间变成了空白。但陈玉楼自小下了二十年苦功,练就了一身以南派腰马为根基的轻功,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那二十年苦功终于显出了作用。

他下坠的过程中看到两侧山壁岩面间的空隙越来越窄,瓶山上的这道大裂隙马上就要到底了,好在面临奇险,心中还未乱得失去理智,非常清楚如果此刻再有迟疑,脑袋就先撞到石头上了。他身在半空中将全身力量灌注于腰腿之间,把始终紧紧握在手中的蜈蚣挂山梯猛地打了个横,随着一阵竹子摩擦岩石的刺耳声响反复激荡,蜈蚣挂山梯用它的长度和韧性,硬生生横卡在了收拢的两道山壁之间。

陈玉楼吊在竹梯下面,感觉天旋地转,双手都被破损的竹坯割出了许多口子,加上刚才把蜈蚣挂山梯横甩之际,把胳膊挫了一下,差点没掉环儿,这时候好像两条胳膊已经和身子离骨了,除了一阵阵发麻,竟然完全不觉得疼。

这架蜈蚣挂山梯已经发挥了它自身数倍以上的功效,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他的身子再多悬一会儿,梯子非断不可,于是赶紧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攀回梯子。附近只有一块很小的凸岩可以立足,想也没想就立刻站了上去,张开双臂,平贴在冷冰冰的岩壁上,心中狂念了数遍:“祖师爷显灵。”

陈玉楼缓了片刻,心神稍定,看了看前后左右,心想自己现在这是在哪?上下左右全是白蒙蒙的雾气,前后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下面还远远没有到底,但看石山裂缝的走势,少说下面还有十余丈深才能合拢。由于上行下行之时,为求岩缝松石的缝隙挂山而行,并不一定是直上直下的方向,这回落下来却已远远偏离了那座古墓里的大殿。

山底的空气还有几分阴寒潮冷,石壁上尽是湿滑的绿苔,据他估什距离大岩缝底部还有十多丈的高度,而且白雾中的能见距离只有十余步,纵有夜眼也看不清下面的地形。拿鼻子一嗅,闻到古墓中燃烧的味道,算是知道了大致的方位,是离此十余丈开外。估摸这处山缝的最底下,不是乱石便是更窄的缝隙,跳下去等于是自己找死,最要命的是蜈蚣挂山梯已快散架,无法再用。

陈玉楼又向上望了望,在这深缝里根本不见天日,而且这里边还不太拢音,无法大声喊叫通知昆仑等人,上边的人往下喊他也听不到。绝壁上那唯一可以容身的凸岩又窄又陡,必须张开身体贴在山壁上才能立足,刚站了一会儿便已腿脚发酸,暗道不妙,就算有手下前来救应,等他们一步步攀到这里,黄花菜也都凉了。

陈玉楼心中有数,如今已入绝境,自己最多能保持这个姿势在山壁上站一盏茶的工夫,到时候腿一软,就得一头栽到下去。在摔死之前自己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苦等救援,但远水不解近渴,不能全指望其余盗众能及时找到自己;另外便是凭着自己的身手,找到能攀爬的地方,攀岩下到大裂缝的底部,看看两侧有没有路可以出山。

稍一思量,他便已想明白了,要想活命还得靠自己,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越为不利,强忍着腰腿拉伸着的酸麻,望着附近的山岩,想找下一个立足点。但雾气太浓,稍远处全笼在雾中,只是在左侧的斜下方,白雾中若隐若现有个阴影,细加辨认,那东西像是长在山壁上的一株歪脖子松树。

陈玉楼为了确定那里是否承得住他,先抠下一块碎石扔将过去。石头打在树干上传出“啪”的一声响,然后又滚落下去,隔了许久才传上来石头落地的声音,复又掐算了一下距离,悬在半空不能助跑,直接跳过去的把握不大,但除了那雾中的歪脖子松树之外,四周都是近乎直上直下的山壁,再无其余地方可以落脚,手脚已经愈发酸麻,再耗上片刻必死无疑。

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陈玉楼的腿已经开始打哆嗦了,他咬了咬牙,决定孤注一掷跳到那株歪脖子松树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放松一点,拟定先一步蹿出,踩到那架横卡在山隙间的蜈蚣挂山梯上,再跃向最远处的歪脖子松,这样是最为稳妥的,但前提是蜈蚣挂山梯还经得住他这一踏之力。

体力和时间都不允许他再多想片刻,陈玉楼把生死二字置之度外,深深吸一口气,双手在壁上轻轻一撑,横着一步跨了出去,飞身提气踏向了蜈蚣挂山梯,这一下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拿自己的生命做乾坤一跃,决定生死的一步就在这瞬息之间跃了出去。

脚掌刚踩到竹梯,立刻猛地向下一沉,竹梯被踏成了一张弯弓,仅存的韧性把陈玉楼弹了起来,随后蜈蚣挂山梯喀嚓一声从中断开,落进了乱云迷雾深处。借着那一弹之力,他口中呼啸一声,全身凌空跃向云中的歪脖子松树。他已竭尽所能,猫腰弓身,双臂展开,耳边气流呼呼作响,整个人像是一只大鸟般落向斜下方的古松。可就在他将要落地还没落地的那一瞬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雾中的古松也越来越清晰,他看那乱云间的松树黑糊糊在微微颤动,好像根本不是什么松树。

陈玉楼心中大惊,但身体已经落下,他就是大罗金仙也不可能中途转折,还没等他看明白那原本以为是歪脖子松的东西是什么,双脚便已踏到一处好似枯树皮的地方,身体也随即被下落的力道掼倒。

大裂缝越往深处光线越暗,而且底部白雾更浓。陈玉楼刚刚着地,还立足未稳,只见落足之处,是一层层黝黑发亮的甲壳,竟像一只大蜈蚣的脑壳,没来得及再看,眼前就是一花,“轰隆”一声腾云驾雾般迅速升向天空。

巨大冲击惯性使陈玉楼一个踉跄,哪里还顾得上看脚下的是什么东西,他手底下当真了得,双手死死扒住能着手的地方。面前百丈高的陡峭山壁飞快地在眼前晃过,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了起来,穿破云雾,越升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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