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脸一脸尴尬地撇了撇嘴，视线正好落到了旁边开着的一家小酒馆门口。一个穿着破旧的斗篷，帽子把整张脸完全遮住的小女孩推开门走了进去。

从脑海里把自己现在所在的国家的名字翻了出来后，九方晓雨用胳膊肘顶了顶单芸问道：

“非斯莱特法律规定多少岁成年啊？”

“成年？”

终于收起了笑容后，单芸鼓起嘴想了想回答道：

“我记得好像是17岁来着，我不是非斯莱特人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啦。”

“这样啊……”

九方晓雨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个挺蠢的问题，或者说问了个不该问的人。

“怎么了嘛？”

“啊，我是想问问未成年人能不能喝酒来着，不过既然你不是非斯莱特……”

“当然不能啦，你这不是废话吗？”

“额……”

九方晓雨被这果断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嘴巴重复着一张一合好几次之后，她转过了身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酒馆。

“不过你放心，不管是莉洁特还是我都已经成年了，奥利维亚和杰西卡也才刚刚过完成年的生日没多久呢……说起来，晓雨你多大了？”

“我吗？十九或者二十岁吧，有点记不清了。”

“你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连自己的年龄都能忘记？”

单芸有点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顺着九方晓雨眼睛对准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只能拖着九方晓雨加快了脚步。

……

古河镇主要分为三个功能区，一块是生活区一块是交易区，还有一块教堂区。生活区里主要是生活在这里的居民的民宅，交易区大多数都是店面，而教堂区就显得比较冷清和单调，就是一座教堂加上一小块空地。

虽然认为划分是这样，但是生活区和交易区不是完全独立开来的，在生活区里也会有一些小的水果店和杂货店，酒馆和旅店也主要都开在这里。在交易区里开店的有一部分是直接住在店里的，并不会专门在生活区另外购置一套房产。

“在这里等我一下哦！”

把之前在别的店里“搜刮来的”大包小包塞进九方晓雨的手里，单芸小跑着冲到了街对面，和店门口的一个女孩打了声招呼后走了进去。

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宽阔的石砖和木头混合建成的房子，除了需要踩着台阶才能到达的较高的基部，九方晓雨完全没觉得这里和其他的杂货店有什么不同。

单芸并没有进去很长时间，就在她无聊到从袋子里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苹果放进嘴里啃了一口，刚刚开始咀嚼还没能咽下去的时候就走了出来。

“过来过来……”

“哈啊？”

九方晓雨抬起头又打量了一下着朴素的店面，依然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宽阔，依然和周围的房子没什么区别。不明白单芸为什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她心里毛毛地抬起了脚，一步一步不是很情愿地走上了台阶。

“欢迎光临~”

摆出了迷人微笑后，站在门口迎接的女孩弯腰鞠了一躬。

“伊薇特什么时候回来啊？”

“应该快了吧，您要买东西的话抓紧时间吧！”

“好！”

不知道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单芸给自己加了加油后把九方晓雨拉进了门。虽然事先做好了可能会看到什么奇怪商品的准备，但是进了门之后真正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的却只是琳琅满目的衣服和一下小杂物。

不知道这时候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望的九方晓雨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件衣服伸出了手，什么都还没碰到就被依然目标明确地前进着的单芸拖走了。

“嗯哼？”

在她的疑问声中，单芸轻车熟路地推开了一堵被伪装成墙壁的小暗门，穿过很短的走廊后进入了一个光线比较幽暗的房间。

房间十分空旷——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大部分面积都是空地，但是四周却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透明玻璃展示柜，墙上也挂着体积不大的各种各样奇怪的物品。

“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

“额，嗯……”

九方晓雨木讷地点了点头，柜子里放着的东西看起来十分华丽，但是缺少对它们材质和设计风格认识的她实在难以评判这些东西的价值。

好在单芸马上就解释道：

“这些都是世界各地的名贵艺术品，虽然有一部分是仿制品，但是也有很多是真货，比如说这个——”

顺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九方晓雨看到了一把乳白色的小匕首。和周围造型华丽颜色浮夸的工艺品比起来，这把小刀显得十分朴素，但是却一眼就把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了。

“这是龙匕首，用成年龙的骨头或者还未孵化的龙蛋蛋壳制成的。”

“龙？”

“嗯，现在龙已经是传说中的生物了，不过听说以前，尤其是在世界战争之前整个安提阿修有不下几千只龙呢！”

“诶？”

在地球上是没有龙的，即便是“幻想生物现实化”工程已经发展到无比纯熟的最终阶段，龙也依然无法现实化。似乎它就只该存在于人们的幻想中一样。

“不过现在，至少我出生以来一头龙都没有再见过了，听说精灵是把龙当做神一样信仰的，所以世界战争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龙都被神杀光了呢。”

“精灵？”

听到精灵这两个字，九方晓雨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头金色的头发、两只长长的耳朵、背上薄薄的翅膀、暴露的衣着、洁白柔顺的皮肤、傲人的胸部……

她赶紧晃了晃脑袋从越来越偏的想象中走了出来，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单芸正对着那把匕首发呆。

注意到她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九方晓雨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吧？”

“啊？”

同样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单芸吓了一跳，猛地惊醒抬起头看到已经被缩了回去的手才反应过来。

“没、没事，就是想起了我爸妈而已。”

“你的父母？”

“嗯。”

眯着眼睛又摸了一下匕首正上方的玻璃罩子，她转过身重新抱住了九方晓雨的胳膊，脸上重新换回了开朗的笑容。