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英格希尔，我不能回应你的期待。”

“什——！阁下，你都知道了？！”

英格希尔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是的，我明白。”

“阁...阁下！”

英格希尔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双腿发抖。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上了，我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撑住了她的身体。

是我太重了吗？

可是我的盔甲可是用高等精灵的伊码拉瑟银打造的啊，还有矮人的符文文字在上面减轻重量加强防御，应该很轻的吧？

不仅仅是她，席灵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发言。

“阁下，你不比回应我等的感情.....你就是帝国，你就是我等的希望。只要能跟着阁下你的身边，我....我就满足了.....”

“......抱歉，我不能回应你这个期望....我已经累了，我不像再继续战斗了，与混沌战斗，与兽人战斗，与人类战斗.....这一切都让我累了，”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我甚至不知道这一次英格希尔她会不会活下来，但我还是希望全部告诉他们，

“所以我不能回应你们的期望，我不会成为帝国的皇帝。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

“啊？！不是，阁下？我的期望？成为皇帝？”

英格希尔一瞬间感觉自己听不懂波拿巴说的话了。明明每一个词都是共同语，但和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

辅佐波拿巴成为皇帝什么时候成她的梦想了？她希望的只是能鼓起勇气向波拿巴表明自己的感情而已，她不奢望自己能得到认可，她只期望到时候波拿巴依然愿意让她站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啊？不是吗？”

“.......”

“父亲大人，这还真有你的特色啊.....”席灵一脸同情的看着我，话里都是满满的无奈，

“我倒是觉得正以为你内心是如此的空虚，所以你才更应该找一个灵魂的归属啊！无论是谁，只要能让你安心，只要能让你幸福，我等就可以认可她的。”

“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阁下。席灵大人，你也快点会指挥部吧，安德烈大人正等你呢。我和阁下还要巡视各个部队情况怎么了。”

英格希尔擦去她头盔面甲上的雨水，借此来掩盖自己脸仍然是红彤彤的时候。

席灵看得出她急着离开这里，好跨上马鞍加入他的手下，用厮杀来驱逐刚才的妄想。只有冲锋才能让她忘记刚才的事情，让她心神愉悦。

她的符文神器握在手里，轰鸣的雷声环绕着他。怎么容易表现出感情的她或许会成为一个糟糕的政治家，幸运的是她从来没有成为那样的角色，比起政治交易杀戮更适合她。

这样感情表现显明的她，在整个白鸦骑中也是特别出色的存在。

“我可以闻到他们，”英格希尔说，

“那些纳垢的恶魔们所散发的异臭实在是让我恶心！”

席灵将她的目光移向北方，越过中央阵列中最远的一列，土地在视野中没去，凄凉而又空虚，雨水的涡流席卷鞭打着泥土。

“你该走了，席灵，我的女儿，替我守住防线。我要去完成过去那个我逃离了的战斗....”

我看了看曾经遥不可望的战场，感觉我似乎终于能和她们站在一起了。

在我如此告知之后，席灵静静地落下了眼泪。

作为从当初北方的守护之誓就被我收养，接受过她们训练的席灵，自然明白这一切对波拿巴的内心到底有多么重要。

（他终于来到了——过去那个他殷切期盼，但却没能到达的战场。）

席灵激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却又充满了怒火。

混沌能承受住他的怒吼吗？他这深深埋藏了整整二十六年的无尽怒火能不能在今日照亮混沌的土地，为北方的愚民带去文明的光芒呢？

席灵将她的披风甩向后面，拔剑敬礼。

“今日将见证一切的结束！”

誓死相随，永不背离。世界都将因我等的咆哮而颤抖！

我感谢着行礼，

“如果我们输在这里...”

“我们不会输，”

英格希尔默罕见的大声反驳着我。

“万一我们输在这里，他们就会兵临奥特多夫，席灵，就由你率领着残部替我支援女皇陛下了。”

“不，我们不会输！”席灵摇了摇头，他重复了所有第一军团的将士们内心最坚定的信念

“或许我们会伤亡巨大，甚至全军覆没，但我们不会输，也不能输！白夜王的荣耀容不得半点污点！”

“白夜王既是胜利！”英格希尔补充说，她冷静注视着我的目光，仿佛刚才的动摇都不存在似的，“当我杀戮时，以你的名义。当我面临黑暗时，以你的名义。当那一刻来临，而我的服务结束之时，给予我证明自己的荣誉。”

“现在是绝望的关头，而我非常高兴我拥有你们这样的部下，我为我能被你们选为主人，能得到你们忠诚而骄傲！”

我笑了起来，用臂甲在英格希尔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们是军人，荣耀不是我们唯一应该取得的东西，胜利才是关键。它一直如此，而那么也明白这一点。”

席灵看了我一会，好像她还有什么意见要说似的，最后她鞠了一躬。

“这不重要，我们会把他们的骨头埋进地里，这里将是浪潮扭转的地方，人类的文明之光将会普照整个旧世界，为这个战锤世界带来繁荣。”

“说得好”我笑了出来，“现在，凭荣耀前进。”

“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