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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居然是战国女城主 威士鸡 4482 2019-09-03 07:55

  

第八十四章

雪子和信长在竹千代的陪同下,在硕大的冈崎城中绕来绕去,穿过好几个用木板夹层做的暗门,终于来到了一间地势低洼,角度刁钻,简直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的别室外。

在不到一炷香的路上,雪子望着信长的背影,产生了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织田信长】这四个字眼,对于还生活在现代时的雪子来说,光是看到都会产生一种无语言表的兴奋。

“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

“不要那么心急,我们已经到了。”

信长并没有回过头来,但语气中却有不如以往的严肃。

一股难闻的烂木头味随着移门被竹千代打开而扑鼻而来,只见别室内躺着一个用白布蒙住眼睛的男子,像墨西哥热狗一样被裹在厚厚的被褥中。

“这是?”

雪子穿过两人,走进屋内,在那人的身旁跪坐下,仔细地观察着。

“这是我的父亲,尾张守织田家的当主。”

“什……”

雪子惊讶地瞪向信长,刚准备揭开白布的双手也像触了电般地收了回来。

‘不可能!织田信秀在四个月前就该死了。’

“你疯了吗?”

雪子站起身几乎时冲刺到那个梳着浪人头的少年面前,但对方不但没有展现出一丝慌乱,反倒像是在欣赏雪子现在的态度一样,用雪子完全读不懂的眼神注视着她。

“为什么不在信里告诉我这件事?!”

雪子面带愠色的看向站在一旁不发一声的竹千代。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信长却悠悠地步入室内,跪坐在了先前雪子座位的对面。

“我非常相信。”

“这天底下能够救回我父亲的人。”

“只能是你。”

他转向站在门口的雪子,深深地俯下身子,脑门已经贴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

‘那个织田信长居然会对别人……’

见雪子没有说话,信长微微抬起头,用余光看着对方的神情。

在这一刻,雪子分明在信长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这样的恐惧她只见过一次,那就是从前和阿泠在堺的赌场里,把整个赌庄的钱都拿到手时,那个庄家眼中的恐惧。

没错,这个恐惧感,是一种属于赌徒,害怕赌输而失去一切的眼神!

‘可是,为什么?!’

“和传闻一样,你不愧是尾张的大笨蛋啊。”

“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如就这样把你们都捆起来,送到骏府。”

雪子拼命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另一边,把所有的脑细胞都集中到对方真正的来意上。

“这样做的话。”

“最先受到追责的人,恐怕会是松平家吧?”

听到对方一脸得意的说出这句话,雪子皱了皱眉头。

‘切……’

“你敢威胁我?”

“怎么会?”

“来做一笔交易吧。”

“交易?”

“只要你能救活我父亲,我会给出相应的报酬。”

“你光说一句报酬就想让我帮你吗?”

“到时候,你又送了一筐柿子过来,我可是会很头疼的啊。”

“果然,不如就在这里……”

雪子左手握住刀鞘,右手已经将泥棒切拔出一段。

“待我讨伐今川义元之时,承诺不与你为敌。”

雪子拔刀的手僵在原地,一道来自历史的重压生生地倒在她的背上。

‘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偷书的忍者,似乎是逃到了尾张。’

耳边响起枫曾经对她所说过的话。

那本《日本史》,因为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再加上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够看懂这书上写的字,书失窃后,雪子也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再去管这件事,只是吩咐了梅忍要多加留心。

‘难道说——!’

为了确认,雪子死死地盯着信长的眼睛。

‘还是,又只是这个笨蛋自说自话的空头支票呢?’

‘等一下,这样的话,不就完全说不通了吗?’

‘假设他看过了那本书,并且理解了那是一本书写着未来的书,那么现在救织田信秀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他没有看那本书,历史上的织田信长,是会为了父亲的安危而挺身而出的人吗?!’

“怎么样?清水——大人?”

信长刻意地拖着长音。

一阵沉默。

锋利的刀刃被缓缓地推进刀鞘。

“这还不够。”

听到雪子这么说,信长的嘴角也斜斜扬起。

“可以,说说看吧。”

“一个你必须答应的要求。”

“真是贪心啊。”

“怎么样?答应?不答应?”

“成交。”

“哼。”

雪子冷哼一声,随即转向破破烂烂的院子。

“枫,你在吧?”

话音刚落,从院子中的松树后跳出一个女忍者,跪在雪子面前。

“殿下。”

竹千代大惊失色,但信长却反应平平。

“到底……是从什么地方……”

“从现在开始,把这里封锁住,谁都不许靠近。”

“遵命。”

说完,枫立刻消失,毫不拖泥带水。

“殿下,这样的话,我可以让部下……”

竹千代探起身子。

“不行,这样的话,反而太引人注目了。”

“啊……是,也是啊。”

雪子走进别室内,信长已经等候她多时。

“话先说在前面,如果是瘟疫的话,我并没有什么…”

“没关系。”

“啥?”

“我相信你。”

信长将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那你父亲的事,有什么头绪吗?”

“不知道。”

“你还真是诚实。”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吗?”

“说起来,你们爷俩就这么跑到这里来,没问题吗?”

雪子先不敢下手,只是在旁边观察着,躺在床上的织田信秀确实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两天。”

刚准备下手检查的雪子又把手停在了半空中。

“什么?”

“只有两天时间,治好了,织田家会继续率军和北边的斋藤家对峙;治不好,我就会成为新的织田家当主。”

“那不是挺好的,担任家督,可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

雪子揭开织田信秀眼镜上的白布,他干得已经开裂的嘴唇微微一张,又紧紧地闭上,眼皮下的眼珠毫无生气地静寂着,看起来没有在做梦的样子。

‘中度昏迷?!’

雪子一惊,从刚开始进门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才反应过来,织田信秀的症状,和瘟疫的三大症状没有一个是符合的。

‘没有呕吐,没有腹泻,没有发烧,只是单纯的昏迷?’

织田信长显然是没有发觉雪子的表情,仍然自顾自的说着。

“少主之位的争端,是从家督子嗣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

“啊,嗯……”

“北有斋藤,南有今川,就连尾张内部都是乱七八糟。”

“特别是斋藤啊,我迟迟没有答应他们的婚事。”

“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那可是蝮蛇啊,蝮蛇的女儿,不就是小蝮蛇嘛?”

雪子完全没有听见他说话,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病人的身上。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没那么争锋相对的聊天呢。”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织田信秀的眼睑,眼前的景象证实了她心中最不愿意看到的猜想。

掀开的眼睑下,是一双死死盯着左斜上方的瞳孔,因为用力过猛,眼睛几乎一大半都是骇人的眼白。

‘凝视麻痹……’

凝视麻痹,常出现与脑出血患者的急性期,两眼凝视的方向,即是大脑的出血侧。

‘不行,我完全没有学过神经科的东西。’

‘更何况,给头做手术,对于这个时代……’

‘还早了数百年。’

放下织田信秀的脑袋,雪子眉头紧皱。脑出血就算是放到现代,病人发病当场死亡也是毫不奇怪的。他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怎么样?严重吗?”

似乎是看到了雪子难看的脸色,信长开口问道。

‘就这样做手术的话,毫无疑问他会死在我的手上。’

‘那么怎么办?要对这家伙说实话吗?’

雪子瞟了一眼对方的眼睛,那一刹那,那种恐惧的眼神又一次出现了。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到底……在赌什么?’

‘假如,他看到了那本书。’

“等我讨伐了今川义元后……”

“我迟迟没有答应他们的婚事……”

“织田家内部也是乱七八糟……”

刚才织田信长的话像风一样又一遍从雪子的耳朵中穿过。

‘他怎么知道那个人会是他,另一个人又是今川义元呢?’

‘……’

一副桶狭间之战的浮世绘渐渐地出现在雪子的脑海中。

‘难道——!你猜出了那副图吗!’

雪子猛地睁开双眼,像发现猎物的猎鹰一样盯着眼前的少年。

“不,不严重。”

她如是说道。

“只要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看着雪子的眼神,信长也不得不警觉起来,他的表情变了变。

“哦?什么样的手术?”

“在脑袋上开个孔,把里面的血倒出来。”

“脑袋上开孔?!”

“没错。”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

“我明白了。”

信长站起身,自觉地走到了别室的角落里,看起来,自从上一次雪子为他做完手术之后,这家伙就稍稍有了点手术室里的常识。

“阿泠。”

移门被推开,阿泠用托盘盛着用白纱布包裹起来的手术器具出现在门口。在她背后,是竹千代焦虑的眼神。

“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

“辛苦了。”

经过一番处理,雪子换上了古代版的手术服,地上的织田信秀也用数个枕头垫高了头部,并做好了麻醉的处理。

“那么,现在开始手术。”

雪子握起手术刀,盯着没有剃头,也没有消毒的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喂,织田信长。”

她叫道。

身后的信长也把注意力从父亲身上转回到雪子身上。

“我不会让今川义元上洛的。”

“……”

身后是死一样的寂静,看到没有回应,雪子握紧了手术刀。

“那么,我们继……”

终于,一双长满新茧的手轻轻地搭在了雪子的手上,打断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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