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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亚撒的迷途者

魔女红瞳罪 雪凌serling 6345 2019-09-01 16:48

  

哈亚撒的迷途者

月光若潺潺流水,流泻入山崖之间,映得那崖壁的岩石煞白一片。那灰色的蝶在指尖浅浅停驻一刻,醉倚于月光迷离间,却终是逆着那光,在黑暗的夹缝中艰难地潜行,直至隐入那蔷薇花丛若染血般的暗红中,消失不见了影。眼睑微阖起竟若一痕缥缈而无处寻觅的泪,黯淡的红色中仿佛沉淀了冗长冗长的死灰,犹若恍惚隔世的那纷扰何干之感,孤寂却如此地木然。少女提裙在蔷薇丛中游走,轻盈的身姿就像是即将要淹没于一袭血红,那法帽掩藏了她瞳孔的一角,在帽的尖顶部自然垂落下一把锈迹斑斑的银十字,深深镶嵌的宝石若那罪孽的瞳孔,透彻的暗红仿佛沉溺于酒液。

黑色的裙摆徐徐荡落,一时间逆着那月光徘徊,宛如那淡去影子的灰蝶。唇瓣微启,一时间又像是在叙说着什么古老的童话,悠扬却如此凄婉迷惘的声悄然道出,空洞仿佛无所皈依地回絮在苍天茫茫,直至淡去了她声线中的沙哑与无奈。可她又似乎是迷醉于远处教堂的古老颂歌,终是悲哀般地迎着月光伫立久时,刹那间抬头仰望月色苍茫被灰云所蔽,黑色法帽斜依隐掩,不受控制地摇曳竟像是老树枯朽的枝叶,但却夹杂着温柔垂落下去,掩藏了雪凌的视野,亦掩藏了她那双罪孽的瞳。

“哈亚撒的迷途者啊,请不要忘却您的初衷……您执著的心,是映亮那路的指引明灯。您失落的泪,是洗净尘世污浊的圣谕之水。又为何要悲伤哭泣?啊,迷途者,吟唱哈亚撒古老的童谣,祈福光明神灵的信徒得到永远的安康——”那空灵的声竟像是教堂钟声沉重回响的袅袅余音,一时间仿佛即死般声嘶力竭地吟唱,直至淡去了话音中的那股漠然与伤。或是因人而异,歌声中那感情的残存顿无,唯有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淡漠,冰冰凉若压抑禁锢在心脏的铁锁黑链,在短暂的渺无后又轻道出,却蓦然仿佛是另一个人的叙述,“幸福是不可久得的,吾明,汝亦明……既然您执著地追求幸福,请务必抑制您的心,不必再多想任何,也不必再为族人的未来烦恼,哈亚撒终会泯灭,太阳终会堕落失去它本有的光辉……”

“孩子,你知道吗?”老者沧桑的话音忽地打断了那歌声吟诵,普洛丹丝持拐晃悠悠地步入月光之间,翡翠色瞳向往般凝望着那轮似弓的月牙,竟有些恍惚地重重摇头罢,呢呢喃却不再语。那盘虬的拐杖在一时迎着月光举起,蓦然若银白柔纱蔓延刻印在黑袍幽幽中,使那精灵族的智者肃穆地若一具伫立在乌托邦尽头的雕像,忽而彳亍徘徊在月光朦胧,殊不知是那月的游荡,还是老者若有若无的行。斗篷沉沉地垂,在漫步中竟不急而缓若那心境,苍老的手指又似乎是月色的蔓延伸张,温柔地按压下少女法帽的帽檐,长久仿佛一幅凝固的画卷。

“我们俗称的月,在神界名为克莱塔诺,代表着光明神的另一面。”普洛丹丝婆婆在雪凌的耳畔轻悄悄地耳语道,那手在一时间却放松了按压帽檐的力度,缓缓松开竟像是在指引着那少女的视野。那袖摆随着手的动作,愈渐渲染上一层浅浅的金色,与月光那毒蛇的影子彻骨相融合去,顿映在雪凌暗红的瞳孔中,挥洒下星光点点沉溺入眸,热烈像是火焰在血液中的焚烧,又骤乎冷去仿佛是堕入寒冰飘雪一般。可老者的声又徐徐道来,描述着那抽象般的故事,“曾经,这个世界上只有太阳,黑夜是永不见底的黑,在那时候,夜便代表了死亡与痛苦……直到有一天,光明神灵似乎意识到了这件事,从永久的睡梦中醒转了的他,将太阳的一部分分离化作克莱塔诺,从此以后白天与夜晚便有了日月之分。”

“哇噢!婆婆,婆婆!艾薇拉穿上金色的裙子啦。”女孩的声音像是天边那一隙的艳阳,刹那仿佛深深触碰在心灵的之中,柔美又如此的惹人怜爱。艾薇拉提裙在蔷薇花丛中飞一般地跑过,浅绿色的连衣裙在月光朦胧中竟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一时间又像是一只百灵鸟儿欢快地吟唱着什么曲调,灵动的翡翠色眸子仿佛是浸润在溪流中的鹅卵石,星辰沉淀在瞳孔的渺茫与幽深之间,描绘出了一片金色的童话。而那声音又伴着嬉笑,回荡在浩瀚的黑夜中,不免使微凉微凉的心神感受到了孩童天真无暇的暖意,无了夜晚的寂冷与无边无际的沧然,那烛在心中忽地燃起,摇曳着明灭的火光,温暖了这长久而仿若亘古的夜。

“孩子啊,如果要你选择的话,你会选择永远的黎明,还是选择永无边际的黑夜呢?”普洛丹丝婆婆的声音再次回响在月夜中,幽深地似乎能穿透一切,或许是那月光,又亦是那朦胧虚幻的雾气。蓦然间,她伸手搂住了精灵族女孩的身,只见艾薇拉撒娇似地蹭了蹭仿若一只猫儿,同色的瞳孔相迎视野竟独有孩童与老者间融洽于心的默契,那本是软绵绵的声线却恰恰是很兴奋地道出,在夜空中回荡着仿佛不曾淡去,“当然是黎明喽!艾薇拉最喜欢的虽然是苹果,但没有黎明哪来的苹果啊,婆婆!你说是不是?”

“恩,是的呢。”普洛丹丝婆婆一笑罢,那手随刻温柔地抱起了艾薇拉幼小的身子,却似乎因为自身已老的缘故,不久便让对方下来了。此时她那佝偻着背部而又瘦骨嶙峋的身,在拐杖地扶持下艰难地盘腿于月夜中坐下,翡翠色的瞳眸遥望着那漫无边际的黑夜,就像是在感慨着什么一般,久之方才长叹了一口气,便说道,“孩子,婆婆现在才发觉啊……婆婆啊,已经老地抱不住你了。”

“婆婆!艾薇拉才不觉得这样呢,精灵是不会老去的种族,这是婆婆你对我说的哼!”艾薇拉不服气般地嚷嚷道,那身子紧紧挨着普洛丹丝婆婆,就像是在漫漫长夜中想要以此给自己增添些暖意,久久依偎宛如依人的鸟儿。可与此同时,少女那暗红的瞳孔却仿佛释然般,流转着奇异的芒色竟了如挽揽天河,苍白指节屈起将那法帽深深地拉下,直至双眸几乎完全掩藏在那帽深沉可又令人如此安心的阴翳中,方才低语吐露,“如果可以,我——”

“黑夜,更适合我这种人存在吧。”宛若荆棘鸟最后若哀叹似的挽歌,雪凌那空灵的嗓音伴随着不远处教堂中修女的祷告声传来,使那罪孽的眼眸中又似乎晦暗了神色,不见了眸光的辗转流溢。恰在这时,普洛丹丝婆婆却重重地摇了摇头,冗长冗长的声线彷如沉重而如此热烈的火炬,寂寂地燃烧着就像是以图带给那人一寸的光明,“或许一切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啊,雪凌……孩子啊。”

“实际上,黑夜并不适合所谓的魔女,魔女也并不总是黑夜的一部分……不过我们这次所讲述的,亦是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但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个所谓的……无奈啊,无奈。”隐约中,那老者仿佛在感叹着什么,翡翠般的瞳孔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温柔而又耀眼地令人惊异。普洛丹丝缓缓放下那盘虬的拐杖,那双眼眸遥望着夜空中雪白的星河,一时间仿佛与那故事相融为一,化为一处追溯的时光碎片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古老的国度,那个国度的名字是——哈亚撒。”老者的声温柔地道出,犹有余音地缭绕在那夜空中,一时间像是与灿烂的星河融为了一体,明亮了那只隐蔽于黑暗中的眼睛。双眸中映入那梦境般国度的影子,光明神鸟扑闪着它火红愈延伸至灿金的羽毛,敏捷地飞过这国家苍茫万边的土地,在那国中人曼妙而绝美的歌喉中,淡隐了它银色的仁瞳,亦不见了那斑斓的尾羽。随着老者冗长又如此的缓和的叙述,那古老的故事终是浮现在了孩子的眼前,“那里的人啊,信仰着无上的光明神灵。”

“他们坚信着光明神,亦坚信着那神灵会庇护着他们直至永远……”普洛丹丝却仿佛已经醉入那童话的叙述中去了,翡翠色眸间像是沉淀了星光的点点斑斓,却又似在隐隐中浮现了那古老的哈亚撒,温柔的眼波流转,终是噙满了笑。与此同时艾薇拉也愈不拘谨地躺在婆婆的怀中,双麻花辫自然地垂落竟仿佛融入了夜空苍茫,轻悄悄伸出的手似是要抓住那遥远而又近在咫尺的星,却戛然止住,那手指恰恰是指向在她视野中最亮的那颗星星,童稚的话音一道出,不免惹人怜爱,“婆婆!雪凌!你们看看那颗星,这一定是艾薇拉的妈妈,一定是……一定的!”

“艾薇拉的……母亲?”此时的雪凌却蓦然发懵,暗红双眸凝望着黑夜中那颗最明亮的繁星久久,但又倏忽无语,寞落般晃了晃头。恰在这时,艾薇拉猝不胜防地跳了起来,娇小的身子丝毫不受拘束般重重抱住了雪凌,当她那双瞳孔与对方独有的暗红眸相迎视野时,却仿佛噙满了真挚的笑容,顿刻竟使时间愈为缓慢直至凝固,女孩的低语声在耳畔回絮了长久长久,如此坚定却毫无判若两人之感,“安啦,艾薇拉相信,我的妈妈一定是在天上看着我,保护着我的!雪凌的妈妈也一样呢!”

“孩子们,坐下来,好好听故事吧。”普洛丹丝那双眸子像是神灵刻意从天幕中摘下的一颗繁星,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倏尔与漫天星光融合为一,冥冥似乎在叙说着一段凄美的童话。伴着一声长叹罢,那枯朽若虬枝般的手愈加握紧了拐杖,少女的面容虚无若那夜的月光,在她叙述的嗓音中悄无声息地淡去,留下的唯有无法找寻的落寞与孤单无助,“啊,雪凌……孩子你啊,你的母亲……”

“也罢,也罢。那婆婆便继续我的讲述吧。”心中仿佛有一颗巨石缓缓落下,滚落在心底的海里,叮叮当当碰触敲击在那时光的镜子上,宛若碎玉斑驳,一刹那击碎了心灵残存的无奈,或是那无处不在的追思。普洛丹丝婆婆的瞳中恰在此时映入了女子精致的面孔,在那短暂的凝固的时间中,久久对视却骤乎无言。可那语声还是在继续讲述着古老的童话,但又瞥过眼凝望着远方苍茫无边的蔷薇花田,仿佛万物都在那睿智的眼神下,凝聚成了一派浩渺的宇宙。

“可是,无尽的动乱却使得那国家萧条,他们所信仰的光明神灵,并没有永远庇护着他们……仿佛是一面镜子,终究只是映照出那些人悲怆无助的面容,却从不有怜悯之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依旧攀枝而上的藤萝,挣扎在逐渐消融的白雪中,无情地窥视着那哈亚撒的兴盛与衰亡。”

老者的声音莫名地颤抖了起来,那翡翠色瞳宛若镶嵌在深深眼窝中的宝石,闪烁着明亮而仿佛永不泯灭的光芒。斗篷中那火柴盒被她漫不经心地拿出,火柴划过那一片虚无,顿刻燃起了昏黄而幽深的火光,明灭不定地在风中游荡,徘徊着投映下了三人相依相靠的身影。恰恰于此,普洛丹丝那声又轻飘飘地回荡,被火光映照出金色的面庞,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一缕的迟疑,“那莫大的国家,在一朝一夕间,就这样渐渐地变作了一个城市,一个小镇……再到后面,便只是一个狭小的村落罢了。”

“他们居身于森林深处,沼泽阻挡了一切道路,密密麻麻的树枝交缠在一起,遮蔽了大片天空。树木如同石头一般,深深扎入昏暗幽谷的泥淖里。他们不再想着走出外界,森林对这些人来说就是无上的恩泽与馈赠了……他们就是这样悲哀的族群。”

“之后,便是哈亚撒的一个少女,她的故事了。”叙述的声音渐渐地缓慢了下来,可‘她’这个字眼却明显地加重了几分,但是又不像是什么刻意而为之举。普洛丹丝那瞳孔直勾勾地盯着火柴上稍瞬即逝的焰火,僵劲的手将另一根火柴抽出,摩擦着火柴盒再次燃起了那火焰。那火热烈地燃烧着,释放着它张扬的火舌,一时间竟仿佛使身边少女暗红瞳孔中的死寂有所缓和,浅浅阖起似成一线。

“那是一个明媚的初晨,在一条清澈的溪边,她和一位精灵族的女子意外相识了。也正因为她的温柔,本不同身份、不同立场的两人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可是,人类无法看透的未来终究被精灵看穿——”

记忆中的少女提裙而舞,一头亚麻色发复杂地编织成几股,飘扬在微风中又若海上的清波荡漾,犹有几缕飘絮着,迷乱了她那双纯黑不见底的眼瞳。她身处于紫藤萝繁密的虚掩中,稍有一时便隐去了那纯白的身影,蓦然中,竟仿佛正在微笑。四目相迎,温柔中不乏那挚友才拥有的心灵相印,可少女那纯黑的瞳孔却在此时瞥向异处,不知是在怀疑着什么,又像是在后怕,使得她莫名的心神不安。

“丹……我总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在重重地压迫着,使我……喘不过气来。”少女低声一语,曼妙舞步悄然止息,一如她那惘然的心神。可蓦然回首,她却已然恢复了原本平静的状态,方才的所言所语仿佛只是虚无罢了,唯有那温柔的笑容于嘴角扬起,使那温暖代替了瞳中残存的悲苦寞落,但身边人却还是戛然止步,默默摇了摇头,那拐杖在手中愈握紧了些,隐约中竟似在颤抖。

不知几天几夜过去了,日月星辰仍在,可故土却……终不复了。

那愤怒的少女久久无言。

她想质问,可喉咙却干涸地说不出话来。

直至精灵的智者开口叙述,那话音冰冷又如此平静,仿佛这结局,也只是尘世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你的故国,哈亚撒已经灭亡了……完全的。”

“塞丽……”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应该是知道这一切的吧,为什么你偏偏在这时候,在这个时候邀我去这个地方?!为什么?丹。”那是少女愤怒的吼叫,充斥着耳畔重重吐露出那股指责,以及无奈、心寒、痛苦的五味杂糅。纯黑瞳孔在她狭隘的眼眶中竟仿佛要扭曲变形,顿时瘫倒在地板上的身子颤抖着,像是一只即死的飞蛾。可那智者却无言地伫立在她身旁,轻悄悄地持拐蹲下,一如精灵那般绝美而宛若天籁梵音的女声无奈又如此无情地道出,冥冥之中否决了对方话语中的怨恨,“塞丽,你并不明白——我确实是预知到了哈亚撒的灭亡,但是。”

“你知道吗?忠诚的人必将剜去心脏,以信任之血引渡黎明,但终会死去......”预言般的话音循循回絮,使得那少女的心神骤然恍惚不宁。精灵智者缓缓站起身,右手食指上那祖母绿戒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拐杖的握手处,乍然流转出那奇异的若梦一般的幽绿光芒。一时间,那拐杖直指向异处,指向了那哈亚撒最后的家园,亦是指引了曙光之地。智者的声最终徘徊在少女的耳畔,或许是最后一声告诫,“去吧,去寻找另一片家园吧......忘记这个曾经的国家,忘记你的挚友。”

“但你要记住,罪孽源于善,你某一个举动,也许会引渡原罪,直至无法挽回。”智者的面庞映入戒中,终是在时间的脚步下淡去了,消失不见了影子,或许亦是消失不见了那曾经告诫的痕迹。

“精灵带她去了森林的外界,告诉她,只要将人们带出森林,这将会是他们全新的乐土。然而,矛盾的她又执意挽留着那位挚友,劝说她……还未到回去的时候。”

“几日后,少女回到了哈亚撒,可哈亚撒却被外族入侵,未有打算离开而死死扎根于森林深处的他们,遭受了屠戮,无一幸存。”

“她想质问她的挚友,但那位精灵族的智者呢?却什么......也没说?”

“最终,那哈亚撒最后的子民离开,她来到了另一片土地,亦开始了新的生活。这便是故事的全部了,孩子们。”普洛丹丝婆婆长叹一口气,翡翠色瞳孔中那光芒仿佛在这时候便淡淡散去了,唯有无尽的迷惘仿佛氤氲笼罩在她那眼眸上,泯灭了瞳中的早已无寻踪迹的光明神鸟,亦不见了少女怨恨一般又无可奈何的面庞。当是时,艾薇拉却撒娇似地嚷嚷着,就像是不满意这个故事或者说是结局那般,嗤声嘀咕道,“嘛,普洛丹丝婆婆!这个故事你一定没有讲完吧,艾薇拉要听完整的,要听完整的!”

“哈亚撒......德瑟塞丽小姐吗?”声音细小地足使他人无法耳闻,雪凌那双暗红瞳孔却骤然缩小若点,顿时流露出一股意外的痛苦与不知所措的迷惘,但那法帽又悄无声息地斜斜垂落,倏忽掩蔽了瞳中的落寞,以及那莫名的孤苦。黑色的裙摆在突如的风中摇曳而舞,宛若被血染红的蔷薇花绽放,一时间使她那清冷苍白的面庞,愈加死寂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像,又像是即死的人留恋般的那一动容。

“孩子们,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啊。”余音徜徉在那浩瀚的夜空中,藏匿在那夜晚的繁星中,温柔地安抚着孩子睡去。

乍时间,那火光剧烈地一颤抖,便悄然息去,泯灭于那昏暗的地平线中去了。

又有谁能明白,每一个善举,却足能造成不可预料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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