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男人！自己无能也就罢了，既然还逼自己的妻子出来卖身！实在可恶！”女人也是个热心肠的，义愤填膺道，“妹妹你别担心，如果当真决定了，那就跟姐姐进来吧！姐姐带你去见红妈妈。”

倾颜：倾颜抹去眼角的泪珠，感动的说“谢谢姐姐，你对奴家太好了，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奴家他日要若有出头之日，必定报答姐姐大恩。”

“唉，你……”看见倾颜这等村妇的老土打扮，女人心想“怕是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了。”但是她可怜倾颜，不忍直说，她改口道“我叫红藕，所以你就叫我红姐吧。”

倾颜：“是，红姐，谢谢你！”

“红藕，你说这人这丫头想来咱绮红楼当姑娘？”

红妈妈年芳四十，身着一袭暗红绸袍，露出一抹暗紫色抹胸，上绣大红牡丹。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仍风姿雍韵，妩媚婀娜，依稀可见当年艳绝京城的花魁风采。芙蓉如面，柳梢眉，一双凤眼，金光闪闪，一看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这个红妈妈，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呀，她可得小心应对。

倾颜暗暗警告自己。

红藕点头，将倾颜方才的话说了一遍。红妈妈精明的眼中闪过一抹厉之色，她上下打量倾颜几眼，打发红藕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倾颜和红妈妈两个人。

倾颜：“红妈妈……”

倾颜尚未开口，红妈妈突然说，“丫头，你还是个稚吧？”

倾颜暗暗佩服。果然是个做妈妈的料，一眼便能分辨出她还是稚儿。

先前对红藕的那套说辞绝对行不通了，倾颜索性表明自己的来意。在聪明人面前，任何谎言都是多余的。

倾颜：“红妈妈，实不相瞒。刚才，我确实忽悠红藕姐姐来着，人家尚未成亲，哪里来的相公！被人逼入青楼那更是无中生有。我来青楼纯粹好奇，图个热闹。”

这丫头到机灵。

红妈妈笑道，“好奇？你好奇个啥？”

倾颜：“自然是闺中秘术，男女阴阳调和之法。”

红妈妈闻言大笑。

“小小丫头，脑袋瓜子没个正经。什么“阴阳调和”那是颠龙倒凤，鱼水之欢。”

倾颜：“可是……传说中的阴阳双修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倾颜纯纯道。

红妈妈美眸微眯，“你也知道阴阳双修之术？”

倾颜：“坊间传闻，听说书的讲过。”

“小丫头，回去吧！绮红楼，不是你来的地方。”红妈妈是个心善的人，不忍看她小小年纪就跳入火坑。

倾颜：倾颜可不干了，她说，“红妈妈，我十八岁了，已经不小了耶！再说了，人家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当姑娘来的！如果就这样回去了，回家还不被人笑死！”一想到某男有可能嘲讽她，她就憋着一股劲子。

“小丫头，你可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

倾颜：“知道啊，青楼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青楼歌妓命比纸薄，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是男人的玩物。在寻常人家眼中，青楼是不正经的地方，而青楼里的女人，都是不正经的女人。”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跳入这个火坑？”

倾颜：“我不这样认为呀！我觉得，青楼歌妓其实也是个很伟大的职业，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的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你……”红妈妈震惊，在她眼中，青楼歌妓竟然是个伟大的职业。

倾颜：“红妈妈，红颜祸水，那可不是这么好做的呢！试看薛涛，苏小小、柳如是、陈圆圆、李师师、董小宛等青楼名妓，那是何等的风情，哪一个不是淡秀天然、意态悠娴、诗词韵律、莫不通晓。她们从不为名洁所累，活得写意潇洒，活出了青楼女子的真风格，真性情！他们全是我的偶像，我崇拜她们。”

红妈妈有些郁闷，薛涛、苏小小、柳如是、陈圆圆、李师师、董小宛这些人是谁？她们很有名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