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配电房里，韩文乐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他每一种性格都有很大差异，离得近了可以看的十分清楚，这个疯子的表情在同一张脸上不断变换。

“哥，杀人的是你，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这一点无可否认，我讨厌鲜血。”

片刻后，韩文乐嘴里又传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粗暴、满含戾气：“混蛋！谁让你们俩个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被外人发现，我们会被当做病人的！”

韩文乐咆哮完后，好似第一次见到江月，他的嘴巴慢慢张大：“这妞！真美啊！”

江月婀娜的身段靠在电脑桌旁边，因为害怕，俏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现出一种我见犹怜的苍白。

“这个女人归我了！”韩文乐大喊一声，伸手就去抓江月的脸蛋，他的主人格非常霸道。

“喂喂！这是我先发现的女人，她应该归我！”

韩文乐的手伸到一半停在半空，他脸上表情一变，眼中透着几分贪婪。

“其他东西我可以让，但这个女人不行，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材料了！”

韩文乐收回自己的手，托着下巴，一双眼睛好似审视上等的玉石般，在江月身上打转。

靠在电脑桌边的江月脸色煞白，她想要逃跑，但是却发现双腿无力，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这么美的人我肯定不会放弃！”

“我要第一个尝试！”

“滚开，她是我的！”

江月的手在桌子上摸索，但除了鼠标、键盘外，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老大、老二你们能不能别吵，我想到了一个很公平的方法。”

韩文乐又换上另外一种表情，眼中透着狡黠和得意：“咱们有三个人，那就公平的把她切成三份算了，一人一份，我要她一只手和脑袋！”

“这个方法好，不过凭什么你先选？我也想要她的脑袋。”

“你们要她脑袋，那我就要她下半身。”

同一个身体里居住着三个恶魔，他们品头论足的话语，让江月被恐惧包裹，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个人的身影：“泽明，你在哪里？快回来啊！”

“好了，就这么决定吧。头和左手归老三，两条腿归老二，剩下的归我！”韩文乐心满意足，从厚实的病号服里拿出一把尖刀：“让我看看该从哪里下手？”

他力气很大，一手压住江月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刀放在江月雪白的脖颈上：“真美，就像是丝绸一样，你别怕，我会割的很慢，我会让你充分享受这个过程。”

“不！”

刀尖下滑，韩乐的双要喷出火来，他脸上血管凸起，看起来丑陋狰狞。

“刺！”

刀锋刺破皮肤，就像是划开破烂的麻袋，鲜红跳动的脏器被搅动，然后从破损的皮囊中滑出。

韩我乐捂着自己的肚子，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身侧，一个痴痴笨笨的小男孩，正傻笑着把血红的手术刀拔出。

“不准欺负妈妈！”

韩文乐的三个人格似乎能够共同分担身体的疼痛，他像条烤红的大虾慢慢弓起身体，挥动拳头将小男孩砸翻。

“老大，我肚子好疼！”

“闭嘴，快把掉出来的东西塞回去。”

“好多血，船漏了，堵不住了！”

等我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韩文乐拿着刀趴在地上。

“他是杀人狂！我在电脑里发现了他的照片！”江月见我进来，总算是缓了一口气。

我拿起屋子里的椅子将他击晕，然后把尖刀递给江月：“你把他刺伤的？干得漂亮。”

“是这个孩子。”江月有些后怕，她指着宋婉婷，虽然小男孩刚才救了她一命，但她仍不敢距离小男孩太近。默默躲在我身后，似乎整栋建筑里除了我，她谁也不会相信了。

“宋婉婷？”进来时我看到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把刀，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婉婷，把刀给我。”

孩子被韩文乐一拳锤到了胸口，半晌才站起来，不过一直痴痴傻傻的男孩，这一次极有主见。

他摇了摇头，握着手术刀的手背到身后：“不给！”

我看他态度坚决，只好多留个心眼：“不要伤到自己。”

把韩文乐的尸体拖到门口，我锁上配电房的门，翻看电脑中的文档。

刚才太过匆忙没有细看，差点就酿成大错。

打开文件，将那些正常人根本无法坚持观看一分钟的视频逐条快进。

其中不止发现了韩文乐的身影，短发女、中年男子，还有死在星期二囚室中的年轻医生，他们几个全都在视频里出现过。

“弟弟！”在观看文件最下面的几段视频时，宋婉婷走到电脑旁边，指着画面中一个不断哭喊的孩子说道：“小瑶！”

“他是宋慧瑶？你能确定吗？”

“恩！”

这段视频是在几个月前录制的，背景也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在一个浴室里，带着面具的男人把孩子残忍杀害，整个过程令人发指。

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视频当中，还有一个手脚被捆的女人被迫在一边观看整个过程，她的双眼几乎都要哭瞎了。

暂停视频，放大女人的脸，她正是地下囚室里的疯女人。

视频末尾，带着面具的男人还强迫女人露出笑容，否则就扬言要杀了另外两个孩子。

“真是个疯子！”我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疯狂的人，他居然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

从后面的视频和照片资料里，我渐渐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他就是陆军精神病院的院长，年仅三十四岁的心理学、人体解剖学双料博士。

这个人是海归精英，据说当初在古城建立精神病院时还上过报纸。

他本人则特别低调，深入浅出，醉心于学术，很少和外界交流。

电脑里的文件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是纯粹的学术性报告，一种就是杀人影片。

我还留意到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电脑中最早出现的第一部杀人影片是今年一月一日拍摄的，陆军精神病院也是在今年一月一日起实行封闭治疗，大费周折从古城北郊搬到了南郊。

上次系统结束的时候，我曾在灵车上和公交公司经理有过一段对话，他告诉我原本陆军监狱就是在南郊，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才搬到北郊去的，因为陆军这个名字叫了好多年所以并没有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