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东西存在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连自己都觉得蠢，九方晓雨是紧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怕鬼？”

“难道你不怕嘛！”

“我还好啊。”

她耸了耸肩，又追加了一句：

“反正死不掉嘛~”

这话说得抑扬顿挫的，本来因为想到幽灵鬼怪而感到害怕的灵一下目瞪口呆。因为被瞪得有点尴尬九方晓雨紧接着又说道：

“你要是真害怕可以让墟出来嘛，你那么怕鬼她应该会体谅你的吧？”

“你想什么呢，怕鬼这点就是墟传染给我的啊！我小时候可喜欢听鬼故事了，觉得特别有趣！”

“真的吗？那我来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好呀好呀！”

灵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才注意到这声音是从自己身后冒出来的，而九方晓雨正在她的身前面朝前方，而且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女人的声调，当然也不是男人的，比较像人妖？

“哇啊啊！”

她吓得跳了起来，迈开步子就跳到了九方晓雨前面，然后立刻被她朝前又推了出去。同样跳起来的还有出现在她们身后的木偶，它已经挥舞着两只像刀一样锋利的手臂跳到了差点就碰到天花板的位置，九方晓雨也在这时转过了身，朝着木偶的方向冲了上去。

“啊啊啊好开心好开心时隔多日居然有客人来了？！”

“切。”

战斗的时候有空说话吗？答案当然是没有。甚至连切一声都觉得奢侈的九方晓雨和刚巧落地人偶擦肩而过，没有被刀一样的手臂挥中的她反过来从衣服里掏出了龙骨匕首在人偶身上划了一道，绕到它身后之后半转过身。

“再见。”

为了压制心中的紧张她最后还是开了口。

扑通。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和眼前弥漫起的红线混在了一起，九方晓雨注意到视野的一角出现了很淡薄的人偶被匕首刺中之后直接分解成一块一块落在地上的画面。这是想起记忆之后第一次使用所以有些紧张，但是她还是按照画面所示把匕首甩了出去。动作稍有不同，但是刀没入人偶身体的结果是一样的。

腹部已经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的人偶似乎身体本就没有前后之分一样转了一百八十度，把瞪大的“眼睛”对准九方晓雨之后裂开的嘴巴下方的脖子被匕首刺中。它的身体瘫软倒在了地上，各个关节失去连接变成了一堆零件。

九方晓雨走了上去把匕首从一堆零件中取了出来，和这样的东西战斗有一个好处，事后不需要处理被血弄脏的刀身。灵也小跑了两步站到了对面，两个人面对面一起蹲下身打量着地上的人偶。

“这个，和之前在院子里的那个是一样的吧？”

“不知道啊……”

摇了摇头后九方晓雨拿起了其中一个人偶部件，这是被它当做武器的手臂，果然没有看错这手臂像刀一样锋利，然而即使用力在左手上划了一下也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反而把灵给吓了一跳：

“喂！你干嘛啊！”

大喊过后灵从她手里夺过了刀一样的手臂扔到了一边，还想要抓起她的手仔细研究的时候被她躲了过去。

“赶紧上楼吧，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估计那个迪尔森也该发觉了。”

她带头重新走出厨房，灵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可是一路上都在盯着她那只左手打量。她似乎也想起来这只手曾经挡住过墟的一刀，所以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来到二楼之后桌椅晃动的声音明显了很多，她们循着声音往前，路上倒也没有再遇上会动的人偶。走廊的底端依然放着一动不动的人偶，声音是从离楼梯不远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九方晓雨和灵一左一右站在了门的两边，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九方晓雨把手放在了门上。

咚咚。

抖动声依然在继续，过了好久也没有人来开门。房间里的人似乎压根就没打算理会敲门的访客一样，九方晓雨于是加重了力气又敲了两次门，然而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最后她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当着灵的面站到了门口试图开门结果发现门锁了，于是正对着门抬起了脚。

“喂！你要干——”

就和房子的外表一样这扇门已经不是很牢固了，九方晓雨没能把门好好踢开，而是直接踢飞了出去。门板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之后落在了地上，发出的巨大响声总算让房间里的两个人——不对，是一人一木偶有了反应。

被压在椅子上的人偶抬起了上半身把头凑了出来，正把木偶压在椅子上的男人也回过了那张猥琐的脸，死瞪着被踢飞过来的门板，然后把视线移动到了站在门口无比悠闲的九方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